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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怔愣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复杂。
难过，荒谬，可笑……
许多情绪糅杂在一起，在璃的胸膛乱撞着，可却唯独没有开心、幸福。
璃沉默了很久，才缓慢的转头，看向程宴礼，说道：“你费尽心思让我来，就是带我看这个？”
程宴礼见她这个反应，眸光骤然暗淡了一瞬，随后他便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喜欢这里。”
听到程宴礼的话，璃先是顿了顿，随后脸上不禁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看向程宴礼，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喜欢，只要是有你的一切，我都不会喜欢。”
程宴礼的脸上表情骤然变得惊愕。
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璃，他从来没有看过璃这个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璃从来都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那个满眼崇拜和喜欢的女生，哪怕之后被他送进那个地狱，在她出来后，她对他的喜欢还是藏不住的，哪怕她的脸上是满满的恐惧，可是眼神深处，还是掩饰不住的对他的喜欢。
可如今，程宴礼看着璃的眼神，心中不禁慌乱了起来。
他张张嘴，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可那从来没有停止运转过的大脑，此时却陷入了一片空白，他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半晌，程宴礼只能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他好似没有听到璃那些伤人的话一般，柔声说道：“我知道了，不过现在，璃你还是去换一下衣服吧。”
璃听到程宴礼的话，也是怔愣了一瞬。
她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程宴礼一眼。
璃以为在他听到了她的那些话后，毕竟他从前是那样冷漠的性格，可是现在，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听自己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之后，几乎是已经将他的面子踩在地上摩擦了，可程宴礼却仍旧是很冷静的样子。
璃觉得自己都有点不认识程宴礼了，她看了程宴礼半天，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程宴礼让璃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他去给她拿换洗衣服。
在程宴礼拿换洗衣物的这空隙中，璃垂眸，并没有去打量这间几乎是在她的审美中装修的房间，而是放空思绪。
她不知道程宴礼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难道说是在她死后，他突然又醒悟了？
可想到这种可能，璃只觉得讽刺。
她活着的时候，不管说什么，程宴礼都不相信，现在她都死过一回了，程宴礼却装作一副对她很愧疚的样子。
璃心中觉得荒谬，只是不知为何，她口中缺有些干涩。
于是璃抬眸，准备去拿程宴礼给她倒的水。
可刚一抬眸，她的视线就落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璃猛地一怔。
那个房间她无比的熟悉。
璃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往那间房的方向走去。
她怔怔的走到房间门口，一瞬愣住了。
那间房竟然和“程璃”住了十几年的房子一模一样，甚至连桌上的摆件都和她曾经用过的没有任何区别。
璃站在原地，脚步却仿佛有千斤重，让她不能抬起来，甚至不能再往前一步。
——她不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