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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叙冷哼,闻之才不会叫你呢,他估计逗狐狸玩得正开心。
李怀安回头,凤眼狭长,一如初见,“朕少年无畏,中年无忧,老年无悔,朕之所以有这样顺遂的一生,全是因为哥哥替朕担了。”
秦叙眯眼,“所以我不愿意他来上京,也不愿意他替谁担,我宠他一辈子。”
李怀安笑起来,他往前走,前面没有人等他。
秦叙站在古老的宫道上,屈指碰了下腰间玉珏,说,“都老了,以后就不来了。”
后两年,秦叙解甲归田,与府上从未传出过名字的当家人一道,一路南下游山玩水。
收到信件的成安帝年近古稀,他只是照例把信件收起来,夜里再一遍遍看。
再后来,他老眼昏花,经常对着满屋的画像喊哥哥。
崔锦书站在门口,慢慢弯下腰。
四十年的光阴停滞不动,他们都困在了那一年的廊下。
李怀安在画他,崔锦书在看记忆里的小郡王。
第116章 番外2·秦叙自书
我生长于北境,遵父母之命行,按亡兄旧路走。
后十四年,匈奴进兵,父母战死疆场,东拼西凑攒够了银钱将父母下葬。
上京来了旨意,召我入京。
顺德帝说要给我选个可靠的人照顾我。
我在御书房站了一天,没有人要我。
原来我是个拖油瓶啊。
顺德帝坐在椅子上叹气,他纠结了很久,终于让裴弃进宫。
裴弃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飞扬的衣角,他说他不要我。

但是他听到我父母战死后,他说要,原来他也没有父母。
他带着我回到了家,他帮我操办丧仪,还给我办生辰宴,我好像真的喜欢他了。
我发现他很容易脸红,还嘴硬心软。
我经常半夜起来看他,他真的很好看,但他梦里也真的不开心,他经常哭。
他说,他不喜欢这里。这里不舒服,像是绳子捆在他脖子上。
我想带他去北境,但是我没有资格。
但我能让他开心,我可以让他开心,就算只是一瞬间,我也可以,我装得什么都不明白,我这时候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千金博美人一笑。
别说千金,就是要星星都没有问题。
太子看到了我亲裴弃,他不敢等了,主动跟裴弃表白,他中计了。
裴弃不会想要这样的感情,他不愿意被拘束。
他给裴弃压迫,我就给足他空间,不会让他觉得窒息的。
他把我的名字写上了族谱,我以为他爱我。
但是很可惜,他不愿意骗我,裴弃是温柔的,也是残忍的。
他又喝醉了,他说,我迟早都会离开的,他一辈子都要呆在这四方的囚笼里,他想多一点回忆。
我认命了。
不爱就不爱吧,喜欢也行,一点点喜欢就足够了。
老天真的待我不薄,我看到了机会,我想用军功换他的自由,我找到了太子,跟他做交易,我去北境。
他答应了,他也不能接受裴弃娶妻。
我躲在马厩里吃枯草时,想到的却是裴弃的吻,好温柔啊,好像他一直都很温柔,他喜欢我,却不能爱我,因为他害怕。
裴弃真是个胆小鬼。
那一夜的雨下得很大,我终于找到机会进了单于的王帐,我在他的床下躲了一天,确定他睡熟后,我才杀了他。
本来我的计划还要更久一点,但李怀安来了,我不能让他拿走这个功劳,我要给裴弃自由。
我回到了上京,我发现顺德帝有点忌惮我。
裴弃不理我了,我很害怕,我害怕他不要我了。
我使尽了手段,他终于跟我说话了。
原来是一个假的断指在他那里,他不喜欢负担,他知道我要离开,tຊ所以他不爱愧疚掺杂,他不要我。
幸好我手指还在,幸好当时没有兵行险招,裴弃的心疼不能乱骗。
可是他还是不碰我,我心里没有底。
庆功宴我们一起去了,他终于带我看了说了好几年的鸭子,其实是鸳鸯,很漂亮。
但没有裴弃漂亮。
我又被下药了。
其实我是故意喝下去的,我知道不是太子,太子手下有人不老实,上一次查不到,这一次就算是我送他的礼物。
裴弃还是没有碰我,他去见了顺德帝。
我醒过来就接到了旨意,让我自己回去。
我知道,裴弃把我们的事情说了出去。裴弃,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
我准备好了听他的胡话,但他很认真地给我承诺了,我信了。
我们见到了顺德帝,他在我们利益的诱惑下,答应了让我娶走裴弃。
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离开那天太子来送我们,他想要裴弃的拥抱,我不愿意裴弃离开之时最后的回忆是一个带着挽留味道的拥抱,我代替他抱了。
裴弃笑了,没有抱他。
我们并肩策马离开,千里之外的北境没有人认识裴弃,未来是自由的。
裴弃,这是我送你的弱冠礼物。
你应该喜欢吧?
他在笑,他很喜欢,喜欢礼物,喜欢自由,也喜欢我。
初见那年飞扬的衣角,终于牵在我手上。
经年筹谋,终得尝所愿。
——秦叙书
第117章 北境日常 · 给宝贝们的一封信
“今年的雪真大,不出门。”裴弃裹着狐裘坐在罗汉榻上,声音恹恹的。
秦叙把汤婆子塞进他手里,“你现在越来越懒了,不爱看雪了?”
“不爱看,早看腻了。”裴弃顺势把人拽进怀里,轻轻捏了下他的肩膀,“啧,又硬了。”
秦叙手环住他的腰,替他垫着身后,“不好吗?”
裴弃叹气,“好,怎么不好。”
“你看腻了?”秦叙抬头。
裴弃头疼,他熟练地哄人,“没有,看不腻,一辈子都不腻,我家徒弟最好看。”
“你敷衍我。”
裴弃:“……”
秦叙还要说话,裴弃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秦小叙,闭嘴,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去。”
秦叙委屈地钻进他怀里,“哦,好凶哦。”
“我凶,你去找一个不凶的回来。”裴弃把人扒拉出去,顺便送了一脚,直接踹下去,“滚出去。”
秦叙趴在榻边,“你凶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裴弃优雅地送了他一个白眼,“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秦叙沉默了下,直接爬上去咬了他脖子一口,“你还是闭嘴吧,我不想听了。”
裴弃乐了,摁着他的脑袋,“啧,就这么不禁逗啊。”
“不给逗了,今晚不给你吃饭。”秦叙不满地转身,直接和衣睡。
裴弃笑着去抱他,却也不说话,暖烘烘的,像个小炉子。
北境的冬日不比上京华丽,却足够热闹,这样平静的热闹让裴弃心安。
“主子,太子寄了信来。”
裴弃懒洋洋地接了信,抬头落的是秦叙的名字,却在后面跟着朵小花儿,裴弃笑了笑。
“年年都寄,都回腻了。”裴弃慢悠悠坐起来,倚靠在窗下细看。
信上说送去的松柏长成了,说花枯了,说宫里的风依旧冷,宫灯那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式,和旧年很像。
他在信里细细回忆了那个旧年,那年的雪落在手腕上,一点都不冷,那是哥哥的爱。
“写的什么狗屎,别看了。”秦叙一身寒气进来,抽走他手上的信,随意揉成团扔进篓子里。
裴弃伸手出去接了梅枝上的雪,他垂眸看着,说,“那一年的雪应该也是这样,落了一身,我找不到了回家的路。那一年很冷,我不喜欢那一年,也不爱听那一年,以后你替我看信吧,没有那年我再看。”
秦叙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裴弃说的是那一年。
是承德元年,长公主薨逝的那一年,他在举国的欢庆里挨过了他生命中最艰难的一年。
此后岁岁年年,都没有了裴闻之,留在人间的只剩下裴弃。
秦叙心疼地抱住他,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唯有低低的啜泣声在风雪里清晰可闻。
“万幸,后来的裴弃还能眷恋这人世。”裴弃抬手拥住他,“秦叙,以后陪我过冬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