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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现在的他，穿得是平时比较熟悉的衬衣西裤。

　　头发微微耷着，身上自带书卷气。

　　不管是抬眸还是浅笑，都带着温润如玉的气质。

　　这和昨晚那个有些张扬桀骜的郁千帆，气质上有很大不同。

　　郁千帆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阖上膝盖上的杂志，笑着问：“怎么了？我脸上长东西了？”

　　“哥哥，你还记得我昨晚问你的问题吗？”

　　郁千帆神色微顿，很快恢复如常，“嗯？什么问题。”

　　姜雨时清丽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定在他的脸上。

　　咽了咽嗓子，说：“就是问你给阮青衣画像的事，你还没答复我能不能画呢！”

　　郁千帆面色稍霁，笑着说：“瞧我，差点就忘了答复你。

　　是给阮青衣画对吗？可以的，回来之后我就画，好吗？”

　　姜雨时嘴角的笑意僵住。

　　昨天她根本就没有问过郁千帆这个问题。

　　这是她捏造的，只是想试探他。

　　没想到郁千帆居然会顺着接话......

　　姜雨时浑身有些发冷，手指微微收紧。

　　郁千帆察觉她脸色不大对，“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好？”

　　“没有。”姜雨时回神，拳头捏得很紧，故作镇定，“应该是昨晚想着要来参加梅花节。

　　太兴奋，所以没睡好。我没事的，哥哥。”

　　“这样么？”郁千帆还是有点担心，给她接了杯温水，“多喝点水，实在困了上飞机休息会儿。”

　　“好。”

　　答完这句话，姜雨时低头，神情微敛。

　　如今她可以确定，郁千帆是有问题的。

　　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类似于记忆错乱的疾病？

　　记得以前看电影也看到过这种案例。

　　到底是怎么样，她还不能下定论。

　　或许一切都得等纪年查出那两台机器才能清楚......

　　飞机抵达南城，已临近傍晚。

　　由于时间较晚，两人决定休息一晚，第二天去参加梅花节。

　　-

　　南城的气温要比江城高得多。

　　明明现在是三月底，温度高得像是已经进入初夏。

　　姜雨时不喜欢太热。

　　所以出门时穿得轻薄，一条白色的及膝连衣裙，外头配了件小外套。

　　两人早早到达开幕式的举办地，百花集。

　　侧门外，一辆低调的豪车安静停在路边。

　　男人坐在后排座，修长的手指盖在车扶手。

　　副驾驶的杜淮看向那束倩影，“顾总，姜小姐已经到了。

　　只不过......好像郁先生也在。”

　　顾沉舟早就一脸黑线。

　　昨儿听纪年说，姜雨时来南城了。

　　他想着南城最近有梅花节，估摸着她肯定是来参加这个。

　　所以推掉手头所有的动作，打算过来偶遇一波。

　　哪知这一来，就看见她跟郁千帆两人肩并肩笑盈盈，逛花市的样子。

　　想过她喜欢腊梅，会来这里参加梅花节。

　　但没想过，她会选择跟郁千帆一起来。

　　而不是他......

　　顾沉舟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堵闷得慌。

　　杜淮是知道自家BOSS那点小九九的。

　　“顾总，要不......咱们去南城的集团分部看看？”

　　“你是在安排我的行程吗？”

　　“不......不是。”

　　杜淮心里那个苦啊。

　　他这不是看老板心情不好，想着支开得了么。

　　顾沉舟并不领情，推开车门下车。

　　杜淮连忙跟上，“顾总，您去哪？”

　　“逛花市。”

　　......

　　这一路，顾沉舟始终跟前面的两人保持一百米不到的距离。

　　姜雨时停下来看花。

　　他跟杜淮就立马顿住脚，装模作样地摸路边的树叶子。

　　整一个鬼鬼祟祟的模样。

　　走了好一会儿，顾沉舟见太阳有些晒。

　　姜雨时抬手，挡着额头，眼睛下意识眯了一点。

　　顾沉舟双手抄兜跟在后面，低声骂了句，“不知道这太阳很晒吗？也不给她拿把太阳伞！”

　　杜淮跟在旁边，不明所以，“什么？顾总您说什么？”

　　顾沉舟扫了他一眼，冲前方不远的小摊扬扬下巴，“去交代一下，让他们送把伞给小雨。”

　　......

　　姜雨时被阳光晒得有点难受。

　　正想着要不要去买把太阳伞。

　　一个小摊贩拦住她，“小姐，恭喜你获得我们的幸运路人奖。

　　可以随机挑选一把太阳伞哦。”

　　“......”这是什么天降好运。

　　姜雨时半信半疑看着小贩。

　　小贩一脸殷切的笑，“您看看，赶紧挑一把吧。”

　　郁千帆见状，也说：“运气这么好，还不挑一把？”

　　最终姜雨时在诧异中选了一把浅色的太阳伞。

　　小贩搞定后，立马兴冲冲去杜淮那领了一万块。

　　一把太阳伞换一万块，这辈子他都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事。

　　......

　　这种好事，很快又轮到卖小风扇的。

　　然后是卖矿泉水的，还有什么棉花糖，冻豆花之类的小零食。

　　要么是幸运路人奖。

　　要么是免费品尝日。

　　以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理由送到姜雨时手里。

　　姜雨时虽然平时不在乎这些。

　　但有到手的便宜给她占，她自然被逗得很开心。

　　手拿着棉花糖冲郁千帆笑，“想不到南城这边这么有意思。

　　遍地都是幸运奖，好开心啊。”

　　郁千帆帮她撑着太阳伞，“证明你今年走大运啊。”

　　姜雨时笑得眉眼弯弯，印在阳光里，格外温暖。

　　顾沉舟跟在身后，看着她那抹笑。

　　整个胸口被她的温暖填满。

　　开心吗？

　　开心就好。

　　只要她开心，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跟在旁边的杜淮愁眉苦脸地扫了BOSS一眼。

　　这还是他家那位不可一世的大BOSS吗？

　　喜欢的女人跟别人一起约会。

　　BOSS居然还给递水递零食。

　　这操作......有够迷幻的。

　　-

　　姜雨时在南城玩得很开心。

　　参加完梅花节，已是第三日的事。

　　宋词来电话，说约到了那部户外综艺的制作人，需要见面详谈。

　　姜雨时想着开幕式也进行得差不多，就订了回去的机票。

　　刚到达机场。

　　她就接到了纪年发来的信息。

　　【小雨姐，你让查的那两部机器有结果了。

　　还有那张照片里那个外国男人，我也查出来了。】

401 双重人格

　　机场的贵宾通道外。

　　来接姜雨时的黑色保姆车已经在等待。

　　姜雨时和郁千帆一前一后上了保姆车。

　　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面色平静的郁千帆，快速打字回复纪年。

　　【情况怎么样？】

　　纪年回得很快。

　　【那两台机器，黑色的那台是测谎仪，没有警用的测谎仪那么精准。

　　但用来测试普通人已经绰绰有余。

　　棕色那台是电击装置，可以发射电流，这种是改装过的，一般用在人身上。】

　　姜雨时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捏着手机的指头泛白。

　　测谎仪。

　　电击装置。

　　虽说她不是学医的，但常识是有的。

　　这两种机器，跟郁千帆的血友病压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反而，那机器像是用于跟精神方面有关的疾病。

　　姜雨时还在犯嘀咕，纪年又发来的信息。

　　【纪年：还有，照片里那个外国男人，你知道是什么来头吗？】

　　【姜雨时：什么？】

　　【纪年：我用人像扫描系统进行了筛查，费了好大劲才查出来。

　　这人叫查尔斯，毕业于纽约大学朗格医学中心的高材生。

　　他在洛杉矶有一间个人的实验室，主要研究的课题是多重人格。】

　　姜雨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多重人格’四个字上。

　　脑海瞬间闪过她遇到的两个不同的郁千帆。

　　是了。

　　两种不同的穿衣风格，行为习惯，性格特质，乃至记忆。

　　除了离谱的夺舍，最有可能的就是多重人格。

　　纪年再次发信息过来。

　　【纪年：小雨姐，我觉得你说的那个朋友，应该就是多重人格。

　　我稍稍在网上查过，这种病治愈起来很麻烦。

　　测谎仪主要是医生用来分辨当下是哪个人格占据躯体。

　　至于电击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