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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言的性子，变得更加冷漠、不近人情，连他也要小心应付。

姜如初听到威尔的女儿时，眼睛倏忽睁开，眼神中闪过透骨的凉意。

“威尔的女儿？”低喃道。

菲薄的唇上挑，冷声吩咐，“去酒会那里。”

陆临风掉头，朝着目的地驶去。

一辆线条感极好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酒店门口，门童看到车牌号一连串的8，就知道，今天最大的人物来了。

如果说，三年前，姜如初被人称为太子爷，那他现在就是当之无愧的帝王。

谁也不敢得罪他。

那些三年前在姜如初跌落神坛时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人，无一幸免都得到了该有的报复。

想到当时居于京城之首的江家，现在也只能在姜如初下面苟且活着，季家早就分崩离析了。

而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复。

第77章 修罗场

姜如初被众星捧月般拥护着进来，引起了周围人的议论。

进入酒会门口，就看到对面一对男女亲密地凑着耳熟说着私密的话语。

男俊女美，十分般配。

也不知在谈论些什么，女人脸上泛红，白皙修长的手正挽着男人的臂弯。

陆临风冷汗涔涔，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姜如初。

他怎么也没有想过，离开了三年的程斯寒会以这样的姿态再次出现，身旁已有其他的男人，

隔着人群，姜如初只需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清艳冷绝的女人。

姜如初眸光冷漠，目光平静地注视面前的男女，周边的气压顿时冷凝，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空气像是在此刻停滞了，周边骤然一静。

程斯寒察觉到周围的氛围的变化，一种奇怪的气氛在空气中流动。

尔后。

她抬眸，一道身影，引入眼帘，心也随之漏跳了一拍，打乱了原本有序的节奏。

三年了，姜如初西装革履，鼻梁上依旧是那副金丝眼镜，身上的气质更为凛冽，更加薄情冷欲。

此时的他正撩着眼注视着她。

冷漠、平静。

当一个人眼中只有一个人时，真的就可以忽略身边的所有人。

而程斯寒此时正是如此，像照相机失焦了，周围的所有人因为失焦而模糊，这个世界唯一清晰的只有姜如初。

姜如初骤然扬起嘴角，而眼底全无笑意，从身边的酒托上拿过一杯酒。

漫不经心地向前走，人群自觉为他让出一条路，直抵达程斯寒的面前。

嘴角含笑，狠戾幽深从眼底闪过，脸上冷如冰霜。

精致的手指抓着高脚杯的细长处，轻碰程斯寒举在手边的酒杯，酒杯里的酒左右摇摆。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让程斯寒回神。

酒会的主人，时刻注意着姜如初的一举一动，找到适时插话的机会。

“江总，我为您介绍一下，这是英国公爵威尔的女儿。”男人难得在姜如初面前表现，心中有些紧张。

说完才暗骂自己糊涂，把旁边的温子衡给漏了介绍。

见姜如初此时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更加挺直了腰板，接着开口“这是她的未婚夫。”

陆临风以为刚才已经够劲爆了。

“未婚夫”的出现，才是王炸。

陆临风心里暗叫这个人，快别说了，再说下去可能要出事。

果然男人自己也感受到了姜如初一瞬间的气压阴沉骇人，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嘭”姜如初手上的酒杯被捏碎了、碎片扎进掌心，酒杯里的酒洒落一地，一些被弹落在程斯寒脚下宽大的酒红色礼服裙摆上。

程斯寒望着玻璃扎进姜如初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掌中。

而对面的人像是丧失了痛觉，不断收紧掌心，碎片越扎越深，从掌心中流出血液，程斯寒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收紧。

血液滴落在裙摆上，和酒红色的礼服融为一体。

姜如初眼底的疯狂在一瞬间收敛，嘴角的笑容反而扩大，菲薄的红唇微启。

“抱歉，弄脏了。”脸上却毫无愧意，而是玩味、傲慢。

程斯寒张了张嘴，声音好像被掐在了喉咙，愣是发不出声音。

陆临风早在姜如初捏碎酒杯时就递给了姜如初包扎的丝巾。

姜如初只是掠过他的丝巾，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的手。

语气平淡的说道。“临风，记得给我们南小姐转账赔偿。”

明明酒店的暖气开到了25°舒适的温度，理应说，程斯寒不应该感到冷意。

但程斯寒此刻的脸色煞白，身体不断冒出寒意。

温子衡也察觉到了程斯寒的情绪。

温热的掌心搭上程斯寒的肩膀上，温柔的眸光对上姜如初冷若冰霜的眼。

抿唇浅笑道“一条礼服罢了。”

姜如初眼神盯着温子衡搭在程斯寒肩上的手，如果眼神能够刀人，温子衡的手已经被剁了千百次了。

周围的人察觉到三个人虽不见刀光剑影，却杀气腾腾的修罗场。

全部都屏住呼吸，轻声低语，害怕殃及池鱼。

两人对视了几秒。

“该赔的还是要赔的。”

“该还的债也是要还的。”

“你说，是吧，南小姐。”姜如初轻笑道。

说完便转身离开，直到姜如初离开了好久，酒会才重新热闹起来。

从姜如初离开后，程斯寒就心不在焉，温子衡轻声凑到程斯寒耳朵低语，“我们回去吧？”

程斯寒因为他的凑近身体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温子衡的眼中一丝受伤闪过。

想到这趟回京城也就在这里待几天，温子衡的难受的情绪才散去。

“嗯。”程斯寒根本没有察觉到温子衡的情绪变化，这酒会她确实也不想待了，早就兴意阑珊了。

直到离开暖气，外面的冷气吸入鼻腔，呼出白白的雾气，冷风吹动了她散落的碎发，雪花在脸上融化，湿润了脸颊，程斯寒脑子的理智才回归。

坐在车上，隔着防偷窥的玻璃望着外面白絮翻飞，恍然想起，竟有八年没有见过京城的冬天了。

五星级酒店门外，早就有人在门外撑伞候着，车辆缓缓停下，迎宾连忙跑来，雪花分毫没有掉落到她身上，而迎宾的另外一边却已经湿润。

程斯寒握上伞柄，轻微地朝另外一边推去。

“你自己也遮着。”

迎宾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实习兼职在酒店里给客人撑伞，人来人往都是贵客，却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他微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呼吸一刹那屏住了，近距离见，顾盼生辉，明眸皓齿。

程斯寒到达门口后，轻声和迎宾道谢，转身离开。

温子衡与她推着行李并肩走着，到前台办理了入住。

酒店恰好只剩下这两间，他们两人的房间不是连在一起，一间在三楼，一间在四楼。

电梯停在了三楼，温子衡走出电梯，温声地朝程斯寒说。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程斯寒眉眼带笑点头应承。

点点缓缓上行，电梯缓缓停稳，银色的电梯门打开，程斯寒抬腿走出去。

程斯寒掏出房卡，顺着顺序一路走去。

心中默念着房号085、086、087，在088的房门前停下。

用房卡感应开锁，却没有反应，程斯寒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就在程斯寒想要去找前台处理时，看到一个推着车子的客房服务员从转角处出现。

程斯寒上前和她说明情况。

服务员见程斯寒周身的气度，再看了下房卡上的尾号确实是088，也没有多纠结，用副卡帮她打开了门。

程斯寒朝着服务员道谢，关上了门，还锁上了门，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问题才转身朝里面走去。

房间内男人身穿浴袍，慵懒散漫地坐在椅子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此时已经摘了下来，手上的伤口用纱布包裹着，另一只手正倒着红酒。

在听到房门被开了又关上，行李箱车轮子滚动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轻微的摩擦声。

男人精致的眉眼紧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