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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朝头痛的要命，一颗心也跟着痛，痛到好似被扯成了好几半。

为什么？

他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口吗？

方黎！

楚烨朝的眼眶变得猩红，曲政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现在马上赶去近海，派人在海的附近侦查，万一人还活着呢？”

这话只是曲政委说出来安慰楚烨朝的。

但楚烨朝却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电话，声音变得哽咽：“我，马上去。”

“方黎，你等等我。”

第24章

方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广州。

陈袅袅就站在她的床头，表情严肃：“你终于醒了。”

“表姐，我还活着？”方黎不敢相信地看着陈袅袅，那么深的海，自己竟然还活着？

陈袅袅猛吸了口气，露出一抹庆幸的笑容：“阿蕊，这辈子，我总算是救了你一次了。”

方黎：？

“什么叫这辈子总算救了我一次？”

“小瑞呢？”方黎脑袋一片浆糊，想从床上翻身起来，被陈袅袅摁了回去。

“她没事。”

屋外射进了一道方黎好久没有看见过的阳光，陈袅袅就站在这道光芒下。

回想这段日子里经历的事情，方黎眼里发酸。

方黎眯起眼睛，忍不住开口：“表姐，你像一道光。”

陈袅袅身体一顿，在方黎的旁边坐下，伸出手握紧她的手：“阿蕊，现在，你能知道我身上的秘密了。”

“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要救你。”

方黎眼里闪过几分不明的情绪，心里有个想法在渐渐的升起：“表姐，你也是重生的吗？”

陈袅袅点头又摇头，表情里带着几丝无奈。

方黎睁大眼睛：“表姐，你说吧。”

陈袅袅长吸了一口气，精明的眸子里终于露出一丝疲惫：“阿蕊，我已经重生了十次了。”

这话让方黎震惊至极：“怎，怎么会？”

“阿蕊，说起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陈袅袅发出感叹的声音，过去这么多天的镇定她都是装的。

“我重生了十次，有五次都穿越到了别的地方。”

“末世，未来，过去。”

三个词，让方黎更加震惊。

陈袅袅第一次死，是被丈夫活活打死的，死后灵魂不散，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了一辈子。

那个时候，她心里念的还是楚烨朝。

自热而然的灵魂就飘到了他的身边。

彼时楚烨朝还没有娶方黎，每一天晚上都会拿出自己的照片纪念自己，诉说着自己的悔意。

陈袅袅很想说：是他们两个没有缘分，谁也没有错。

楚烨朝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将未来的光阴花在自己的身上。

她也是这样喊了：“楚烨朝，你值得更好的人！”

可他听不见，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了三年。

直到遇见方黎时，陈袅袅瞧见他眼里闪过一道光。

本该高兴的陈袅袅却提不起一丝兴奋，因为她看出来，楚烨朝只把陈袅袅当做替身。

可方黎却无比激动的嫁给了楚烨朝。

为什么，方黎并没有见过楚烨朝，就这么欢喜的嫁给了他呢？

后面陈袅袅才知道，她看见的这一世，已经是方黎重活一世的时候了，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世，因为楚烨朝是爱他的，再来一世只当老天垂帘，当然毅然决然地嫁给他。

“方黎，我多想在你耳边提醒你，嫁给楚烨朝不会幸福的，可你听不见。”陈袅袅语气有些哽咽。

听得方黎很不是滋味。

她的表姐一直都是小时候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表姐，从未改变。

“表姐，谢谢你，我现在也明白了还不晚。”方黎没忍住抱住了陈袅袅。

感受着她发颤的背脊，眼眶逐渐变得红润。

陈袅袅摇头：“方黎，我们都很苦的。”

方黎点着头应和：“是啊，可表姐，你一定比我还要苦吧？”

陈袅袅身体一僵，方黎拍着她的背，轻声开口：“表姐，后来呢？”

第25章

后来，陈袅袅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人结了婚。

前三年，还算幸福。

陈袅袅以为以后也会这样，便稍微放下心来。

直到她看见楚烨朝每年回村，都会去山上祭拜自己，时不时接济自己活下来的儿子时，就觉得完了。

这些事情方黎都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会如何？

但陈袅袅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她亲眼见到方黎找到了那本日记本。

以前的楚烨朝有记日记的习惯，特别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几乎都是写日记。

这些日记，写的都是他们相爱的故事。

陈袅袅就这样，跟着方黎又重新看了一遍。

1973年1月17日：

今天是袅袅答应和我相处的第一天，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放弃继续当兵的打算，和她结婚。

1973年1月18日：

我把想法告诉袅袅，可袅袅生气的拒绝了我。

她说：不应该把婚姻束缚在工作上，让我好好的继续当兵。

若是我真的不当兵了，也就不和我在一起了。

我当然害怕，立刻就答应了袅袅，只是决定亏欠了袅袅。

最后一篇日记是1974年6月20日：

我好不容易休假，回到村子找到袅袅时，她已经被逼嫁给了隔壁村脾气暴躁的人。

我质问她的母亲，可她的母亲只是一副袅袅是自愿的表情。

袅袅不是这种人，是我亏欠了她！

我对袅袅的亏欠，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长长的日记本写满了她们的过去。

看见方黎眼泪落下的那一刻，陈袅袅也无比崩溃：“谁让你还给的我啊，我不觉得亏欠啊！”

只是她们之间没有缘分罢了。

陈袅袅俯身到匆匆赶来办公室的楚烨朝耳边说：“楚烨朝，你别亏欠别的女孩子了，她小，什么都不懂，你要让着她啊！”

方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让陈袅袅更沉默了。

直到回家的那刻，在路边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和母亲时，才是陈袅袅最难受的样子。

他们来做什么？

楚烨朝帮他们家已经够多了，再来缠着，就没有意思了。

可是她说的话，没有人能听见。

再后来，就如同之前一样，方黎离婚流产，一个人前往广州。

楚烨朝却发了疯，拼命地找她。

方黎为了躲楚烨朝躲闪了好些天，才踏上这艘船。

可那天，也像这天一样，狂风肆作，海浪卷起几丈高，淹没了方黎的身躯。

陈袅袅崩溃地想去救她：“不，方黎，回来！”

而楚烨朝却永远没有找到了方黎的踪迹，最终还是领养了念博。

至于这一次，为什么楚烨朝会听见她妈妈说的话，是陈袅袅把方黎提前藏起来，才让楚烨朝提前回到了家里，听见了这番话。

不属于她儿子的东西，她不会允许他拥有。

他是自己和最恨的人生出的东西，陈袅袅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

未来，他能长成人，是陈袅袅最大的期待了。

“表姐，谢谢你啊。”方黎又听见陈袅袅在末世获得了一个空间，又去别的世界攒了好多东西，但空间森*晚*整*理以及存在。

所以这也是自己能活下来的原因。

她不禁感叹，陈袅袅该有多辛苦啊，明明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陈袅袅叹了口气：“阿蕊，剩下的七世里，有六世，我都没能救下你。”

第26章

方黎一怔：“怎么会，原来我已经重活了十二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