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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彦看都没看程橙一眼，他将宋音音手里提着的包接过，嗓音冷淡：“不知道，先把东西拿上去。”
　　他昨天半夜从邻市回来的时候，和程橙算得上不欢而散，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好语气。
　　宋音音哦了声，看得出来她确实很疲惫，她和程橙说道：“程橙姐，我爸爸今天早上才做完手术，还在ICU不能被探视。”
　　程橙看着他们，垂眸片刻还是解释了下，“我去疗养院。”
　　宋音音反应过来，脸上一阵尴尬，“抱歉。”
　　“嗯。”程橙抬腿，径直错开他们往疗养院去。
　　才走开几步，就听到身后宋音音委屈巴巴的和秦彦抱怨，“丢死人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呀？”
　　秦彦低声说了什么，程橙没听清，只看见他们提着东西进了医院。
　　程橙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疗养院，但最近太忙，已经快两个月没来。
　　程橙的外公是一名退休教师，她过去的时候，老人家正在大树下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看见她，老人家摘下眼镜，笑呵呵的问了句：“来啦？”
　　程橙把带来的点心递给他，“路过同心园给您买的，您喜欢的板栗酥。”
　　“我们渺渺呀，嘴巴上不说，心里倒是什么都记得。”外公笑着说，他年纪大，人看上去很和蔼。
　　他看了程橙一会，突然问：“阿聿呢，又在忙吗？”
　　程橙最开始和秦彦关系不错的时候，秦彦偶尔也会陪她来疗养院看看老人。
　　老人家思想没那么复杂，一直以为秦彦是程橙的对象，所以哪怕后来秦彦不来了，他也会习惯性的关心几句。
　　程橙和往常一样说“他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
　　这句话她在外公面前已经说了很多次，但每次老人都信。
　　“忙点好，年轻人就是要忙一点。”程橙外公叹了口气，“免得像我这个老头子一样，整天无所事事。”
　　“哪能无所事事，院长之前不是说附近小学的老师经常过来请您去帮忙改作业吗？”程橙在他面前蹲下，轻声宽慰着他。
　　在疗养院呆了两个多小时，程橙才离开。回到停车场的时候，秦彦的车还停在那，他还没走。
　　程橙抬头看了下住院楼，眼神明暗交杂。
　　也不知道秦彦还记不记得，他曾经也是陪着她去后面的疗养院。
　　宋音音爸爸出车祸的事情很快在公司传开，她这几天魂不守舍的，也没人敢惹她。
　　“程橙姐。”秘书处的一个实习生怯生生的叫她。
　　程橙抬头，见她手里抱着一份文件，表情犹豫。
　　她顿了下问道：“怎么了？”
　　“这个文件有问题，格式和数据全都错了。”实习生不安开口，“是、是宋音音给下来的。”
　　程橙懂了。
　　现在公司的人都知道宋音音背后有秦彦撑腰，所以没人敢找她麻烦，更何况一个实习生。
　　她接了文件，淡声道：“我去找她。”
　　实习生如释重负的走了，程橙拿着文件到总裁秘书处，她也没多废话，直接将文件放在宋音音桌上：“文件数据和格式都不对，抽空修改一下吧。”
　　然而她话音一落，宋音音立马红了眼眶，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活像程橙怎么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