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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霞光与逐渐泛起的夜色相融。
不过须臾，微弱的光芒就被黑夜吞噬殆尽，景物在眼前变得朦胧。
裴述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17点47分。
他扭过头，视线重新落回斜对面的餐厅。
餐厅临街的那一侧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可惜一眼望进去，并不能将里头的场景尽收眼底。
裴述从驾驶座旁边的储物盒取了根烟和打火机，下了车。
他立在车前，点燃的香烟在指间静静地燃着，在黑夜中亮起猩红一点。
升腾的烟雾裹挟着薄荷清凉的气息蔓延在鼻尖处，而后是微呛的烟味，侵占着他全部的嗅觉。
是他曾在慕清身上闻到过的味道。
想见她。
哪怕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又或许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想立马见到她的心情才这样迫切。
裴述就这样看着烟在指尖燃烧着。
但依然无法平复他随着时间流逝，越加的烦躁情绪。
直到视线内出现熟悉的身影，裴述夹着烟的手一滞。
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随即便将燃着的香烟攥在手心，顾不上灼烧带来的刺痛感，大步向前走去。
餐厅门口，沈遇抬手帮慕清将头发上粘上的东西取下。
“有东西沾上了。”
“谢谢。”慕清同沈遇道完谢，就准备离开。
沈遇向前迈了一步，同慕清并肩站在一起：“我送你吧。”
“不用……”说着，慕清后知后觉的想起先前答应裴述给他发消息的事，她走神一瞬，眨了眨眼重新看向沈遇：“我自己回去就好。”
“没事，我正好开车了。”
沈遇正准备拦下慕清打车的手，裴述先一步牵住了慕清：“不用麻烦了，我送她回去就好。”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沈遇愣了一下，回身看向裴述。
上次匆匆一眼，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同裴述对上眼的那一刻，他几乎立刻就认了出来。
裴述很自然地握住慕清的手，侧身挤进两人中间。
“你好，裴述。”他朝沈遇颔首示意了下。
沈遇将两只手放进口袋，也同他点头示意道：“你好，沈遇。”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有机会再正式认识一下。”裴述说完这句话，便拉着慕清往停车的方向走。
从餐厅门口一直到停车的地方，裴述都没再和慕清说过一句话。
慕清瞟了眼裴述，他的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慕清还是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太高兴。
裴述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让慕清坐进去，俯身帮她把安全带系上。
头顶的灯光扑下来，照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映出一小片阴影。
“你晚饭吃过了吗？”慕清拉住他的袖子，开口问他。
“还没。”裴述站起身，连带着袖子也从慕清手中滑落。
伴随着“砰”的一声，车门关上，头顶上灯光也跟着自动熄灭，一切又重新隐入黑暗之中。
回程路上，车内一直保持着安静。
慕清想了想，觉得大概是下午答应裴述的事，却没做到，让他不太开心。
红绿灯的路口，她开口打破安静到有些尴尬的氛围：“你是不是生气了？”
声音拉回裴述盯着红灯愣神的思绪，他转过头看向慕清。
或许是察觉到慕清的不安，裴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扯了下嘴角：“没有，我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