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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轻瞪了眼叶远怀怀里的孩子：“念博，以后不准乱叫听见没？”

　　念博？

　　程希心猛一颤。

　　念博念博，思念远怀……

　　这么明晃晃的情意，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一旁的叶远怀却是开口护道：“没事，小孩子不懂事，叫什么都可以。”

　　话落，又看向呆滞的程希求认同：“阿瑞，你说是吧？”

　　程希木然地点了点头，呼吸有些困难。

　　叶远怀却是视若罔闻，高兴地举起念博转身：“小姨跟你开玩笑的，吃饭咯！”

　　饭桌上。

　　念博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血肠，吃的时候还爱吃两口饭就喝一口水，这副样子几乎和吃饭时候的叶远怀一模一样。

　　以前叶远怀也有这个毛病，但程希怕长此以往他的胃会坏，花了好久才让他改掉这个习惯。

　　程希抿着唇，心里乱做一团，竟不知道该怎么下筷。

　　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吃饭习惯却出奇相像。

　　“念博，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多吃点念博，你看你现在都瘦了。”叶远怀一口一个念博，叫得格外亲切。

　　程希如鲠在喉，特别是看着念博和表姐长了张一样的脸，更是味同嚼蜡。

　　她不经看向叶远怀，心里忍不住去想：他看到念博时，心里想到的人是表姐吗？

　　喊这个孩子名字的时候，想到的是不是也是表姐？

　　睹物思人，爱屋及乌这些个词挨个从脑海里蹦出来。

　　吴水红轻蹙眉头，夹菜送进叶远怀的碗里：“念博他姨夫，你别光顾着孩子，自己也吃。”

　　叶远怀回过神：“吃。”

　　随后伸出手夹了筷子腊肉递到程希碗里：“你不是就惦记这口？姨妈带来的，你多吃点。”

　　程希咬碎心里的酸涩，道了声谢。

　　饭后，程希洗完碗，习惯性给叶远怀烧了壶热水泡脚，他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拎到门口，程希刚准备推开门，就听见了屋子里姨妈哽咽的声音：“远怀，你是个好男人，是我女儿没福分，你对念博比他那个混蛋爹还好，但你可千万不能让小瑞知道你跟念博妈的事。”

　　程希一愣，手里拎着的暖水壶差点掉到地上。

　　什么事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屋子又传来姨妈坚定的劝声：“小瑞要是真的知道了念博妈和念博的事，你们这家非散了不可！你千万要答应我！”

　　什么叫做这个家就非散不可？

　　难道念博真是他和表姐生的孩子……

　　程希忍不住地浑身发冷，想去推门的手都跟着打颤。

　　她的手好不容易落在门把手上，叶远怀斩钉截铁的声音随之响起。

　　“如果她知道了会介意，为了念博，我可以离婚。”

第4章

　　可以离婚？

　　程希迈开的脚步猛地虚浮了下，用力擎紧了那壶热水才没摔倒。

　　她咬着唇，目光晦暗。

　　下意识地就想冲进去质问，可自己又该如何开口？

　　表姐都不在了，她的质问有用吗？有意义吗？

　　晚上，卧室。

　　叶远怀洗漱完时，程希还在叠衣服。

　　他走近问：“鹤云和姜嘉瑞劝好了吗？”

　　程希手停了下来，看了淡然的男人一眼，声音低沉：“他们决定离婚了。”

　　叶远怀点头上了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离婚也好，鹤云心里有别人，人又活着，再续前缘也是一段佳话。”

　　再续前缘……

　　若是表姐还活着，他和表姐才是那段佳话吧？

　　顿时程希的手僵得厉害，强迫自己镇定把衣服收拾完才躺下。

　　叶远怀翻了个身，手落在了她的腰间：“阿瑞……”

　　程希身体一顿，她知道叶远怀想和她欢好的动作。

　　可一想到他说“为了念博，我可以离婚”那话，程希拨开了叶远怀的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男人收了手，嗯了一声没多问，只当她来了月事，便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程希却一夜没睡着，望着透进来的夜色，清冷又孤寂，复杂又惆怅。

　　第二天，程希顶着乌青的眼睛起床。

　　屋子寂静得很，她匆匆出了卧室，却发现没有一个人，餐桌上摆着一盘饺子，还有叶远怀留下的纸条：

　　饺子是姨妈早上包的，我带他们去医院复查。

　　程希盯着已经彻底冷掉的饺子，浑身不是滋味。

　　去医院复查而已，为什么不愿意叫醒自己，到底还是怕自己发现什么吗？

　　程希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用腊肉包的饺子油水很多，可她吃得索然无味，像失去味觉。

　　刚洗完碗就瞧见姜嘉瑞红着眼睛来了家里。

　　“怎么了？”程希疑惑不解地看着姜嘉瑞。

　　姜嘉瑞拉着程希的手，声音哽咽：“我发现我根本舍不得他，离了婚我又没地方去，我不想离婚。”

　　她完全舍下了面子，为难的拜托道：“阿瑞，你能不能让远怀去部队找找鹤云，我给他部队打电话他都不接，去部队也不见我。”

　　姜嘉瑞边说边哭，哭得程希慌乱无措，只能出声安慰：“小瑞，会没事的，我等远怀回来就让他去找鹤云回来。”

　　舍不得吗？

　　自己若是也到了这境地，会舍得和叶远怀离婚吗？

　　程希捏紧指尖，更加迷茫难受了。

　　姜嘉瑞浑然不觉，一抽一抽的忠告：“阿瑞，你要好好珍惜远怀这样的男人，别跟我一样，弄成如今这个地步。”

　　程希更加沉默：叶远怀心里也装着别人，真的会打心眼里会珍惜自己吗？

　　那本日记的真相就像是一场雨，淅淅沥沥在心里一直下个不停。

　　还会有雨过天晴的那天吗？

　　姜嘉瑞又说了好几句话才离开。

　　程希在家里等到晚上，等到炉子里的火都烧尽了，叶远怀才回来。

　　他抱着念博，提着一堆东西，进院子就冲着走出屋子的程希喊：“阿瑞，帮忙提一下东西，这都是过年回去要带的。”

　　程希恍惚地走过去接过：“回去的东西可以回去再买啊。”

　　叶远怀一笑：“这些都是给念博的，他一个孩子在乡下，难买城里的东西。”

　　程希看着手上的新衣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