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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孩子，我并不求你能为国家做多大贡献，只希望你能开心度过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只希望你在迷茫无措时能够回头看看自己的初心……”

江左川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这些话，眼眶瞬间布满了泪水。

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在父亲眼中是耻辱，是一个于国于家都没有用的闲人。

“爹，我真的后悔了……”江左川抱着他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在心里埋怨陈玉颜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却忘了自己能有如此前程都是因为她。

虽说为国尽忠是每个男儿的理想，但是为国尽忠也不一定非得在朝堂。

两人可以携手天涯，除危扶弱，看遍大好河山貌似也算一桩美谈。

是自己忘了这份初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陈玉颜的病。

她嫁给他的时候，皇家只派了太医跟随，并没有与他言明她的病情。

而她，每次让他见到的，都是温暖如春的模样。

江左川之前以为只是普通的心疾，但是就这几次发病情况来看，她的病情应当比他想象得严重得多。

是要找太医询问清楚，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想无头苍蝇一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不过他与宫中太医关系并不相熟，又刚与陈玉颜和离，贸然相问恐怕他们并不会告知。

他突然想起，在府中，一直与陈玉颜请平安脉的人是陈太医。

他与陈太医私交不错，若是问他的话，陈太医必然会全然告知。

第十九章 得知实情

太医院。

因为上次陈玉颜发病，所有人都急成了一团，所以这次准备了甚多备用药材。

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整理翻晒。

江左川叫住一个人问道：“请问，陈太医在哪里？”

“在药房。”这人指着正前方的一间屋子说道。

江左川点头道谢：“多谢。”

走到药房时，门并没有关，陈太医正坐在坐子前，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此时的焦虑不安。

江左川轻轻扣了两下门，道：“陈太医。”

陈太医抬起头，随后将手中的药材放下：“徐大人？进来吧。”

江左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随后坐到一旁。

他单刀直入道：“陈太医，我想问一下，现在公主的病情怎么样了？”

陈太医摇了摇头：“不容乐观，现在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想新的药方，之前的药方已经不管用了……”

江左川愣住，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可是，我昨日见公主，她身体看起来已经好了……”

“只是暂时控制住了……”陈太医叹了口气，“公主自小便有心疾，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再想办法，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病情总是反反复复。”

“如今又有郁结，这郁结不解病情很难减轻。”

江左川逐渐激动起来：“郁结？可有良策？或者说需要哪种药引，陈太医您只管说，江左川一定尽全力找回来……”

陈太医看他的模样也觉心酸，太医院上下十几载都未曾又任何进展。更何况太医院想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没有，如果能找到方法，早就已经找到了。

而公主这郁结的源头，正不就是眼前人吗？

陈太医摇了摇头，说出了心中的话，“若是驸马当初对公主上心一些，配合着我们的良方，公主未必不能温养多年，可如今...”

都是他的错么？江左川失魂落魄地走出太医院。

他只觉心中一空，原来自己也有那么无助的时候。

曾经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现在才发现，这一切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一直无视着努力的她，到底是有多么的混蛋。

江左川从太医所出来，便遇见了太子李知儒。

李知儒对江左川向来都有敌意，见着他从太医所出来，笑道：“你这是哪里不舒服了？”

江左川对李知儒的话并没有回应，只认真问他道：“公主如今的身子，还能支撑多久？”

听到这话，李知儒黑了脸，“关你何事？”

“太医说公主的郁结之症来源于我，理应由我去解决。”江左川认真的说道。

“你？”李知儒有些不屑的说道，“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听了这话，江左川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请太子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知道我朝大好男儿有多少？”李知儒高傲的仰起头来。

“我的嫡亲妹妹，堂堂的嫡长公主，想要什么样的驸马不成？”

“何必吊死在你这么一棵树上？”

李知儒似要再刺激江左川，“如今父皇正在收集京城合适男儿的名册，让我妹妹选婿！”

江左川被这话震得往后退了退。

“我妹妹的郁结，自有人讨她欢心！”李知儒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江左川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快为自己的女儿选婿。

对了，她美貌多姿，是京城高高在上的富贵花，有不少的男儿早就偷偷的心悦于她。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那么努力，才能为了配得上她。

第二十章 公主选婿

“你看看这个。”皇帝笑眯眯的打开画册，与陈玉颜亲自道，“这是盛国公府的嫡次子，长得好看。”

陈玉颜看了一眼名册上的画像，上面的公子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听说他姐妹多，性子也不错，定能讨得你欢心。”皇帝与陈玉颜积极说道。

看到这双桃花眼，陈玉颜却想到了那一双带着几分凉薄的凤眼。

她从小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他。

其他的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皇帝读过许多臣子的心思，对这个小女儿的心思一眼便知，他又拿了一本画册与陈玉颜。

陈玉颜将它翻开了，有些惊讶，这画册中的人，居然与江左川有几分相似。

“他是徐家的远方亲戚，人在江南。”皇帝介绍道：“据说，他曾来京城偶然见过你，对你一见倾心。”

皇帝观察着女儿的神色，既然她忘不了江左川，那便找个与他相似的总行了。

父皇能找到徐家的远房亲戚，真的已经用心良苦。

陈玉颜推开了画册，叹了一口气，与皇上说道：“父皇，以我现在的身子，谁也不能拖累。”

“你是金枝玉叶，只有他们配不上你的。”皇帝觉得烦恼，他的女儿这般柔和善良，与他早逝的元妻一模一样，他应当将她养得刁钻跋扈，这样一来，谁都不能让她情根暗种。

“父皇...”陈玉颜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了，不想再有别的旁的。”

“不看也罢。”皇帝将画册放到了一遍，过几日，你姑姑华阳公主的府上要开花宴，你与她一起去看看。

陈玉颜听了这个，面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她这个姑姑，虽然丈夫早逝，但却是个积极开朗的性子。

她小时候很愿意呆在她的身边。

可是，陈玉颜并不知道，皇帝已经将为她找夫婿的事托福给了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喜欢热闹，有哪家的好男儿不知道呢？

华阳公主把花宴的请帖送了出去，接到的大多是没有订婚的年轻男子。

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只怕是要为那位刚刚和离的公主相看。

有大志向的，便把请帖放下不提；但是那些并无大志的，却知道这位公主是他们一生富贵的出口。

江左川最近朝堂忙碌，这帖子也自然递不到他的府上。

莫空桑得了消息，有些犹豫的走到了他的书房。

自上次莫空桑说要留在江左川的身边，江左川就对她避讳得很。

今天见莫空桑拿着糖水而来，江左川本能地都想拒绝。

谁知道莫空桑擦了擦眼睛，与江左川道：“师兄上次说的，我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