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谢过卿未归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宋云谣沈琛迟最新章节列表免费阅读
她强忍心中恐慌:“不……疼。”
“可朕疼。”
徐元慎眸中,有着病态的怜惜,“朕每次被沈琛迟羞辱,被他当做傻子戏耍,朕的心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痛苦不已。”
宋云谣心惊得愈发厉害,徐元慎从不在她面前提及这些事。
她强撑着,替沈琛迟开脱:“皇上误会了,九千岁绝无此意。”
语毕,她的下颚就被徐元慎一把抓住。
面前男人模样癫狂,双目血红:“你当朕还不知道么?你是沈琛迟派来的人,为了这后位,你竟甘愿为他效力!”
宋云谣心中的震惊,已淹没脸上痛意。
原来徐元慎早就知道了,那为何还留她至今?!
她面上不敢表露,只蹙眉低呼:“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话还未完,就被徐元慎的冷笑打断。
他一把甩开宋云谣,语带讥诮:“沈琛迟不在,你与朕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
宋云谣被丢在了软榻上,她回过头来,口中仍是那句话:“臣妾是真不知。”
听她这般说,徐元慎突然狂笑了几声。
他同情地看着宋云谣,怜悯开口:“好一个忠仆,处处替沈琛迟开脱,倘若你有天知道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该当如何?”
闻言,横在软卧上的宋云谣身形一滞。
她脑中猛地闪过顾荷的话。
她也曾说过,沈琛迟是她的仇人……
宋云谣茫然抬首,望向徐元慎:“皇上所言,是何意?”
男人俯视着他,眸中讥笑更盛:“看来你是真忘了,那朕便帮你想想。”
他抬手,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丢在了宋云谣面前。
宋云谣捡起一看,发觉是块极眼熟的半月形玉佩。
耳边,再度响起徐元慎的声音:“十年前,你的父亲宋方如,因忠心对朕,被沈琛迟诬陷成叛党,瞒着朕屠光了宋家满门……”
字字入耳,宋云谣呼吸逐渐艰涩。
而徐元慎模样愈发癫狂,他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尤其是你的娘亲,因放跑了你,尸身在城门悬挂了三天。”
殿外,竟轰然响起一声雷响。
在大闳国,雪天打雷,是不祥的征兆。
宋云谣望着掌心玉佩,跌坐在地。
她缓缓从怀中拿出了贴身携带的那一块,颤着手将两块玉佩缓缓凑近,拼成玉盘。
宋云谣眼前发白,耳中嗡鸣声起。
第八章
带着血色的记忆碎片,涌进宋云谣的脑海——
她想起来了。
五年前那个大雪夜,震天的哀嚎声萦绕在宋府上空。
她那浑身是血的娘亲将她推出宅门:“云谣乖……往前跑,别回头……”
字字句句,犹在耳畔。
母亲那张布满泪痕的脸,赫然浮现眼前。
宋云谣喉中气血翻涌,张口欲言,却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她眼前发黑,整个人直直往地上倒去。
夜色昏沉,寝殿内灯火通明。
宋云谣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就瞧见了神情淡然的徐元慎。
他挑眉:“谣妃,你醒了。”
宋云谣眼角泪痕未干,她抱着被子蜷缩在了床角,怔怔望着徐元慎。
而徐元慎站起身来,俯视着她:“朕知你心中痛苦,所以特来告诉你九千岁明日酉时,会在照月园设宴,届时朕会派人送你过去。”
语罢,他忽然弯腰逼近宋云谣。
宋云谣下意识闪躲,掌心却骤然一沉。
徐元慎将一个小纸包,塞进了她手中。
他幽深的眸光,像极了一头伺机而动的狼:“据朕所知,宋家还剩几个人,被九千岁关押在地牢中,你要是想见到他们,就得做点什么。”
话音落下,徐元慎便直起了身子。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宋云谣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偌大的永宁宫中,只余下宋云谣一人。
她望着手里的纸包,脑中思绪翻涌。
她如何也没想到,那个救她于水火中的人,也是推她下地狱的罪魁祸首。
这场怪异的雨雪,下了一天一夜才停歇。
翌日。
如徐元慎所说,一顶软轿停在了长宁宫外。
宋云谣坐在铜镜前,缓缓放下手中的螺子黛。
门外宫人催促:“谣妃娘娘,酒宴就要开始了。”
闻声,宋云谣视线轻移,定定望了梳妆台上的小纸包好一会儿,还是拿起,塞进了袖中。
半炷香后。
软轿停在了照月园前。
宋云谣由宫女搀扶着下轿,她抬眸,便看见了园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琛迟坐在席中,台上正唱着一出《锁灵囊》。
男人听得如痴如醉,手指在木桌上轻敲,低声唱和。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宋云谣轻唤:“九千岁。”
台上乐声,亦被她打断。
沈琛迟回过头来,轻笑望着她:“你来了。”
话中惬意,好似这皇权与天下,具不过是他手中玩物。
宋云谣深吸一口寒气,缓步上前。
她放下手中酒壶,在他身侧落座:“九千岁今日怎在听这折戏?”
她记得,这唱的是一位女子,在颠沛流离后的感悟。
大意不过劝人收敛恨意,不要留恋过去的事物,才能从苦海中脱离出来。
而沈琛迟,从不听这样的戏。
宋云谣敛了敛神,抬手替沈琛迟倒酒。
却听得男人忽然哼笑了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是点给你听,怕你听得别人三言两语,拾起过去仇恨,前来毒杀我。”
宋云谣替他倒酒的手陡然一颤,藏在袖中的小纸包滑落,掉在了桌上。
她瞳孔紧缩,耳边沈琛迟声音极轻。
“宋云谣,早知有今日,我五年前就该杀了你。”
第九章
宋云谣忘了呼吸,脑中阵阵发懵。
照月园中,只余鸦雀哀叫。
半晌后,她脸色煞白地看向沈琛迟:“当真是你,屠了宋家满门?”
心中的惊惧,此刻尽数化作不敢置信。
而沈琛迟眼含不屑,端起桌上茶盏:“乱臣贼子,本就该死。”
短短八字,犹如钝刀刺进宋云谣的心。
好一个乱臣贼子。
她迎上沈琛迟冷漠的目光,字字发颤:“在九千岁眼里,究竟何为乱臣?我父亲一生清正廉明,效忠君主……”
“他错就错在认错了主。”
话未完,就被沈琛迟冷声打断。
男人不耐的目光,冷冷从她脸上扫过:“宋云谣,你要另择其主吗?”
宋云谣闻言,愕然了瞬。
她望着沈琛迟绝情的面容,咽下喉中涌起的腥锈:“难道我还要誓死效忠你吗?九千岁,你杀的是疼我爱我的爹娘!”
若无沈琛迟陷害,她应当在父母膝下承欢。
闲时与爹爹煮茶听书,缠着娘亲为她做新衣裳。
而不是围困于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做生死皆不由命,任人欺辱的棋子。
听她声声质问,沈琛迟只是抬了抬眼皮。
他端起手中茶盏,轻抿一口:“所以,我许了你皇后之位。”
只此一句,便无下文。
好似这般,就能弥补宋云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