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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水直接泼在了慕雪的手背上，皮肤瞬间变得通红。

　　大概也是那一声脆响，司近终于清醒过来了，目光也很快落在了慕雪的手上。

　　她倒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身出去。

　　水龙头打开，冰凉的水流落在了伤口上，似乎止住了痛，但慕雪却反而觉得心脏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着一样，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知道是他跟过来了，但她没有回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冲了多久，直到伤口的刺痛感都已经完全消失后，她依旧没有动。

　　终于，她身后的人上前来，帮她将水龙头关掉。

　　慕雪就站在那里没动。

　　司近低头看了看她的伤口后，拉着她另一只手往外面走。

　　到了客厅，慕雪才发现了那个那天自己没有吃完的蛋糕。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那蛋糕早已发霉。

　　司近显然也看见了，但没有管，只拉着她在餐厅处坐下。

　　他又取了药箱。

　　当冰凉的药膏涂抹在慕雪的手上时，她不由凛了一下，但司近很快将她的手腕扣紧了。

　　慕雪看了看他后，慢慢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管我了。”

　　司近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

　　慕雪那原本就牵强的笑容就这样一点点消失不见。

第142章 应该体面

　　药很快上好了。

　　司近也将她的手松开。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慕雪突然开口，“陈学长说，厉池柚从你公司退出了？”

　　她这句话让司近停下动作，然后，他嗯了一声。

　　冷淡的回答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慕雪的头上直接浇了下来。

　　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眼睛看着他的侧脸，想要努力扬起从前那被他打击好几次都能坚持不懈的笑容，却没能成功。

　　最后，她只问略带僵硬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

　　“是因为……我吗？”

　　慕雪到底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现在甚至可能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司近好像也能读懂她的心事，此时转过头看了看她后，只反问，“你希望是因为你吗？”

　　慕雪皱起眉头。

　　司近就站在那里跟她对视着。

　　“你什么意思？”终于，慕雪问他。

　　司近只低头笑了一声，“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答案而已，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开心？”

　　“会。”慕雪的回答毫不犹豫。

　　司近看着她，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欣慰。

　　他又缓缓说道，“所以对比起你其他的联姻选择，我是不是算是好一点的？”

　　他这句话让慕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听见这件事，你是不是会庆幸——哦，你恰好做了一个不错的选择？还是依旧觉得，选谁都一样，不会是我，也会是别人？”

　　司近的这句话落下，慕雪这才明白他今晚的情绪从何而来。

　　“你听见了。”她说道，“下午我跟周微的对话。”

　　“是。”司近笑，“所以秦慕雪，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刚好时机’出现的联姻对象，对吗？”

　　慕雪的手慢慢握紧。

　　然后，她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分手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趁那个时候进入靳家，又跟你父亲提了要求的话，可能我们早就结束？甚至……你可能都已经有其他明确的联姻对象了？”

　　——这段姻缘，是他强求来的没错。

　　那个时候他已经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联姻正好可以让她的家人更快接受自己，也可以让她永久无法离开。

　　虽然方式不太对，但他一直觉得他们其实并没有真的分开。

　　如何复合只是一个形式问题而已。

　　至于他们之间那些裂痕，他有信心可以让它恢复。

　　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那些裂痕原来一直存在，而在她的眼里，自己就只是一个单纯的……联姻对象。

　　“司近，我当初想要跟你结婚的。”慕雪突然说道，“当你还不是靳家的人，甚至当你还是一无所有的时候。”

　　当初……

　　司近忍不住笑，“那现在呢？你现在就是为了靳岭继承者这个身份才愿意跟我结婚的是吧？”

　　慕雪不说话了。

　　这份沉默，也许就已经是回答。

　　司近的表情顿时消失，“所以你在小镇说的那些假设，其实就是觉得我会因为我母亲而放弃进入靳家的机会？不想订婚、不想怀孕是因为你已经开始在想后路，甚至准备随时换掉我这个联姻对象是不是！？”

　　司近的脸色越发阴沉，人也往慕雪这边猛地靠近了一大步。

　　那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慕雪下意识地要往后退，但司近很快将她的手抓住了，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又突然笑了一声，“我说怎么会这么巧。”

　　“上次你突然要去华城，甚至连提前跟我说一声都没有，而这次我母亲刚一反对，魏瑾舟就跟人分手了。”

　　司近的话说完，慕雪的脸色顿时变了，眼睛也猛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说吗？”司近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秦慕雪，他对你可还真的是忠心耿耿啊！”

　　“你胡说什么？！”慕雪咬着牙，“我们的事跟魏瑾舟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上次你在山上他会冒着生命危险找你几个小时？没有关系你他妈当初会给他写情书？”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没过去你心里清楚，魏瑾舟心里也清楚。”

　　司近收起了笑容，但眼底里却是明显的嘲讽。

　　慕雪看着他，忍不住也笑，“司近，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没有过去？你房间里不还藏着跟厉池柚的照片？她进你家甚至比进了自己家还要自然，还有，她爸爸一口一个狐狸精叫我的时候，你连屁都不放一个，你以为你有多清白？！”

　　尖锐的声音落下时，慕雪突然想起了一句歌词——分手应该体面。

　　现在的自己和司近算是在分手么？

　　慕雪不知道。

　　但她知道此时的他们一点也不体面。

　　甚至可以说是狼狈至极。

　　翻出的旧账就好像他们互相拿了一把尖锐的刀刃，不管不顾地往对方身上捅。

　　你死我活的。

　　只是这刀刃似乎不仅伤人，也伤自己。

　　遍体鳞伤，血流成河。

　　“我说过我不喜欢厉池柚。”司近的眼睛很快沉了下来，“我要是喜欢她，会将她赶出公司？但你和魏瑾舟呢？秦慕雪，你喜欢过他，这个你没办法抵赖吧？”

　　“你只是现在不喜欢她而已，以前呢？”秦慕雪冷笑一声，“如果你以前也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还在我面前那么维护她？还是说以前就算你不喜欢她，在你眼里她这个从小长大的‘普通朋友’也比我重要？那在你眼里，我算是什么？”

　　司近不说话了。

　　两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