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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口，但这是她外婆留给她母亲的东西。

她终于鼓起勇气，才起了个头：“陆先生，我想…”

乔岁宁忽然出了声，“好漂亮噢。”

她不知道是在对盛西周说还是对陆昱年，“我好想要。”

她说完自己举了牌。

陆昱年仿佛在故意和她作对，不断往上抬价。

价格被抬到三千万的时候，乔岁宁气呼呼的扔掉了手里的牌子，“我不玩了。”

最后陆昱年以三千五百万的价格拍到了这套首饰。

结束以后，乔婉还在斟酌怎么和陆昱年开这个口。

她以后能赚到那么多钱还给他吗？好像有点困难。

可让她张口问他白要，也很艰难。

陆昱年没空管她，而是把陈留叫了过来。

陈留是陆家的保镖，亦是陆昱年的心腹，只听他的话。

陆昱年吩咐道：“刚拍下来的那套首饰拿去送给岁宁。”

第110章

乔婉清楚陆昱年刚才和乔岁宁对着抬价，不过是故意在逗她。

乔婉平静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她争不过乔岁宁，抢也抢不过乔岁宁。

如果硬要从她和乔岁宁之间做选择，无论发生了什么，陆昱年会选择的对象都不可能会是她。

但是她还是想试试看。

放弃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乔岁宁是不可能属于她母亲的东西还给她的。

乔婉在开口之前深深呼吸了口气，她主动挽住了陆昱年的胳膊，她问：“陆先生，你刚才说的话还算话吗？”

她只有有事相求，才会主动来亲近他。

做出非他不可的温柔蜜意。

陆昱年好整以暇看着她，“嗯。想要什么？”

乔婉心里在打鼓，她尽可能把话说的漂亮点，尽量斟酌好了用词，“刚才那套绿宝石项链，确实还挺漂亮的。”

乔婉有点词穷，尤其是对上陆昱年这双笑吟吟的眼睛，更是窘迫：“就是贵了点。”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张这个口。

陆昱年盯着她薄红的面颊，抬手撩起她颊边的发丝，开门见山：“你也想要？”

乔婉迟疑半秒，到了嘴边那个字死活说不出来。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特别卑贱。

仰人鼻息。

乔婉既然开了这个口，就做好了被他羞辱的准备，她坦然：“是，我很喜欢。”

她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这点疼痛反而能叫她更清醒。

陆昱年并非是吝啬的人，他摸了摸她的脸，“有看上别的吗？”

他说：“这个不行。”

这个答案，乔婉并不意外，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笑得很勉强，摇了摇头：“没有了。”

陆昱年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眼光倒也是不错。”

乔婉有一瞬间的冲动，告诉他那是她母亲的东西，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跟他说了也没用。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

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轻轻松松赚到几千万就好了。

不用再为了钱发愁。

可惜大部分都生而平凡。

乔婉掩饰了失落，故作洒脱：“女人对这些漂亮的东西，眼光总是差不多的。”

陆昱年刚才在拍卖会上还买了另外一套水晶手链，粉色水晶，说贵也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他让陈留给乔婉送了过来。

乔婉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尽管如此，她还是收了下来。

*

乔岁宁在拿到陆昱年的人送来的绿宝石项链，一点都没客气，她对着镜子戴在脖颈上，她年纪轻，但是皮肤白，哪怕压不住戴着还是好看的。

乔岁宁今天穿了条黑丝绒缕空长裙，如黑色玫瑰那般美艳诱惑，她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匆匆朝他跑了过去，绸缎般丝滑浓郁的长发如风铺散在雪白的后背，她跑到陆昱年面前，差点没站稳，被他扶住了胳膊，才勉强站定。

乔岁宁像只高傲的孔雀，“陆昱年，我这样好看吗？”

陆昱年松了手，打量了她两眼，抬起眉梢，实话实说：“还挺衬你。”

乔岁宁微微一笑，视线落在他身边安静的女人身上，故意开口对她说：“我比较相信女人的眼光，你们男人说好看都不算数。乔秘书，我戴着漂亮吗？”

理智告诉乔婉她不该理会乔岁宁的挑衅，可是情感上她一时半会做不到。

她没办法和乔岁宁演戏。

乔婉问：“乔小姐要听实话吗？”

乔岁宁无所谓的笑了笑：“对啊。”

乔婉说：“不适合你，很显老。”

乔岁宁脸上的笑意未变，好像一点都没被她的话惹恼。

她乐于在陆昱年面前表现出被乔婉欺负了的样子，男人天性就会偏向更弱的女人，这样才能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而且陆昱年原本就更偏心她。

乔岁宁很有危机意识，她也怕陆昱年有一天会得知真相，怕他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爱上乔婉，她要让陆昱年一点点厌恶乔婉，这场婚姻彻头彻尾都只能是交易。

乔岁宁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的眼睛就像水龙头的开关，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我就知道陆昱年是骗我的。”

乔岁宁隐忍着眼泪的神态，脆弱又可怜，她仰起脸，试图把眼泪逼退回去，但是泪珠依然顺着眼尾如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滚落。

她红着眼看向陆昱年，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帮我摘下来吧，我不要了，还给你。”

陆昱年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很平静：“谁说丑？她说了不算。”

乔岁宁扭过脸，她一哭鼻尖就特别的红，“就是老，乔秘书的比你们可信多了。”

陆昱年面无波澜看向乔婉，“是这样吗？”

乔婉不言不语。

盛西周忽然间嗤笑了声，“陆昱年，你这儿秘书还挺恶毒。”

乔婉没忍住，“哦，那我下次说假话好了。”

盛西周早就能和那阵尖锐的刺痛和平共处，他盯着乔婉的脸，“我刚才看你眼巴巴望着拍卖的图，不会是你也很想要吧？”

乔婉无法否认他这句话。

盛西周这人身上好像随时都有种冷厉的血腥气，他漫不经心扫了她两眼，“乔秘书，做人可不能这样，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别人的。”

乔婉绷直身体，一言不发。

盛西周语气平淡：“你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乔婉不想道歉，凭什么？

她看着乔岁宁唇角一闪而过的笑，大概也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的。

陆昱年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你就道个歉。”

第111章

乔婉抬起眼眸，平静从容对上乔岁宁的双眼。

这辈子受到的耻辱也不止今天这一遭。

只不过是道个歉，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婉用力掐紧了掌心，压下心底的酸涩，云淡风轻同乔岁宁说了抱歉两个字。

说完她就沉默了下来。

乔婉只能表现得不痛不痒，不在意这种羞辱。

乔岁宁一直都很聪明，她破涕为笑，“好啦好啦，这怎么能怪乔秘书，是我非要问她，你们让她给我道歉，反而显得我咄咄逼人、小肚鸡肠了！”

乔岁宁看着宽容大度，好似半点都不在乎刚才发生的事情。

盛西周略有些失神望着乔岁宁脸上的笑，他喜欢见她笑，觉得熟悉、觉得亲切，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盛西周给她递了个块干净的手帕：“把脸上的泪痕擦擦再笑。”

乔岁宁毫不客气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明目张胆直呼他的名字，亲昵熟稔，和别人都一样，“盛西周，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板着张脸啊？别人看见都会害怕的。”

她接着嘀嘀咕咕：“你得像我一样，多笑笑，这样才显得灿烂，长得这么好看，不要白白浪费这张脸啊。”

盛西周对她总是有求必应，扯起了个笑，“可以了吗？”

乔岁宁勉强道：“还行吧。”

盛西周不喜欢笑，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让他觉得高兴的事情。

他天生就是该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只要她活在光里就够了。

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盛西周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是为乔岁宁而生的。

陆昱年双手插兜，冷眼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聊够了吗？”

乔岁宁仰着脸，“没有呢。”

她气他：“陆昱年，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昱年无声抿直了唇瓣，一言不发。

乔岁宁勾唇，她的确是故意的。

天真、活泼、开朗这些特质都是能装出来的。

陆昱年喜欢如小太阳灿烂耀眼的女孩，她可以演。

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总是更宽容。

哪怕看得出是演戏，也不会很在意。

乔婉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她很安静，哪怕她现在就站在陆昱年的身边，也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是他和乔岁宁故事里的旁观者。

“好吧，你别这样看着我，你没吃醋，行了吧？”乔岁宁没有乔婉漂亮，但是她很爱笑，尤其是她笑起来特别甜，非常招人喜欢。

乔岁宁主动提起来：“现在时间还早，不然去我家坐坐。”

盛西周自然不会反对。

陆昱年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思索片刻，点了头。

乔岁宁笑盈盈的眼睛望向了乔婉，“乔秘书，你去吗？”

陆昱年擅自帮她回答：“她也一起。”

乔岁宁盯着乔婉的脸，笑意越来越冷，“挺好的，来者都是客。”

*

乔婉有好几年没有回过这个家。

这套熟悉的房子已经有点面目全非。

后院的花房早就被拆除。

院子里养了两条狗，叫声凶猛。

乔婉从小就怕狗，她默默走到另一边，下意识离狗叫声传来的方向远远的。

她握紧拳头，绷紧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客厅还是那个客厅，装修没什么变化。

只是曾经摆在书架上的相框全都换成了乔岁宁和颜瑶的合照。

乔岁宁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红酒，“家里只有酒了。”

第112章

乔婉望着被推到眼前的酒杯，默默无言。

陆昱年懒洋洋坐在她身边的位置，长臂自然而然搭在她的肩上，衬衫上方的纽扣开了两颗，慵懒恣意，神色松弛。

乔婉显得很紧绷。

乔岁宁从抽屉里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