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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时桉站在街旁的望楼上,揣手看着下方军旗招展,为首的刘之尧端坐于马上。
裴青檀扶着栏杆,望着逐渐远去的队伍,回头道,“你说皇上这回会赏他些什么好呢?”
“加官进爵,赏银万两,应该是少不了的。”穆时桉坐在中央的方木桌旁,手上拖着茶盏,“一会儿你传话下去,人家如今是朝廷新贵,让咱们的人都绕着点走。”
裴青檀将腰刀往后面推了推,跨步坐进长凳好奇地问,“对于刘之尧你是怎么打算的?他一回来,这帮人可就又聚齐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咱们这边有人通敌,我兄长的布防图就是被自己人泄露出去的。”
“你怀疑泄露布防图的人跟刘之尧有关?”裴青檀想想觉得不对,“那这笔买卖南越那边岂不是赔了!你想,如果真的是刘之尧做的,他借南越的手除掉穆将军,南越那边非但没得到任何好处还赔了个和亲公主。他图什么?就为了安插一个奸细?不值当吧!”
经他这番提醒,穆时桉心里也犯嘀咕,一直以来,明里暗里给穆家使绊子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如果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他想不出还有谁会不遗余力的做这种事。
可是思来想去整件事确实是南越那边吃亏。
穆时桉顺嘴回道,“不过好在秦大小姐帮忙,不然真的来一个奸细,咱们真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裴青檀问。
在穆时桉看来秦舒言的立场与他一致,更没有利益冲突,摇头道,“可她连跟那边接头的事都告诉我了,而且她跟段青林有仇,她更没必要瞒我。”
“你倒是挺相信她。”裴青檀起身,挎着刀往楼下走,“你啊!别被情爱迷了眼,越是好看的姑娘越会骗人。”
第七十八章
入夜穆时桉来找秦舒言,看他别别扭扭的模样,秦舒言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处,仔细一问才知,是今日刘之尧回来了。
秦舒言松了口气,端起茶盏不以为意道,“我还以为什么呢!他回来就回来呗!”
“你不怪我不顾你的安危,没除掉他?”
穆时桉觉得她心里多少应该会在意这件事,没想到人家比他想得开。
秦舒言邀他坐下饮茶,提起泥炉上的茶壶给他也倒了一盏,“刘之尧是你们云秦的一员大将,如今位高权重,想杀他没那么容易。再加上你们朝中有人勾结南越,刘之尧有莫大的嫌疑,与其让他稀里糊涂的死了,不如查明真相,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穆时桉惊奇,“我心里怎么想的,你为何都知道?”
秦舒言端着茶盏示意他喝茶,她抿了一口,目光幽深,语气彷如遁世的高人,“世间恩怨、横眉剑指,与其说想要对方的命,其实说到底不过是想要一个公道罢了!穆将军和华瑶不能白死。”

放眼这世间能如此懂他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穆时桉心中一暖,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哽在喉咙间却一个字也倒不出来。
他只好低头饮茶,入口方知这是秦舒言亲自调配的安神茶,温热的茶汤穿肠而过,令他整个人也安定了不少。
想她小小年纪竟能通透至此,也许跟她幼时的经历脱不开关系。
对于那段旧事,穆时桉连着打听再加上自己拼凑,大致了解到事情的全貌,但秦舒言从没主动跟他提及,他不好开口去问。
却不知是不是今日的安神茶让他放下了紧张与防备,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你们药王谷的冤屈,可换回了一个公道?”
秦舒言添茶的手一顿,抬眸间凌厉的眼神看向他。
穆时桉被她看得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慌忙的放下茶盏,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查你,我就是好奇,这事……江湖上人尽皆知,一点都不难,风月楼里随便找个行走江湖的……随便一问,他们都知道。”
见他语无伦次,秦舒言嘴角勾笑,故意调侃他道,“既然这都打听了,后面的事为什么不打听全了?”
看她没生气,穆时桉这才大着胆子与她聊起来,“后面的事,其实也听说了!段青林这人实在可恶,但……”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认真,“你真的要杀他吗?”
秦舒言手指婆娑着茶盏,故作轻松道,“不杀他,我还留着他过年吗?”
穆时桉吞咽着口水,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低头喝茶,再抬头时话锋一转问,“那你可有什么计划?”
“段青林自从投靠朝廷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我想着南越王上觉得他有用,无非有三点,一是靠天机阁的弓弩、机栝;二是我这个奸细;三是他与云秦内部的合作。只要切断这三条路,段青林便没了价值。”
“我明白!我们云秦的水越浑对于他来说就越有利,你是想借力打力。”穆时桉暗自庆幸道,“好在来人是你,不然他可就占尽了先机。”
秦舒言分析的头头是道,穆时桉并没有察觉哪里逻辑不通。
待他走后冷溪笑他,“这穆二公子还挺好糊弄。”
秦舒言伸着懒腰,慢悠悠道,“谁说我是在糊弄他了?”
冷溪不解,她家小姐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清珠吗?
“你仔细想想,南越王上能待见段青林不就是因为那三点么,找清珠是他的私心而已。想要段青林身败名裂,只有将穆时桉扶持起来,咱们才有胜算。”
冷溪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没错,“可是小姐,我听穆二公子的意思,他好像猜到你的身份了!”
“知道就知道吧!”秦舒言无所谓的转身上榻去睡觉了。
之后的几日里,因春闱在即,昊都城内涌入了一大批学子,几乎住满城中的大小客栈,诗集雅会频频,其间更是传出不少诗词名句、风流佳话。
冷溪虽然不太喜欢那些酸溜溜的诗句,但她喜欢凑热闹,所以想约秦舒言明日一道出门去看看。
她们主仆二人正计划着明日的出行,想着风月楼最热闹,三教九流云集之地,可那里白日里几乎没人,得晚上去才行。
她们正说着,穆时桉突然回来了。
虽是入春,但早晚还有些凉,穆时桉脸色惨白的披着披风进来,身后的沈邦严神情忧愤的疾步跟着。
秦舒言疑惑起身迎上两步问,“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穆时桉掀开披风露出右手手臂,只见白色的棉布缠在上面,深红色的血液已经将白布染红了大半,就连披风内侧也未能幸免。
秦舒言惊了一跳,拉他去内侧罗汉榻坐下,沈邦严出去叫人端来热水,再取一身换洗的衣裳。
冷溪抱来药箱,又拿了把剪刀。
秦舒言解开棉布条,一条四寸长的刀伤,肉皮外翻,再深一点都要见到白骨了,汩汩的往外冒着鲜红的血,与之前涂抹的金疮药粉混合在一块。
“什么人下手这么狠?”秦舒言边用剪刀剪下整个衣袖,边愤慨,“你右手执剑,这人出刀的用意,分明是想废你武功。”
穆时桉额头冒着虚汗,嘴唇已经开始泛白,他强忍着痛,断断续续的说道,“前个不是领了军职嘛……这些年我名声在外……一上来就做了分部的副统领……很难服众……”
秦舒言看他疼的厉害,索性让冷溪关上门窗,将穆时桉身上的衣物都剪了,用银针封了他手臂上的经脉。
伤口不再流血,秦舒言用干净的棉布将血污和结块的金疮药擦拭下来,蹙眉问,“以你的武功,就算他们一起上也未必是你的对手,难道他们使诈?”
“自然是,不然就凭他们几个,还想伤我。”
穆时桉被肩头上那几针扎得整个手臂上都没有知觉,说话也顺畅了。
秦舒言见他强压着火气,被人这般明着坑害,怎么说也失脸面,不好再多问,让沈叔叫人去取些烈酒,转头安排冷溪去拿针线。
沈邦严拿酒进屋的时候,看秦舒言正在寻找合适的绣花针,结巴道,“夫……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把伤口缝上,这样好得快。”
穆时桉看着发亮的针尖,整个人往后缩了缩,“就上点药不行吗?”
“我已经封了你的经脉,放心吧!不疼的!”秦舒言拿起线篓里的丝线问,“喜欢什么颜色,挑一个吧!我针线活还可以,定给你缝的漂漂亮亮。”
穆时桉此刻已没什么心情,甚至开始后悔来找秦舒言治伤,嘴上万念俱灰的喃喃道,“你选吧!我都行。”
秦舒言看了看,还真严谨的挑选起来,“那就黑色吧!你肤白,衬得起这个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