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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义务的那件事之外，他们最亲密贴近的温馨时刻。

　　可也没有深更半夜……

　　荆司阳感觉到她的疑惑，轻声说道：“好怕睡了，你的心跳就停止了。”

　　四周万籁俱寂，两人呼吸交错，额脸相贴。

　　苏蔷薇深深一震，心头泛起加倍地疼。

　　“司阳，要不是这个病，我还不知道你是在乎我的。有时候我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做梦？”

　　她不敢告诉他，自己偶尔会冒出个很傻的念头。

　　如果是梦，那她宁愿得病，也不想醒来，发现自己身体健康，跟他依旧相敬如冰。

　　荆司阳抚着苏蔷薇的脸颊，呢喃道：“怎么是梦呢？你还是热的，有温度的……我真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泪水马上就要泛滥，她赶紧闭上眼，给出承诺。

　　“我会努力活着。”

　　“为了你。”

　　尽管苏蔷薇很努力很努力，但病情依旧日渐严重。

　　入冬后，她已无法自主行走，得借助拐杖。

第9章 原来她是可笑而不自知的小丑！

　　慎星宇拎着礼品，上门看望苏蔷薇。

　　进门的时候，看到她正乖巧的吃下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药丸。

　　看到慎星宇怜惜的神色，苏蔷薇不以为意地笑道：“晚餐你们俩吃吧，我光是吃药都吃饱啦！”

　　慎星宇勉强一笑，怎么可能吃药吃饱，是那些药会让人食欲变差。

　　而她笑得那么灿烂，看不出丝毫病容。

　　慎星宇吃过晚餐，临走前，苏蔷薇悄悄央求道：“星宇，明天能不能帮我支开司阳？”

　　他没有多问，很爽快地答应了。

　　次日，荆司阳出门前，不放心再三叮嘱苏蔷薇，有事要马上联系自己。

　　苏蔷薇有些焦急地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推了推他。

　　“你别磨磨蹭蹭的，我在这屋里还能丢了不成？”

　　荆司阳离开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苏蔷薇拄着拐杖去开门。

　　她约的人准时来拜访。

　　“您好，您就是荆夫人吗？我是器官捐赠中心的工作人员。”

　　苏蔷薇笑着点点头。

　　捐赠器官，这种不吉利的好事，当然要瞒着司阳。

　　河岸边。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吹风？”荆司阳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慎星宇忽的问道：“司阳，五年了。”

　　荆司阳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侧脸线条因为紧绷而越发坚毅。

　　“想说什么？”

　　“你对苏蔷薇……”

　　“没有变过。”

　　这次荆司阳很快回答，快得像是在说服自己。

　　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在慎星宇心底漫开。

　　残忍而无奈。

　　“对她好点吧。”

　　“你在质疑什么？最不想她死的，就是我。”

　　荆司阳深情而冷漠的话语，一如这个晴朗的冬日。

　　慎星宇的手机铃声响了。

　　接通不过几秒，他便勃然色变。

　　“你认识姜玉娴吗？她是不是荆司阳的女朋友？”

　　“姜玉娴的心脏，是不是在我这里……”

　　慎星宇喉头艰涩地滚动，从没有一刻，如此难以启齿。

　　“苏蔷薇，等司阳回来再说，好吗？”

　　苏蔷薇追问道：“你告诉我，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是巧合对不对？”

　　沉默，难耐又难堪的沉默。

　　苏蔷薇却已经知道答案。

　　“我懂了。”

　　她果断挂了电话。

　　慎星宇的心猛地紧缩，他听出了一股心灰意冷的决绝意味。

　　“司阳，五年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苏蔷薇知道阿娴的存在了……”

　　公寓。

　　荆司阳的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

　　苏蔷薇坐在凌乱的书本杂物中，脸色灰败。

　　她的手里拿着一张器官捐赠协议，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

　　捐赠者：姜玉娴，受益者：苏蔷薇。

　　“荆夫人，你的心脏保养得很好，可以进行二次移植。”

　　“我还记得五年前，你的捐赠者出了车祸，被撞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唯独心脏还能用。”

　　“那个女孩的男朋友伤心欲绝，我第一次看到个大男人哭成那样。”

　　“他还是知名建筑师呢，我可是印象深刻。”

　　“现在，荆夫人也有位深情的丈夫，真是不幸之中的大辛……”

　　苏蔷薇头脑嗡嗡作响，她知道，自己从这一刻开始，也已经支离破碎。

　　可她终究不死心，将手机里荆司阳的照片给工作人员看。

　　对方一愣，瞬间了悟，看她的眼神染上了同情。

　　苏蔷薇被彻底拖入绝望深渊。

　　所有谜团都解开了。

　　“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小丑！”

　　崔启恶毒的嘲笑一语成谶，她就是个可笑而不自知的小丑！

第10章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荆司阳娶她，是因为姜玉娴的心脏。

　　荆司阳忽然态度转变，把她追回来，是因为姜玉娴的心脏。

　　他所有的在乎，所有的不想她死，都是对着姜玉娴说的。

　　“你不能死。我带你去治病。”

　　“能治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好怕睡了，你的心跳就停止了。”

　　“你还是热的，有温度的……我真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真的好可笑，好讽刺啊！

　　因为先天性心漏，苏蔷薇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

　　当初福利院捡到她的地方是一簇苏蔷薇丛。

　　苏蔷薇，野苏蔷薇。

　　她苟延残喘地长大，等到了心脏移植。

　　她以为，自己也等到了爱她的人。

　　爱她的不堪，爱她的失态，爱她的丑陋……

　　昔日所有的甜蜜，一瞬间变成剧毒的砒霜，苏蔷薇却哭不出来。

　　她笑，疯狂地笑，笑出了眼泪。

　　什么“听老人家说，心愿完成了就容易没有牵挂”？

　　明明是荆司阳不想跟苏蔷薇举行婚礼的托词。

　　要不是她也想捐赠器官，那这辈子到死，她也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荆司阳冲进屋内，仿佛没看到那些狼藉。

　　他抽走苏蔷薇攥在手中的那张纸，将她拥入怀中。

　　“我是谁？”苏蔷薇颤抖着开口：“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荆司阳恍若未闻，不停说着。

　　苏蔷薇有一刹那的沦陷，这是融进了她骨子里的、抵御不了的安心感觉。

　　随即，心间涌起更浓厚的悲哀。

　　荆司阳是对着姜玉娴的心脏说的。

　　她眼里闪过决然，拿起手边掉落的木雕。

　　一声闷响，荆司阳倒在地上。

　　他朝着苏蔷薇伸出手，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陷入昏迷。

　　医院。

　　“你说什么？”

　　慎星宇震惊地起身，身后的转椅都翻倒了。

　　苏蔷薇平静地重复道：“给我做手术，把姜玉娴的心脏取出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的是我没多少时间了，既然如此，何不早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