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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契,喝杯热酒去去寒吧。”
王贺进屋,贾清与汪恒已经坐在桌前。桌上摆满珍馐,小火炉里热着酒。
汪恒给他倒了一杯,招呼他喝酒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忘年交要坐一块喝酒赏雪呢。
王贺先拱手见礼,才坐下,客套又疏离。汪恒的笑顿时僵在脸上。
贾清又冷嗤一声,捏着酒盅像是把玩:“贤契故地重游,想是很有感触吧。”
“下官不知参政大人是何意。”
“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又何必在本官面前装模作样呢,元馥。三年前的书会本官也在,虽未与你打过照面,但你的文章本官看过。”
见王贺不语,汪恒一脸慈爱地给王贺布菜:“贤契若是喜欢王贺这个名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想你科举中第不易,年纪轻轻就是个探花郎,这是多少读书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啊。”
“你有阁老扶持,有陛下赏识,入阁是迟早的事。到时权柄在握,何愁没有娇妻美妾?”
“贤契啊,你还年轻,有少年意气,我与你贾伯父都是过来人,等你到我们这年纪就知道了,人死如灯灭,都不如活着的重要。”
王贺垂眸听着,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他话中意思。
汪恒眉毛一挑,给贾清递了个眼色。
贾清啪地拍了记桌面,斥汪恒:“你同他说这些干什么?他犯的什么罪他自己不知道吗?等下了昭狱,酷刑加身,正好搓一搓他的少年意气!年轻人,不知所谓!”
“啊,贤契,你别介意。”汪恒又来打圆场,“你贾伯父说话就这样,他啊其实和老夫一样,都舍不得你大好前程尽付汪洋。”
王贺笑了。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来威逼利诱他啊。
“不瞒二位大人,下官确实也不想自己前途尽毁。可是一想到颖娘,下官就痛恨交加。在下官这里,杀妻之仇等同于杀父之仇。”
“你是打定主意不放过王敬时了,是吧?”贾清眼中敛上一层寒霜。
王贺道:“下官拼得一死,也要王敬时偿命!”
啪——贾清拍得桌面上杯盏哗啦一阵响。
与此同时,屋外也传来细碎但不隐秘的脚步与兵戈之声。
实在太明显了,王贺想不留意到都难。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位大人难道忘了,此案真宁公主也极为上心。”
汪恒不以为意地笑了。
贾清斜睨着眼看王贺:“殿下是话本子看多了,想要在百姓面前逞一逞威风。无知妇孺罢了,她懂些什么?”
王贺扬眉,对此不置可否。
“本官看你今日是出不去西江月了。”贾清冷声威胁,“反正你迟早要死,不如先把命交代在这。你死了,我们捞个王敬时还不简单?就是你的折子到了陛下那,我们也有法子偷梁换柱。来人——”
贾清一声令下,立即进来四个持剑侍卫,对王贺亮起刀刃。
“不至于,不至于。”汪恒劝道,“我们同为阁老办事,当为一家人,何至于此?”
就在这时,白榆一个人杀进来了。
一个时辰才过半,他是耳尖听到西江月里有脚步声和刀剑出鞘声。
王贺站到窗边,看到底下十来个侍卫团团围住白榆。白榆武功高强,侍卫们也是训练有素,以一对多,白榆很吃亏。
一剑贯穿了白榆的肩头。
汪恒啧啧夸道:“是个忠仆!”
贾清居高临下看着打斗场面,像是看蝼蚁一样。他冷意森然地问王贺:“你想他死吗?”
他一抬手,原来暗中还有隐藏的弓箭手。
结果王贺笑了,颇感荣幸地点了点头:“想不到下官竟能劳您如此看重!”
贾清怒极,连汪恒也挂不住笑了。
“王大人,您也太不讲义气啦!你居然独自一个人来西江月潇洒快活,就算不叫上殿下,好歹也要叫上温某啊!”
雪小了,零星飘着几朵。温言拿折扇遮挡着,缓步走来。
他身后是撑着一柄红伞的萧青阑,伞下是一身红衣的赵徽鸾,边上的两个婢女,再往后跟着一队织造局的人。
“奴才还以为殿下要乔装入西江月呢。”萧青阑的话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本宫有打进来的实力,为什么要乔装偷溜进来?那不符合御史弹劾本宫的那些词儿!”
赵徽鸾扬眉,颇为得意。
第65章 风声
“殿下,哪些词儿啊?”温言好奇地回头。
赵徽鸾轻声呸了一声,对温言方才的话很不满:“你也是个没义气的!”
一行人来到楼阁下,打斗停止了,侍卫们面面相觑,白榆单膝跪在雪地里,两柄短剑握在手里,脚边的雪都染成了红色。
贾清抬起的手停在空中,只稍一个动作,弓箭手就会将底下人全射成筛子。
这个不知死活的真宁公主,这个不知死活的温家小子,这个不知死活的死太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作对,他真的……
庭院里都是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只听主家吩咐,哪怕面前人身份地位再高,主家的手没有放下,他们的弓箭依然立着。
念夏与拂冬将真宁公主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留意一切皆有可能射出冷箭的方位。
“净之,三个月时间过得真快呀,本宫还没在江南玩够呢!容卿就要来接本宫了。你说,他招安了屠翁寨的那伙贼匪,此次巡边结束,屠翁寨的人是不是tຊ要跟他一起回燕都啊?”
“回殿下,”萧青阑配合道,“此次屠翁寨上下在安南战场上立了功,想是要回燕都论功行赏的。”
赵徽鸾抬头看向窗边的三人,嘴上说着:“许久不见容卿,本宫甚是挂念。”
萧青阑垂眼,道:“容大人信上说,不日便能到盐官城。”
两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侍卫们听不懂他俩的意思,只觉得这个真宁公主被陛下宠得没边了,怎能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挂念臣子呢?
贾清与汪恒却是听明白了——容谙即将来盐官城接驾,他是文官不假,但他手底下有屠翁寨,动了真宁公主,容谙和屠翁寨不会放过他俩。
汪恒扯了扯贾清的袖子,贾清咬牙收回了手。其实冷静下来之后,贾清是不敢对底下那一行人下手的。
王贺瞧着他俩不甘又投鼠忌器的模样,暗暗摇头。他们可以小瞧他,却委实不该小瞧真宁公主。不知他俩现在还觉得真宁公主是一时脑热、逞英雄的无知妇孺吗?
“王贺!你还不快给本宫下来!”
“是,殿下。”
王贺朝下边的真宁公主拱了拱手,转身消失在窗边。
他很快下了楼阁,身后跟着贾、汪二人。
穿过凌乱的打斗场,王贺搀起受伤的白榆,温言上前给他搭把手。
赵徽鸾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西江月,也不管贾、汪跪在雪地里同她告罪、请安。
西江月里回归平静。
贾清与汪恒顾不上得没得罪公主,屏退侍卫后,两人重新上了楼。才坐下,汪恒就问:“咱们要去吗?”
贾清拧着眉沉思。
方才,王贺转身离开窗边,没走几步忽然停下对他俩说:“王敬时想见二位。下官虽不能放过王敬时,但看在义父的份上,可以为你们三位开这个方便之门。”
那一刻,贾清与汪恒了悟了。
王贺不是不知此行凶险,他没有妥协的打算,他来西江月纯粹是为了告诉他俩,王敬时要见他们。
这是为什么啊?
贾清与汪恒都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