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桃关盛泽(续断)全章节完整版免费小说_蒲桃关盛泽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笔趣阁
盛泽一眼慢腾腾地闪开身子:“你去吧,他的卧室,我现在不方便进去了。”
阿奇看了看戴暧暧,又看了看关盛泽,最后,还是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众人身后的蒲桃。
“要不,蒲桃,你送泽哥上楼?”
“我不行。”蒲桃当即拒绝,一边说,一边低着头,走到厨房的岛台边上去,“我、我扶不动泽哥,万一再摔倒就不好了。阿奇哥,还是你送泽哥上楼吧,我给他下一碗面。”
关盛泽整晚陪扬明远喝酒说话,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醒酒的过程里,胃难免会有点难受。
她这么琢磨着,手底下已经拿起了锅,倒水,开火。
阿奇看她的模样,显然是不会答应扶关盛泽上楼了。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杨老先生家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走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的,回来时却有一股莫名的别扭。
只能忐忑地又看了一眼蒲桃,这才缓缓扶着关盛泽回房去。
阿奇一走,厅里就只剩下戴暧暧和蒲桃两个人了。
蒲桃自认为和戴暧暧没什么话好说,所以一直在忙活自己手底下的活儿。她拿一只大海碗,碗底放点炒得焦香的虾皮、紫菜,又切了一把葱花。
正择香菜时,戴暧暧忽然开了口。
“阿泽不吃香菜,你不知道吗?”
蒲桃的手一顿:“不知道,谢谢暧姐告诉我了。”
戴暧暧却全然不理会她的感谢,只是悠然地抱着手臂,转过身去,自言自语般叹了一口气:“也是,你也没必要知道这么多,知道了也没用。”
蒲桃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在无声地追问。
只是戴暧暧看不见。
即使没看见,她也依旧往下说:“我是知道的。别说他的口味,这么多年了,他的什么事我都清楚……不瞒你说,我甚至趁他睡熟,悄悄数过他的睫毛。”
蒲桃正在剥虾的手猛地被虾尖细的虾枪一挑,血珠窜出来。
她马上把手送到水龙头下去冲洗。
一个女人,要有多爱一个男人,才会贪婪到趁他睡着,细细去看他的睡颜?又有多少次的欲说还休,才会让她把所有情感都咽下肚,只肯在他睡着时描摹他的模样?
蒲桃想着,有些呆,心上像被一只小小的钢丝球擦过,一阵酥酥的麻之后,血丝沁上来,胀得又有点疼。
便顾不得去关掉水龙头。
水声哗哗,让戴暧暧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更添凄凉。
“可那又怎么样?你看到了,他现在说赶我走就赶我走,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戴暧暧说着,苦笑着低下了头。
她这番话,显然勾起了蒲桃下午的那番回忆。
“暧姐,你别难过。泽哥让你出去住,一定只是暂时的。”
“暂时?你还是不了解他,他这个人,一向是独惯了的,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一阵沉默里,蒲桃恍然觉得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使劲攥了一下,又放开,继而指尖轻轻在她肩头一拍。
“妹妹,我到现在才明白,他真是靠演戏活过来的一个冷心冷性的人。你以后跟他在一块,用心可以,但还是别太动心了,否则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
蒲桃把虾仁倒出来,在纸巾上擦去了水。
低头道:“暧姐,多谢你的嘱咐,但我跟泽哥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论关系,我们现在算是合作,论感情,我顶多对他有点感激。”
黑暗处,阿奇看着关盛泽缓缓闭上了眼睛,深而重的呼吸使他的胸膛起起伏伏,以为他还是醉得厉害,忙关切道:“泽哥,要不要我……”
壁灯微弱的光落在关盛泽的半边脸颊上,阿奇看见他好像是笑了一下。
只是那个笑容颇为古怪,说是笑,可嘴角却沉沉的,怎么也挑不起来,倒是脸侧的肌肉因为过于用力而跳跃了两下。
“不用了。”他伸手把阿奇一拦,“她的事,我还是亲自解释。”
第42章 你是不是为了我?
九月里,关盛泽忙,蒲桃也跟着忙了起来。关盛泽有不少应酬,从前都是戴暧暧跟着他一起参加的,今年戴暧暧搬出去住了,他的女伴自然而然地就换成了蒲桃。
更何况,她还要扮演好江荔的角色——蒲桃觉得自己很累。
趁关盛泽在那边与人交谈,她悄悄松开了挽着他臂膀的手,索性直奔关盛泽的休息室去。
在这,不会有人敢轻易来打扰她。
周遭安静极了,空调并没调得很大,出风口只有一点簌簌的风声,白茶和葡萄柚的香氛从四面八方包裹住她,让蒲桃觉得周身紧绷的肌肉都渐渐松弛了下来。
她抬手捶捶自己酸痛的颈肩,舒服得禁不住喟叹了一声。
下一秒,攥成拳头的手就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包裹住。
“谁!”她警觉地一回头。
没开灯,偌大的休息室里,只有外间的角落立着一盏不甚明亮的地灯,光线透进屋里一丝半缕,也照不清楚来人的脸。
倒是声音十分熟悉:“累了?”
“嗯。”蒲桃随便应了一声。
“我给你揉揉。”
没等她有回应,关盛泽的双手便攀上她的肩膀。四指牢牢扳住她的肩头,迫使她挺直了背,两只拇指按在她颈后。
一发力,便触动她不知哪个穴位。
酸、麻、痒、痛,一齐作用,让蒲桃登时不适地呻吟了一声。
可关盛泽听见这声绵长的呻吟,不仅不停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坚持一下,你这里的肌肉很僵硬。”他像个专业的按摩师似的,一丝不苟地对准那处穴位按揉点压。
要不是蒲桃抬头偷眼瞧了瞧他,恐怕还当真会以为他是心无旁骛地在帮她按摩呢。
可她明明瞧见了。
瞧见昏暗光线的折射下,关盛泽额头上笼起的那阵薄雾;瞧见他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潮红的眼眶和脸颊;瞧见他微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双唇。
“我……”她觉得,她不能再和关盛泽这样共处一室了,便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太疼了,我不要了,泽哥……”
“你要走?”他问。
“嗯。”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他手不停,她断断续续吃痛的呻吟便时不时从牙关溢出来,激得关盛泽语气越发的急:“这些天,为什么总在躲我?”
“因为……”
因为你曾说过,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真心话将要脱口而出的瞬间,蒲桃乍然清醒——她这一向有意无意地疏远他、躲避他,竟然都是因为那天无意间听到的这句话。
这句实话。
因为那一瞬间的蒲桃不爱听这句实话,或是被这句实话刺痛了,才记恨他,要把这种压抑和刺痛还给那个说实话的人。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手心下,微凉而细腻的肌肤颤抖着。
蒲桃那因为疼痛难忍而带点哭腔的声音停了。
关盛泽的心往下一沉。
她不肯说。但越是不说,他心里那翻涌了千百遍的猜测就越怂恿着他,必须追究下去,必须听到她心里的答案。
“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泽哥,男女有别,我们之间避避嫌不是很正常的吗?”
避嫌。
关盛泽心里那股火苗犹如被浇上一锅热油,“腾”地一下烧破了他的心肺,烧得他满腹灼热。
“避嫌?你当初第一次过来时,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扣子都解到这儿了。”他的一根手指顺着她的脖颈往前,在某处肌肤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