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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一怔，猛然看向云翎：“什么？”
“几千年前帝噬冲破封印，在人间为患，后来再度被封印在混沌之地，遗留的魔气幻化为魔军，不断侵蚀凡间灵力，以血肉怨气为食，增长自身，以待突破。”
云翎看着她：“凡人于魔族并无任何益处，我以为你早该想到。”
南栀只觉脑海中那根怎么也接不上的弦一瞬间似乎就连接起来了。
她胸口一震，匆忙说道：“多谢。”
随即便要去追冬凌，刚想盾光，却又被一阵清风所拦。
“别去。”云翎的声音又轻又淡。
南栀不解：“为什么？”
云领道：“帝噬即将冲破封印，你若此刻说清，他必然会在你身边，届时帝噬来找你，凡人于他不过也只是弹指即灭罢了。”
南栀一顿，身上的禁锢渐渐消散，她却只是看着远处青绿的山间，再没了去追的心思。
云翎说得对，冬凌若知道真相，按照他的性格，即便不留在她身边，也会去找帝噬复仇，可偏偏这两种都是她不想看见的结果。
倒不如先瞒着他，等到消灭帝噬后，再做打算。
她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垂眸道：“是我考虑不周。”
云翎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说道：“关心则乱，你以前从不如此鲁莽。”
这话全然不似平日冷淡，倒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南栀顿了顿，没体会过来，一转头却见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什么也进不了心的模样，便也没放在心上。
司命观天上星象所推断，帝噬封印冲破不过十几日。
期间天君的伤势渐愈，回了九重天。
南栀自是不解：“若只要天君之心，天君死了，再让萧然做天君不就好了？”
云翎道：“天君之心，是盘古开天时所落下的流光石，历任天君即位，需去天池接纳流光石，九九八十一天，没有时间了。”
九九八十一天……
南栀抬头看向天上乌朦的tຊ月色，心中有些迷茫。
“天君心、有缘者、可无情道却毁了。”
云翎顿了顿：“去除无情道，却还有办法炼制诛仙剑。”
南栀有些疑惑，却也不曾问，只是躺在山坡之上，看着漫天繁星，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说。
其实今夜晚风正好，月光也很亮。
和第一次被云翎带下山时，一模一样。
只是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云翎，无心欣赏着这凉凉月色，她那时笑着问他：“大师兄，等我长大了之后，你会不会就对我严厉，然后不喜欢我了啊？”
她还记得云翎当时的回答，他抚着她的头发，说道：“不会，我会一直保护你。”
可惜，物是人非。
南栀看了看一旁的云翎，只见他正望着银月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去吧。”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碎草叶，往前走了两步却不见有人跟上。
于是回头看去，便见一个云翎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能感受到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眼底，仿佛也蒙上了浅浅的柔情。
他说：“你曾说不能将所有事都埋在心底。”
南栀不解，他又说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那日诛阵前，我早已为你想到了所有退路，你却不愿意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