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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叫做红眼航班。

而这种红眼航班，乘客大多数都是为了去见自己爱的人。

我爱你，所以为你熬红了眼，跨越山水来见你。

三年前，邓熙妍还因为能够和靳莫言飞同一班红眼航班而偷偷庆幸。

我爱你，所以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见证这班飞机上的所有思念与爱意，再藏好自己对你的爱意。

想到这里，有些疲惫的邓熙妍莫名觉得好笑，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放松的靠在了副驾的靠背上。

她阖眼养了养神，再睁眼时，就看见靳莫言一直盯着她。

她不说话，漠视着靳莫言的目光，像是没看见那般。

良久，靳莫言叹了口气。

“去酒店吧。”

“嗯。”邓熙妍说着，起了身。

二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左右，她并没有回头多看两眼靳莫言，只觉得疲惫想要立马躺下睡觉。

靳莫言看着转身便进了房间的邓熙妍，安道尔的夜又冷了几分。

他没有做过多停留，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来到了落地窗前，望着街道出神。

靳莫言不知道三年前的邓熙妍也做过相同的事情，他只知道现如今街道上没有人，只有些许路灯在闪烁，月亮不亮，太阳快要升上来。

他的心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关上了落地窗，躺上了床，却无离。

……

邓熙妍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睡离向来都很浅，醒来的时候眉头紧蹙着，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才八点半。

邓熙妍起床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靳莫言。

二人相对无言，最终还是邓熙妍先开了口：“什么事？”

“要不要出去走走？”

“现在才几点。”邓熙妍睡眼朦胧，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耐。

话音刚落，二人都是一愣。

三年前的画面又一次上演，只是角色对调，她成为了他。

“晚一点吧，我醒来了去找你。”

邓熙妍说完，关上了门，看着酒店洁白的床单到头就睡。

门外的靳莫言微微攥紧了手指，愣在原地片刻，也回了房间。

下午一点。

邓熙妍刚睁开眼，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看着屏幕亮起，显示来电人是邓准，心情很好的接了电话。

“起床没啊，邓机长。”

邓准那带着磁性的声音通过电话那头传来，他语调略带玩味。

“怎么着邓经理，两天不见就想我了？”邓熙妍回着，嘴角带笑。

她与邓准总是这样相处，把玩笑话挂在嘴边。

“是啊，想你了，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邓熙妍又与邓准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起床换衣服。

等她洗漱好后，打开房门便看见在房门口等着他的靳莫言。

“走吧。”

短短两个字，邓熙妍只是点了点头，不做任何回应。

安道尔的午后阳光十分灿烂，兴许是因为鲜少在街道上看见长相俊美的东方面孔，频频有人回头看向靳莫言与邓熙妍。

二人并肩走在街道上，街角的咖啡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咖啡浓郁的香味。

许久，靳莫言突然开口：“当初在爱尔兰的时候，你问我知不知道那里离婚率低。我后来才知道，爱尔兰曾经是不允许离婚的，但是后来修改了法律。”

“你知道安道尔现在的法律也不允许公民离婚吗？”

靳莫言抬头，深邃的眼眸看着邓熙妍。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来的是安道尔，是不是你就不会和我离婚。”

第十六章 不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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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之中一片静谧，邓熙妍看着神色认真的靳莫言，心乱如麻。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敛了神色，“可是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靳莫言闻言，眉头紧锁。

他又忘了。

他从小到大，对于感情之事都太过淡漠，在同龄人偷偷早恋的时候，他在认真读书，在遇见邓熙妍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愣小子。

靳莫言固执的以为无论怎样邓熙妍都不会离开他，他以为他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以为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可是当邓熙妍走了之后，肆虐的孤独袭来，他习惯痛觉在每个感官游走，欺骗自己邓熙妍还会回来，只要等她回来，告诉她自己爱她就好了。

“我们不要活在过去了，靳莫言。”

像是败给了他良久的沉默，这一次邓熙妍没有等到回答，于是率先开口。

“所以拜托你和我一起往前走吧。”靳莫言说道。

邓熙妍没有说话，只是兀自往前走着，靳莫言追了上来，与她并肩。

安道尔的浪漫体现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街角处有一家看上去十分老旧却干净的相片咖啡馆，邓熙妍被吸引住了目光，靳莫言见状，便直接上前推开了门。

老板是一位老婆婆，看面孔像是亚洲人。

“hello？”邓熙妍出声，婆婆转头看向她，和蔼的笑了笑。

“是中国人吗？”

二人点了点头。

“坐吧，我去给你们拿喝的。”

店里放着缓慢的爵士乐，邓熙妍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店里装潢并不华丽，甚至有些老旧，但是收拾的利落，有着另一番韵味。

照片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照片，记录着很多人的片刻。

二人相对而坐，却一直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老婆婆端上了两杯咖啡，将美式递给了靳莫言，将热拿铁端给了邓熙妍。

“我们店啊，是不点单的。”

说完，婆婆冲着靳莫言一笑：“先生，您该品品苦涩了。”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着对面默不作声的邓熙妍，起身和老婆婆一起去了照片墙。

“你很爱她吧？”老婆婆收拾着照片墙的角落，并没有看靳莫言。

“是。”

老婆婆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我见过太多有情人的双眼啦！那姑娘心里像是有人的样子，感情这东西，别强求！”

靳莫言闻言，蹙了蹙眉：“我和她以前是夫妻。”

话音刚落，老婆婆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来，目光却投向了坐在不远处的邓熙妍，末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她曾经很爱你。中国有句话，叫做和好容易如初难。”

曾经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靳莫言。

老婆婆也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的柜台上有玫瑰花卖。

靳莫言笑了笑，转身走回了座位上。

邓熙妍看了看他，有些好奇：“你和老板聊什么了？”

“没什么，她说你和我看上去像一对夫妻，很恩爱。”

自欺欺人。

说完，靳莫言在心中嘲笑自己。

邓熙妍闻言，蹙了蹙眉，没再说话。

二人就这样在安道尔午后的街角咖啡店享受着安静与时光，黄昏将至。

靳莫言率先起身，邓熙妍跟着他一起来到了柜台买单。

“两杯咖啡，再加一只玫瑰。”

他掏出钱包买了单，邓熙妍神色晦暗不明。

他们并肩着出了咖啡店，靳莫言将玫瑰递给邓熙妍，天边晚霞略微带点粉色。

“玫瑰很好看。”

靳莫言作答着三年前的问题。

邓熙妍抬眼看去，那玫瑰娇艳欲滴，她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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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挑了挑眉，神色淡漠。

“是吗？我不觉得好看了。”

第十七章 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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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莫言仿佛置身冰窟当中。

那粉色的晚霞此刻像是在嘲笑他自以为是的浪漫。

“为什么？”他问道。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玫瑰最鲜艳最好看的花期只绽放在花田土壤之中，人们却把它摘下来，将刺剃干净，包装成昂贵的模样借此歌颂爱情，我只觉得玫瑰可悲。”

她最终还是收到了他送的玫瑰，只是她再也不觉得好看。

“今天有些累了，我回去了。”

说完，邓熙妍转身离去，街道上只剩下靳莫言一人。

他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那首《玫瑰人生》，只觉得邓熙妍就如同玫瑰那般。

曾经她也为了自己拔掉所有的刺，献身爱情。

靳莫言看着手中并没有送出去的玫瑰，久久不能回神。

……

酒店，邓熙妍房间。

她站在阳台，看着夜景，心中想着那朵玫瑰。

下一刻，过往点滴又钻入她的脑海里，玫瑰消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