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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真冷啊。
她的心更冷,有那么一刻,都想杀了他,彻底了断他们的孽缘。
但她热爱生命,也热爱这个世界,只要能活,忍辱偷生也要活下去。
狗皇帝真该感谢她三观正,不然,早凉凉了。
“姑娘醒了!”
春雀满眼惊喜,忙上前扶起了她。
尤小怜靠着枕头,蹙着眉头,无力地哼哼着:“水,水——”
她口渴的很,觉得嗓子要冒烟了。
春雀听了,忙端了一杯茶水给她。
尤小怜喝的急,少许水液洒下来,湿了她的寝衣。
她的寝衣浸了汗水,混杂着酒味,难闻的很。
“去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她有些洁癖,受不了自己这么邋遢。
春雀点了头,先吩咐人去烧水,又说:“姑娘且等一下,我去小厨房看看药好了没。”
御医已经过来开了治疗风寒的药。
春雀端过来,递到她面前,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碗药。
尤小怜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也就接过来,吹了吹,闭上眼,几口喝干净了。
“姑娘快吃——”
春雀适时地递上一个蜜饯。
尤小怜张开嘴,嚼着蜜饯,压下了苦味。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她一边吃蜜饯,一边打听消息:“我昏睡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狗皇帝知道她晕过去了吗?
她这次不是装晕,也不是苦肉计,而是实在实的吃苦受罪了,他心里消气了吗?
春雀其实知道她是想问皇帝的态度,就咬着红唇,不想说出来伤她的心。
陛下太无情了,知道姑娘晕过去,也没过来看她一眼。
尤小怜见她沉默,就催促着问了:“快说吧。不要隐瞒,就实话实说。你家姑娘又不是玻璃心。”
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被拒绝、被讨厌的次数多了去了,狗皇帝算老几?
春雀见她很坚强,就支支吾吾说了:“陛下、陛下到现在也没出现。”
连小松子公公也没过来看一眼,可见皇帝对她是多么漠不关心。
尤小怜料到这个答案,心里不难过是假的,但也就难过一秒钟,对于狗皇帝,多难过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昏睡了多久?”
她看向外面的天色,感觉天色很暗,这是天没亮还是天都黑了?
春雀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现在酉时了。姑娘昏睡一天了,陛下还是不管不问,实在凉薄了些。”
酉时是下午六七点了。
她这确实昏睡了很久。
狗皇帝没来看她一眼,又刺痛了她的心,不,刺痛她的尊严:她撩拨这么久,全白忙活啊!
果然阉人无欲则刚、无心无情啊!
尤小怜内心吐槽着,有宫女从净房出来,说热水准备好了,她一听,也不想狗皇帝了,立刻下床去洗澡了。
人心情不顺时,就洗澡,不仅放松解压,还能驱逐霉气。
尤小怜觉得自己近来霉气很重,特意泡了会澡,又熏了香,才美美出来了。
美人出浴,婀娜多姿。
她裹着睡袍,在镜子前扭臀摆腰,欣赏原主的美貌,同时惋惜着:啧啧,这般祸水美人,狗皇帝是无福享受了。
宸光殿主殿
谢政安正在享用晚膳,满满一大桌,足有二十八道菜,但他并没什么胃口。
“阿嚏!”
他打了个不雅的喷嚏,皱起眉,丢下了筷子。
他跟午膳一样,一口没动。
何悯一旁伺候,忙递上了干净的帕子。
谢政安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就站起来,冷冰冰道:“撤下吧。”
何悯看着满桌未动的饭菜,思量着原因:莫非陛下是挂念着偏殿那位?
这么一想,他就壮着胆子说了:“偏殿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尤姑娘醒了,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谢政安正要去桌案处批奏折,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回头扫何悯一眼,目光轻飘飘的,却很有威压感。
“一个奴婢,孤为何要去看?”
“陛下息怒,是奴才多嘴。”
何悯弓着身,低下头,露出诚惶诚恐的面色,并自打了一下嘴巴。
“啪!”
力道很大,声音很响亮。
谢政安见了,也没再说什么。
宫人们陆续撤走膳食了。
“那道汤留下吧。”
谢政安走回去,坐下来,忽而就来了食欲。
何悯看到这里,自然什么都明白了,立刻摆着手,把宫人赶出去,上前含笑布着菜:“陛下,这道鲜虾丸子也不错,您尝尝?”
谢政安尝一口,觉得不错,就吩咐了:“这道菜去给大将军送一份。”
他想着舅舅徐青瞻,徐青瞻也就来了。
太监小松子快步走进来,低声传达:“陛下,徐大将军求见。”
第20章
谢政安一听舅舅来了,就站起身,出去迎接了。
徐青瞻等候在殿外,看他出来,就要下跪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
谢政安忙拦住他,并拉着他的手tຊ,往殿里走,一边走,一边问:“舅舅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微臣已经吃过了,不过也可以陪陛下再吃一些。”
徐青瞻含笑说着,跟他去了膳桌,坐到了他的下位。
立刻有宫人上前,无声递上筷子。
徐青瞻接过筷子,扫一眼膳桌,见大多数是自己喜欢吃的饭菜,并没什么意外。
舅甥二人在军中相处两年,日夜亲近,饮食口味早已相近。
“陛下多吃些,微臣瞧着您又消瘦了。”
徐青瞻瞧着外甥,眼里流露着真切的关心。
谢政安点了头,却也没什么胃口。
他吃了几个虾仁丸子,喝了一碗杏仁粥,便放下了筷子。
徐青瞻本是吃过饭来的,也不饿,见他放下筷子,也跟着放下筷子。
“陛下有心事的话,可以跟微臣说说。”
满天下也只有他敢说这样的话了。
谢政安皱起眉,沉默不语。
徐青瞻见此,立刻跪了下来:“既然陛下不说,那微臣来说,陛下,微臣特来请罪。”
谢政安知道他请的什么罪,昨晚尤小怜那事儿,背后就有他的授意。
他处置了下、药的小太监,无意深究下去,不想,他倒是主动提了起来。
“舅舅多此一举了。”
他要是能宠幸女人,何须女人上前撩拨?
“总之,这些事不必再想了。”
他不需要他给自己安排女人。
他都要接受自己无能的身体了,偏他整出这些事,折腾他不得安。
徐青瞻怎么能说不想就不想呢?
他是他的舅舅,还是他唯一的长辈,最想看他娶妻生子,一生美满幸福了。
但有些事急不得。
“陛下仁慈。”
他磕了个头,想起尤小怜,就站起来,准备去偏殿看看她。
“微臣告退。”
他想走,谢政安没让,拉他到一旁下棋。
徐青瞻精于武术、兵法,下棋技术也很好,但他坐不住,就故意放水,想着早些结束了。
谢政安看他心不在焉,就问了:“舅舅也有心事?”
徐青瞻听他询问,也没隐瞒,如实说:“听说陛下罚了尤小怜,可怜的小姑娘昏睡了一天,唉,到底是受微臣连累了,微臣合该过去看看。”
他想过去看尤小怜,原因有二:一是想知道尤小怜的进展,二是想知道外甥的真实身体情况。
他以前在军中时,也问过给外甥请脉的军医,都说他阳气正盛,肾精充沛,至于能不能人道,就不得而知了。
他总觉得外甥还是能人道的。
“孤倒不知舅舅这么惦念着她。”
谢政安不知自己语气里夹杂着酸气,还笑问:“要不孤把她赏给舅舅为妾吧。”
徐青瞻一听这话,吓得连君臣之礼都忘了:“阿政啊,你舅舅我待你不薄啊!”
何苦这样吓唬他?
舅夺甥妻,传出去,他老脸不要了?
谢政安见他这么怕,顿时来了兴趣:“舅舅这么操心我的床上之事,礼尚往来,我也该操心一下舅舅的床上之事。舅舅也三十了,是娶妻生子的时候了。”
他越说越觉得该催他娶妻生子了。
他从前需要镇守北疆,常年战场上出生入死,无心娶妻生子,现在他镇守景都,也能过太平日子了,是时候娶妻生子了。
主要他有了儿子,他就有了表弟,也能培养表弟当他的继承人。
他没有皇嗣也好,这谢氏江山早该换别家做了。
“阿政啊,舅舅是真的知道错了。”
徐青瞻摆出舅舅的身份,都有些求饶的意思了。
谢政安对他是纵容的,就笑了下,没再说下去,但是心里已经把这事儿记着了:不管是尤小怜,还是别的女人,他舅舅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