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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蔓靠近他，他伸手拔下，搁在掌心掂了掂，“哪摘的？”

　　“后院。”

　　没有污染的美好年纪，无需华丽的珠宝，在头发里插一朵淡淡幽香的小花，清水出芙蓉的模样，最是令人怦然心动。

　　“是黑嚏根草。”

　　桑蔓抬头，“你也认识？”

　　陆砚霆听出她今晚是单独去见过什么人了，“还有谁认识。”

　　“叶家——”

　　她猛然想起叶柏南找她谈话，被周夫人截住了，没谈成。

　　“张秘，我下车。”桑蔓解了安全带，推车门。

　　是锁住的。

　　“叶家怎么了？”陆砚霆丢了那朵渐渐泛黄发蔫儿的白花，没帮她解门锁。

　　车后面这时响起一声鸣笛。

　　陆砚霆回头，注视那辆车。

　　车灯大开，车牌号是逆光的，看不真切。

　　秘书打双闪，那辆车接收到信号，熄了大灯。

　　是叶家的车。

　　叶柏南代表叶家出席慈善拍卖，开了叶家的车，没开私人座驾。

　　陆砚霆看腕表，“太晚了，有事明天说。”

　　他拍了一下驾驶椅，秘书立即调头。

　　后视镜里，叶家的车也发动。

　　路口拐弯的时候，叶家的司机变道追上，并排行驶。

　　“周总工。”

　　陆砚霆本来只降了半扇车窗，闻言全部降下，一副官方的笑意，“叶总工，飙车请改日约我。”

　　“我不找你。”叶柏南视线落在他旁边的桑蔓，“我找桑蔓解释一个误会。”

　　“哦。”陆砚霆很配合，身体后仰。

　　没了阻碍，叶柏南和桑蔓四目相对，但中间隔着陆砚霆，气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违和，叶柏南向来是含蓄寡言的男人，最终也没解释出口。

　　“桑蔓，你等我电话。”

　　叶柏南讲完这句，车减慢了速度，没再追。

　　陆砚霆重新升起车窗，“他有你电话吗。”

　　桑蔓摇头。

　　估计是打到乔尔的秘书部。

　　不会贸然惊动周家老宅。

　　......

　　回到家，周夫人也刚进门。

　　周淮康坐在客厅，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看新闻重播。

　　保姆端了一壶茶出来，桑蔓洗了手接过，轻轻放在茶几上。

　　茶碗太烫，她蜷了蜷烫红的指尖。

　　周淮康不爱用茶具，爱用老式的大茶碗，一碗能喝饱，他不讲究生活品质，衣食是小康水平，因为周老太爷留下的家训：严于律己，勤俭光荣。

　　无奈周夫人太讲究了，到底是娘家有资本，老宅原本挺陈旧，是她住不惯，老太爷下葬一个月后，里里外外豪装了一番，周淮康私下埋怨过她，事实上周夫人很收敛了，李氏家族在南方的祖宅，那才是顶奢气派。

　　周淮康盯着陆砚霆，“出风头了？”

　　“京臣和叶柏南抢压轴，他抢赢了。”周夫人挨着周淮康落座，“那条项链寓意好，祝贺新婚夫妇百年好合的。”

　　周淮康笑，“耿家去了吗？”

　　“耿家在政府主办的1号厅，没来2号厅，捐了3辆救护车。”周夫人亲手给周淮康削了一个苹果皮，“孙太太带头起哄，禧儿和耿家的公子还没见面呢。”

　　桑蔓搓弄着两只手。

　　“耿世清的背景没得挑，和禧儿年岁相仿，而且耿家是文化部门的，在文娱界和教育界的人脉广，孙辈长大了搞搞文艺，入行很容易。耿世清的大姐二姐经济实力强，十分宠弟弟，禧儿一辈子享不完的福。”

　　周淮康喝了一口茶，一锤定音的语气。

　　“禧儿，你表个态。”周夫人谨慎，不希望桑蔓嫁了瘸子，有风言风语揣测周家，要她一句顺心如意的话。

　　“耿世清在本市吗？”始终一言不发的陆砚霆忽然开口。

　　“不在本市，他在外地的医院做治疗，后天回来。”周淮康明白陆砚霆有异议，“你什么想法。”

　　“我见一见。”陆砚霆云淡风轻，又有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见一面倒是应当的。”周夫人说，“禧儿也见一见。”

　　周淮康眉头拧得紧，好半晌，否决了陆砚霆的提议，“你不必出面了，我和你母亲在老宅招待耿家。”

　　“那不行，男人最懂男人。”陆砚霆翘起腿，手臂懒懒地搭在沙发靠背的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表面随和，内里的气势却更足了，“桑蔓也算周家的小姐，她选男人，我要把关。”

第44章 我在外面养个女人

　　周淮康夫妇对视一眼，周夫人好笑，“你以前不太搭理禧儿，她也怕你，现在倒是挺亲近。”

　　“以前她年纪小，我烦。”陆砚霆光明正大的打量桑蔓，有几分哥哥待妹妹的温和教导，“现在她长大了，不烦了。”

　　周夫人一听，心凉了半截，“你烦小孩子，我哪辈子抱孙子？菁菁岁数不小了，你再拖三年五年，她是高龄产妇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最晚三十五岁，你们必须完成任务。”

　　周淮康的茶碗空了，桑蔓弯着腰，又续了一碗tຊ。

　　“五年抱俩，任务不难。”陆砚霆放下翘起的腿，掸了掸裤脚，“我娶了她，外面养女人，行吗？”

　　桑蔓手一抖，茶水洒出杯口，溅在手背上。

　　她忍着没叫，不声不响地斟满茶，退到一旁。

　　“你养谁？”

　　“女人。”

　　“关家的小姐？”周夫人冷了脸，“还是那个女大学生？”

　　桑蔓双手垂下，十指虚握。

　　“女大学生？”周淮康显然不知情。

　　“你忙公务，这件事我没告诉你，京臣在酒店养着一名二十岁的女大学生。”周夫人和盘托出，“有一天早晨我找他，他在酒店过夜的。”

　　周淮康瞪着陆砚霆，“华家清楚吗。”

　　“哪个男人不瞒着正牌女友？”陆砚霆重新倚回沙发，他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又扯松了皮带，仰头活泛肩颈，“我肯定也瞒了华菁菁。”

　　“禧儿，你和周阿姨讲实话。”周夫人忽然拉住桑蔓，语气严肃。

　　她吓得苍白。

　　陆砚霆表情也凝重凛冽，整个人一动不动，眼神晦暗到极点。

　　“他养的女大学生是不是你班里的，你替他打掩护了？”

　　桑蔓心跳有一瞬间停止了。

　　周淮康夫妇很快会发现真相的。

　　她接触太太圈的次数越多，和陆砚霆同场合的次数越多，越会暴露猫腻。

　　女人们最敏感。

　　官太、阔太阶层的女人，更是成了精。

　　他们相处的气氛已经很不对劲了。

　　只是外界从未怀疑过周家矜贵的公子和司机的女儿突破了禁忌，上了床。

　　连桑蔓自己都无法置信。

　　和他疯狂到了这一步。

　　“不是我班里的...”她手心全是汗，低着头。

　　周夫人了解陆砚霆，北航集团是他的命根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工作，除了桑蔓的学校，没空去其他学校，能在哪里认识女大学生？

　　“校庆勾搭上的，对吗？”

　　桑蔓的五脏六腑几乎要炸碎了。

　　真是校庆发生的。

　　“禧儿的同学跟了京臣，你们之间有秘密了，所以关系亲近了。”周夫人胸有成竹。

　　陆砚霆原本绷直的脊背，彻底松懈了。

　　他又恢复那副骄矜不羁的模样，似是而非答了一句，“您猜。”

　　“华家眼中不揉沙子，菁菁的父亲虽然死了，大伯和舅舅还活着，在部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周淮康隐隐愠怒，威严发话，“你一向沉稳，我最后警告你，结了婚，该断的，了断干净。”

　　今夜的阵仗太悬了，陆砚霆一直没顾上喝水，声音略哑，“知道了。”

　　周淮康九点接到一个临时通知，下基层督办，他匆匆穿上外套赶去现场，周夫人不放心，也陪着去了。

　　保姆清理了茶几，在厨房炖燕窝。

　　陆砚霆上楼洗澡。

　　偌大的宅子清静下来，旷得人心头也空落落的。

　　他下午在办公室没尽兴，生生憋回了那股火。

　　趁着周淮康夫妇出门，百分百要折腾的。

　　她有些禁不住陆砚霆折腾，而且他有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