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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姮心不在焉的应声，“学过古典舞。”

　　“怪不得。”男人婆指着关靓，“她身材虽然好，但肉松，一看就是节食瘦的，你不一样，膝盖的肉紧实，下面线条又纤细，这叫酒杯腿，最近新流行的健康美腿，比白幼瘦的筷子腿受欢迎。”

　　江姮盯着前面，心里苦味翻滚。

　　有一瞬间是羡慕关靓的。

　　至少，可以光明正大。

　　未来的某一天，徐燕礼是问她嫁不嫁，而不是跟不跟。

　　一字之差，注定了不同的关系。

　　江姮情绪不太高涨，跟在队伍的后面进入分公司大楼，会议过程给男人婆打下手，传递资料。

　　中午，几家公司的负责人被安排在高管食堂用餐，对面的三层小楼是仓库，其中有一半的零件是徐燕礼率队研究制造的，模型出厂之后他还没检验过，总经理邀请他去查验。

　　徐燕礼只带了关靓，总经理和几名下属工程师。

　　江姮没打算去，他点名让她去。

　　仓库比室外的温度更冷，一排排金属货架摆满了飞机的零部件，螺丝和机翼结构，总经理向他介绍着目前需要从国外进口的零部件，北航集团正在争取自主研发，节省集团的成本经费。

　　江姮不懂这些，只知道徐燕礼的业务能力是公认的过硬，一个他，一个叶家的大公子，不仅国内的航空公司在抢夺，国际航空公司也在千方百计挖墙脚，加上徐燕礼自幼在南方长大，业内素有“南周北叶”的称号。

　　忽然“轰隆”地一声，附近有厂房在爆破，范围波及到仓库，震得货架倾倒下来，架子上的模型铺天盖地掉落，几名下属纷纷往墙角跑，江姮的四周是塌陷的杂物，无处可跑，她举手护住脑袋。

　　危急关头，一只大手猛地一拽，把她拽出货架底下。

　　徐燕礼个子高，身板又英武，挡得严严实实，江姮听到零件砸在他脊背的闷响，一下接一下，紧接着，他用力一推，江姮撞在仓库的大门上，远离了事故中心。

　　一群高管和保安闯进来，冲向几乎被掩埋的徐燕礼。

　　混乱中是关靓的哭腔，“京臣，你不要管我了...”

　　江姮视线里人头攒动，徐燕礼手臂支撑着墙，怀里是关靓，关靓抱紧他，仰头询问他好不好，剧烈钻心的痛感使他皱眉不语。

　　“周总工受伤了——”保安拿出对讲机呼叫岗亭，“备车，去医院！”

　　“不用，别声张。”徐燕礼缓了片刻，在众人的搀扶下去一楼休息室。

　　模型的分量不重，有石膏的、木质和塑料的，可是棱角太尖锐，木头机翼戳进他肩颈，划破了衬衫，裂开的金属货架将西服割出一条口子。

　　随着他肌肉的扯动，血源源不断渗出。

　　总经理拎了一只急救箱过来，里面是纱布，碘酒棉签，止血药膏。

　　关靓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去卫生间清洗了。

　　江姮躬身替徐燕礼包扎，总经理心有余悸，“周总工还是去医院吧，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周家问罪我，我担待不起啊。”

　　徐燕礼突然抽回胳膊，单手脱了西服，丢在江姮的后背。

　　她不解，低头。

　　只顾着包扎，没注意胸部向下荡漾，水滴的形状从衣领一览无余。

　　江姮拢了拢衣襟，“谢谢。”

　　徐燕礼全当没听见。

　　“程小姐，我来吧。”关靓清洗干净从卫生间回来，毫不留情抢了她手里的纱布和棉签。

　　程小姐。

　　不喊禧儿了。

　　江姮心知肚明，关靓有多么烦她。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证件，交给总经理，“周总工，我先回去了。”

　　他似乎没听，又似乎听了，闭着眼没反应。

　　江姮没办法了，“徐燕礼。”

　　男人终于有反应，面无表情望着她，“你叫我什么。”

　　她垂眸，“周总工。”

　　徐燕礼流了不少血，不复平日的精气神，“回哪。”

　　“万利经理找我。”

　　他又不说话了。

　　“疼吗？”关靓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徐燕礼抽空答复了一句，“小伤。”

　　“你流血了，怎么会不疼呢。”关靓红了眼眶，轻轻吹着，“都是男人宠女人，实际上男人偶尔也渴望女人宠爱，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只有相互给予。”

　　徐燕礼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江姮那天听周夫人的意思，关家是拆迁户，投资茅台股票又大赚了一笔，是“财运吉祥物”的存在，很多暴发户迷信，都愿意攀亲，周淮康是挑选了当地“富豪榜”、“权贵榜”的前十名，关家资产排第九，关靓捡漏儿入选的，否则没资格登上相亲名单，周家相中的背景必须有上市集团，有三代以上的家族根基。

　　而且关靓是表演学院本科，上流圈最瞧不起艺校生、演员模特这类，周淮康毕业于清华重点理工科，徐燕礼也是理工高材生，娶演艺圈的大部分是想改善后代基因，可徐燕礼的外形身高十分优越了，关家这样的综合条件，自然谈不上门当户对。

　　不过关靓的情商真的高，一言一行哄得男人舒心，兴许也能讨婆婆喜欢。

第16章 性感

　　江姮趁着所有人围住徐燕礼，悄悄溜出休息室。

　　关靓在，她没必要留下。

　　确实是徐燕礼在危险关头推开了她，也是他用血肉之躯护着关靓挡住了撞击。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她心底仅存的火苗，被那一幕浇灭了。

　　自始至终，徐燕礼对她有不可逾越的界限。

　　他是理智的，也摆正了身份。

　　分得清哪个女人是玩，哪个女人是真格。

　　江姮原路返回食堂，二楼的高管餐厅只剩下男人婆了。

　　“仓库塌了是吗？附近的工地搞爆破，土炸药的分量没控制好。”男人婆抻长脖子，望窗外，“周总工在仓库？”

　　“没塌，货架倒了。”江姮点了一碗牛肉汤，快速喝完。

　　下午还有一场会议，男人婆打包了两份甜点回会议室，经过员工办公室，里面正议论徐燕礼，江姮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周总工的女朋友好骚啊，一扭一扭的。”

　　“越正经的男人越喜欢骚的，互补型，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不骚的没情趣。”

　　有员工附和，“正经男人最闷骚了！”

　　“周总工在床上也骚吗？”

　　“他这款男人骚起来...骚得你浑身鸡皮疙瘩。”

　　江姮蓦地想起徐燕礼在情浓之际，咬着她耳朵，一句句逼她，诱哄她，“骚一点，翘高一点。”

　　问她为什么哭，为什么不睁眼看他，为什么床单有一滩水。

　　她不许他说下去，他偏要说。

　　越说越起劲。

　　原来男人热衷的刺激和调情，是这种。

　　“万利姓程的是周总工什么人啊？去哪都跟着。”

　　“八家竞标公司万利垫底，估计是老总巴结周总工的贡品吧。”她们在工位上讥讽，“正牌女友在，万利竟然上贡女人。”

　　男人婆表情难堪，却也没敢出头。

　　北航的总部和分公司各有各的领导，虽然徐燕礼没那心思，不代表分公司的总经理没有。

　　这次招标设在分公司，分公司负责进货零件和汇款，总部提名复审的企业，分公司决定合作哪一家，总部再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