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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萦绕在鼻尖的淡香消弭之后，少女的背影也愈行愈远，直到消失在台侧。

　　察觉到自己隐约脱离掌控的注意力，程祁安向来矜淡的眸光泛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但这变化也只是一瞬，快得男人自己都无心考究。

　　也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商院院长意有所指的声音：“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便由你们的学长程祁安和你们交流交流吧。”

　　话音落下，整个礼堂顷刻之间归于平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男人的身影上。

　　助理孟岩适时地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多媒体遥控。

　　中央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张张数据报表。

　　数据内容很清楚，数也数不清的零和诸多耳熟能详的企业告知着君鸿资本不容置疑的企业实力。

　　但这些最后都归于空白。

　　众人的心情也逐渐由震撼转变为不解。

　　而就在这时，礼堂内终于传来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

　　“每个人的性格、能力、起点乃至背景，都不一样，没有人能为你们提供一条全然标准的选择。人脉、机遇，这些都需要你们自己从零开始，更需要一些必要的手段。”

　　“而在不违背底线的前提之下，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欲。这是商人的表征，而不是缺陷，也是我唯一能送给你们的一句话。”

　　话音落下，又沉默几秒钟之后，男人轻抬眼帘扫过众人一眼，搭在椅栏上的右手食指在桌沿敲了敲。

　　“至于现在，我就坐在这里。”

　　“你们认为，自己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礼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这句话显然就代表着程祁安已经把话语权交给了他们。

　　作为商院学生，他们当然知晓这就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机会，也是极有可能被男人另眼相待受到赏识的机会。

　　虽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站起来回答，但礼堂内发言的人还是一个接一个。

　　有紧张结巴的，也有慷慨激昂的。

　　然而程祁安的神情却从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偶尔还置身事外一般自顾自品茶。

　　这样平淡的反应令所有人心中惴惴，摸不清男人的真实想法。

　　其实男人偶尔也会反问一些问题，但往往一针见血，把人问的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继续回答。

　　直到整个前景交流会走向尾声，程祁安都似乎并没有什么看中的人。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凝滞。

　　就这样直到院长宣布此次交流会结束之后，都还是有不少人不愿离去，归根结底还是受到了些打击。

　　毕竟，大多商院的人家庭背景都并不差，放在常人眼中也都算得上是天之骄子，这让他们无形之中养出了些傲气。

　　但这些傲气显然在与男人极其短暂甚至称不上交流的对话间被打碎重组。

　　不过，就在学院众领导和教授簇拥着男人离开礼堂之时，还留在原座之上的孟岩忽然站了起来。

　　他转过身，扬声道：“下周一君鸿会为学院提供一份名单，名单上的就是程总认为与我司经营理念较为匹配，且在校表现突出的人。”

　　“届时君鸿会为名单上的人提供高级分析师实习培训岗，期待你们的到来。”

　　礼堂内静默一瞬，众人才终于反应过来，发言过的人恍惚又惊喜，一直充当旁观者跃跃欲试却又终究没有站起来的人遗憾又怅然。

　　原来，是真的有机会，只是除此之外还要做一些背调做二轮筛选而已。

　　但无论如何，原本一些可能根本接触不到君鸿资本的人，极有可能自此就要改变命运了。

　　整个交流会的发展与原剧情基本无异，因此泱泱并没有有意关注。

　　此时的她正目送着学院的领导们离开。

第16章 心机上位万人迷 16

　　借辅导员余承严的光，泱泱得以在孟岩处理完毕之前单独留下毛遂自荐。

　　当然，这也算是商院绩点第一的学生难得的一点特权。

　　可惜原主当时正刚刚开始和蒋弈交往密切，并没有很在意这个机会，她甚至下意识不敢接近这个压根没给过她任何特别眼神的程祁安，最后就这样让这来之不易的几分钟在沉默中度过。

　　所以，原主当然没有在程祁安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程祁安姿态闲散地倚靠在车旁，浓密的长睫遮挡下来，偏头望向身侧娇小的身影。

　　余承严是他毕业前的辅导员，算起来还有些远亲关系。

　　他并没忘记来之前余承严有意提到过，他有一名非常欣赏的学生，虽然家境特殊，但肯努力肯上进，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能留意。

　　在这之前，余承严从来没借着这层关系提出过任何特殊的请求，这是第一次。

　　因此，程祁安并没有直接回绝。

　　但他也直言，云城从来都不缺努力上进的人，能进君鸿的人，几乎就不可能有懈怠的机会，这其中其实并不存在强迫的意味，只是想往上爬的人，太多。

　　因此，真正能让他留意的，只可能是能力极其突出，或是对自己的坐标极其清晰的人。

　　这样的人太少。

　　至于刚刚坐在礼堂里的人，有是有，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刺眼的阳光折射在他颈后，泱泱扫过一眼男人背对着光线轮廓分明的侧脸，不经意瞥见他的喉结处有一颗朱红色的小痣，这抹姝色倒是意外地为男人减少了些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她望着余承严等人远去的背影，抿唇一笑，轻声道：“虽然余老师给了我能单独跟您介绍我自己的机会，但我想，程总应该并不会因此对我另眼相看。”

　　“所以，我想和里面的那些同学一样，回答同样的问题，您觉得怎么样？”

　　少女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如涓涓细流一般娇媚温柔。

　　这样的声音和语气，很难让人生出不耐的情绪，哪怕是程祁安。

　　他眉心微动，倒确实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您问的是，我们能从你的身上得到什么。事实上，于我而言，能得到的太多了。”

　　“其他人已经提到的其实已经无需我多说，那我说点儿没有其他人提到过的吧。”

　　“君鸿的资源、管理模式，以及各类顶尖人才，对于任何企业来说都望尘莫及。但我最想要的，来自于您本身。”

　　程祁安眸光微顿，忽然起了丝兴趣似的抬了抬眼皮，示意她继续。

　　泱泱微微莞尔，轻启绛唇：“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可能我的目标有些不切实际，但我需要的确实不是高级分析师的职位，而是能和您步调一致的操盘手。独立掌控全局和将稳稳上升的数字牢牢抓在手中的感觉，这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

　　说到这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泱泱知道，孟岩已经出来了。

　　她望着男人逐渐转深的漆黑双眸，笑容不变。

　　“我很认同您所说的商人应当竭其力以得所欲。但现在我有没有竭力的机会，完全取决于您，程总。”

　　程祁安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忽然泛起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

　　这笑容并不真切，带着一如先前的矜傲，却又拢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绯色，令人心跳顿缓，更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