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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挂上电话，叶娇看住她：“你跟路靳声走得很近？”

　　“偶尔联系。”祁昀淡淡开口。

　　她恢复了体面的样子，她看着叶娇，忽然想起了一年多前，那时她怀了小陆群大约四个月。

　　林萧跟范先生举行婚礼。

　　婚礼前她一直在等，她在想叶娇会不会过来，如果叶娇到香市来，他看见她怀孕了会怎么想，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但是她始终没有等到叶娇。

　　死心，就是那一瞬间吧！

　　林萧婚礼结束，她不再期待叶娇的到来，她慢慢地放下这段感情，前些天林双向她表白，她同意了……

　　想起林萧，祁昀心里有些难过。

　　她低声说：“范先生过世了！林萧准备带着范先生的那个孩子回B市生活，一个女人做生意很难，我跟路靳声见面，也只是因为不想得罪人。”

　　叶娇没再问下去。

　　他看着她的表情，忽然说：“他们举行婚礼时，你是不是一直在香市等着我？祁昀，那时你是不是还没有心死？”

　　祁昀微微仰头：“说那些有什么意思？叶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叶娇苦笑：“是！你都有新的男人了。”

　　他看她冷的样子，提出送她回家，祁昀不肯但是叶娇挺坚持的，他还让司机将车开了过来……

　　他说：“我想谈谈孩子们的事情。”

　　他说孩子们……

　　祁昀呆了下，她没再反对，跟着叶娇上车。

　　叶娇上车是司机帮忙的，轮椅收到了后备箱里，司机扶着他到后座，祁昀出于本能扶了一把……

　　叶娇身体僵了一下。

　　车子缓缓发动，经过了那一片涂鸦墙，经过了那片游乐场，她跟叶娇带小陆言来过，甚至经过了那座疗养院别墅。

　　一段车程，就像是走完了他们那一场婚姻。

　　车内，谁也说话。

　　很多次祁昀想问但又不敢，现在的叶娇比从前好像还要变态，还要心理扭曲。

　　“跟倾城过得不如意吗？”

　　她轻声问他。

　　她想，就算是对故人的关怀吧，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叶娇轻嗤一声：“我们很好！各方面都很合拍。”

　　祁昀觉得他无聊，他说来说去，就是身体上的事情，她早就该提议让他去看看男科，是不是有某方面的亢奋症。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

　　祁昀没有下车。

　　她侧身看向叶娇：“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叶娇靠在椅背上，他思索了下，让司机先下车在外面等。

　　车门开了又关。

　　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狭小逼仄的空间，让彼此的体息拼命地往对方身体里钻……让人无处可逃。

　　悲凉的是，

　　祁昀在他身边，却不再属于他。

　　叶娇打开半扇车窗，他静静看着外面，声音很轻算得上是温柔的：“孩子们呢，怎么没有带回来？小陆群该有两岁了吧！”

　　即使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祁昀还是红了眼睛。

　　原来他早就知道。

　　他早就知道她怀孕，他早就知道小陆群的存在，但他依然选择不要……她却可笑地在香市，等了他那么久。

　　但这些，她不可能问出口，否则更难堪。

　　祁昀克制着情绪，反问：“那你想怎么样？”

　　叶娇面无表情：“我记得我们当初是签了协议的，如果你怀孕，这个孩子是归我的，如果是男孩子就得继承陆家家业。”

　　祁昀瞪着他。

　　她的眼睛发红，她的声音不住颤抖：“叶娇你又在威胁我？”

　　叶娇看着她难过的样子。

　　他忽然问：“如果我说，你离开林双我就将孩子给你……祁昀，你会怎么选？”

　　但是，没有等她去选择，

　　他就已经别过了脸，

　　他看着车外面的黑夜，很淡地微笑：“开个玩笑罢了！以后我也会有新的家庭，或许也会再有孩子，我怎么会为难你？祁昀，那张协议只是一个玩笑罢了！对……只是我跟你开的一个玩笑！”

　　他又说：“祁昀，是错觉让我把内疚，当成了喜欢。”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跟林双好好过吧！”

　　……

　　祁昀全身都在颤抖。

　　她细白手指握住车门把，准备下车，即使这时她的腿是软的……身后传来叶娇轻淡的声音：“我想孩子的时候，能让我见一见吗？”

　　祁昀鼻子发酸，她说可以。

　　叶娇看着她的背影，他低声说：“今晚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他只是情难自禁，他只是被嫉妒冲掉了所有的理智，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但是看看自己的腿，他就什么都能接受了。

　　难道他要祁昀终生侍候他，

　　就连做那个事情，也要她一直坐在他腰上吗？

　　祁昀关车门时，叶娇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在车外，他在车内，

　　他盯着祁昀看了许久，神情很平静地问：“你爱不爱他？”

　　祁昀纤细喉咙，轻轻滑动，事实上她可以不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她想如果一个答案可以将他们的过去划上句号的话，她愿意告诉叶娇……

　　约莫十秒，她轻声回答他：“是爱的。”

　　那瞬间，叶娇眼里添了些幻灭，但是他在黑暗中祁昀看不出来，她轻轻松开车门，低道：“我走了！”

　　叶娇坐着未动。

　　他看着祁昀走进玄关，朝着电梯走去，一直到看不见她为止。

　　他左手颤着从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单手点着。

　　猩红的香烟头，映着他阴郁的面孔……

第198章你以为，叶娇真的会爱别人吗？

　　祁昀回到公寓。

　　玄关处，幽暗而冷清，她背抵着门板轻轻喘息。

　　到现在，她的腿仍是软的……

　　即使早就知道，回到B市跟叶娇多少会有接触，但她没有想到这么快。

　　他在秦园门口，对她做的一切，让她却步。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叶娇很危险，她不应该回到B市，但是小陆群的鼻炎十分严重，香市并不适合他生活。

　　祁昀失神许久，抬手开灯。

　　灯光明亮，照在她精致小巧的脸上，白皙柔美。她虽生下两个孩子，但是岁月似乎特别优待她，跟从前相比容貌一点也没有变。

　　许久，她才直了身体，走到酒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支香槟。

　　这样的夜，适合喝一杯。

　　才倒上，林双的电话过来了，他很温柔地跟她说待会儿会有应酬，可能会迟点儿回酒店，让她先睡。

　　祁昀嗯了一声。

　　他们是男女朋友，她非常自然体贴地让他少喝点儿。

　　林双轻笑：“我知道。”

　　但那种男人的应酬，又哪里是能少喝的？林双也习惯了喝酒，谈不上千杯不醉，却也鲜少失手了！

　　祁昀挂了手机，端着高脚杯走到露台的小吧台坐下。

　　她鲜少有这样闲睱的时候。

　　平时，要么是要照顾孩子们，要么就是忙于THEONE的经营，但日子总归是充实的，她也感谢这份充实，否则她无法轻易走出跟叶娇的那段感情。

　　在这样的夜里，她总归伤感。

　　因为叶娇。

　　当她朝着外面望去，却不期然看见了叶娇，那个让她意乱的人。

　　他的车没有开走，仍停在楼下。

　　她看不见他，但她能看见车窗伸出的手掌。

　　他的指间带了一抹猩红。随着起起落落，一阵阵淡青色烟雾从车窗内吐露出来，又被夜风温柔撕碎……

　　那一幕，其实是美的。

　　但叫祁昀心碎，明明不该在看，她却挪不开目光。

　　终于，车窗整个降下来，露出叶娇那张英挺禁欲的面孔。

　　他稍稍仰头，静静凝视她……

　　他的眼神里，有很明显的占有欲，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祁昀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心告诉她，其实她对他还有感觉。

　　今晚，她被他拉到怀里。

　　明明那样不堪，明明她那样厉正言辞地说着难听的话，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自己的腿是软的……只是那样的接触，她就有了心跳加快的感觉。

　　她甚至记得，

　　当她跟他靠近时，他脖颈处的皮肤很烫很烫，那一瞬间她甚至想起了从前那些纠缠……

　　疼痛的、难堪的……

　　她不敢再想，她甚至不敢再看他，她慢慢地拉上了落地窗帘。

　　楼下，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内。

　　叶娇仍看着楼上的方向，他看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司机走过来，温声哄道：“陆总，您该回去吃药了！贺医生说您不能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