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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在祁仲屿身边，看着他和别人交易。

　　这次交易的是外国人。

　　双方先验货。

　　外国人将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现金。

　　祁仲屿验完货，将东西递给她，让她交过去。

　　警察还没来，江初瑶刻意拖延速度。

　　就在她将货交给对方时，外面终于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顿时，外国人面色凝重：“祁，有人泄露了这次的交易地点和时间！”

　　江初瑶只觉浑身发麻，胸口一阵起伏颤抖：“会是谁？”

　　下一刻就被祁仲屿拉住了：“不说这些，快跟我走！”

　　门被撞开，一群穿着制服的男人闯了进来。

　　祁仲屿是一个聪明人，早就准备好了逃跑路线。

　　等仓库门被破开时，江初瑶已经被祁仲屿拉着快要出了仓库！

　　眼看着祁仲屿要跑出去。

　　江初瑶赶忙甩开了他的手。

　　“怎么停下了，车子就在前面，我们可以跑出去。”

　　祁仲屿还在计划带着她逃跑，可转身，就见江初瑶直接撞了上来。

　　“咚——”

　　祁仲屿手中的武器滚了出去。

　　江初瑶将祁仲屿压在身下，手肘扣住他的脖颈，一字一句：“你必须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祁仲屿抓住她的手肘，面容一瞬变得阴鸷：“你背叛我？”

　　江初瑶终于不用再伪装：“我只是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怎么算是背叛？”

　　祁仲屿全部明白了，阴郁大笑：“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假意背叛，这些年，也一直都是你在给警方传递情报。”

　　江初瑶憋红了眼眶：“是，我是卧底。”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两个字。

　　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心都痛到痉挛了。

　　好像这么多年的煎熬痛苦，终于有了归宿。

　　祁仲屿目光一厉，一把将江初瑶推开。

　　两人缠斗在一起，都没有留情，往对方的致命处下狠手。

　　不一会，江初瑶就伤痕累累，气喘吁吁。

　　祁仲屿下手没有丝毫留情。

　　他一拳一拳捶在她本就受伤的肚子上，疯狂又残忍：

　　“江初瑶，你太天真了，这五年来，你早就双手沾满献血，不配再穿上那身体面的制服。”

　　“有朝一日清算起来，你觉得那么正义贺聿年，会放过你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我走，我还能既往不咎。”

第9章

　　江初瑶腹部的伤口撕裂开，汩汩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一般的疼。

　　她只能一下下挥拳砸向祁仲屿，试图挣脱开他。

　　可都没用。

　　祁仲屿狞笑着：“听说贺聿年已经有了未婚妻，年底就会结婚……”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怎么刺她的心。

　　江初瑶顿时连创痛难忍的伤都顾不上了：“当年我父亲的死，和现在忠叔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现在就算是和你同归于尽，我也要为他们报仇！”

　　江初瑶嘶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祁仲屿撞倒。

　　祁仲屿到底受伤不严重。

　　他挣脱江初瑶的桎梏，抓起武器，提着钱就要走。

　　江初瑶撑着爬起来，沾满血的手抓住他的裤腿：“……不许走……”

　　话落，黑漆漆抵住她的脑袋：“小澜熙，你是笃定我舍不得杀你吗？”

　　江初瑶倔强的看着他，唇齿都被血染红：“就算死，我也不会放手。”

　　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她知道，之前的自己应付过了各种试探，免于死亡，可这次，没那么容易了。

　　她也想活，想活着走在阳光下。

　　想要堂堂正正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和贺聿年光明正大得肩并肩。7

　　“清野……”

　　江初瑶下意识低喃出声。

　　不想这句话却刺激到了祁仲屿。

　　他举起手中武器，一下一下的砸在江初瑶的脸上：“这五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钱、权，老子什么没给你！？”

　　血色模糊了江初瑶的视线，她意识都开始变得恍惚，可手依旧紧紧抓住祁仲屿的腿。

　　就在疼痛疯狂涌上来，江初瑶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时。

　　贺聿年威严的声音传来。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霎是，无数洞口对准了祁仲屿。

　　祁仲屿目光一沉，抓起江初瑶，武器抵住江初瑶太阳穴：“退出去，否则我就杀了她。”

　　江初瑶艰难地睁开眼看着贺聿年，眸中泛着泪光……

　　可贺聿年却说：“你觉得，拿一个叛徒威胁我，会有用吗？”

　　叛徒两个字入耳，如狂风一般撕碎江初瑶的心脏。

　　她眼角的泪没入发根。

　　‘不是叛徒’几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能让祁仲屿逃走，也不能让贺聿年下不去手。

　　江初瑶咽了咽喉间血沫，声音嘶哑：“贺聿年，忠叔……是死在我的手里……”

　　顿时，贺聿年目眦尽裂，握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

　　祁仲屿却张狂大笑：“哈哈哈，好好，小澜熙，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想着贺聿年，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挟持着江初瑶缓缓后退，拿出了一个引爆器：“我早就在这里安排了炸药。”

　　“能拉上你们陪葬，我也不亏！”

　　说着，他一边后退，一边作势就要按下引爆器。

　　这一瞬，江初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贺聿年和那些站在阳光底下的同事受到伤害！

　　她对上贺聿年猩红的眼眸，喉间腥甜翻涌：“清野，很遗憾我没能做到我的承诺，以后……你也一定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贺聿年握着武器的手都在抖。

　　理智告诉他，只要当场将他们击毙，一切危机迎刃而解。

　　可感情却迟迟下不了手。

　　只能任由痛苦在心里撕扯。

　　而电光火石之间。

　　江初瑶兀的生出一股力气，挣脱祁仲屿的桎梏，去抢他手中的引爆器。

　　引爆器离开祁仲屿掌心的那一刻。

　　贺聿年听见她发颤的声音：“开枪吧，贺聿年。”

　　“手别抖，让我成为你的一等功……”

第10章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贺聿年闭了闭眼，泪水滑落眼角的时候，他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连续几声闷响，祁仲屿身上已经多了不少弹口！

　　那个叱咤沪市多年的男人，终于倒在了血泊中……

　　而和他缠绕在一起的，还有被流弹击穿了心脏的江初瑶！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涌出，她轰然倒地的那刻。

　　这一路走来，隐藏在集团内部的卧底同伴的样貌一一从脑海里闪过。

　　阿林，夏生，艳梅，忠叔……

　　部分人坚持不下去走了，说三年又三年，混得多了，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部分人死了。

　　而她最终……也和他们殊途同归。

　　正午的太阳刺痛她的双眼。

　　一滴泪，从她眼角流出。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贺聿年朝她跑来。

　　还好，她也终于站在阳光下，朝着他和鲜红的国旗敬礼：“沪市警局，第六队江初瑶，完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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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聿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江初瑶。

　　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挖穿，疼到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玻璃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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