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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唇角一僵，喉咙也有些许发涩。

这些年来，他一直认为那个孩子是沈翎川的，但如果不是沈翎川发的那条短信，他也不会……

“说到底，你也只是在乎你自己而已。”沈翎川眯了眯眼，“大明星，你也该好好想想怎么去向你那千千万万的粉丝交待了。”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眼程意后转身离去。

拐角处，吴慧见沈翎川走了，白川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走了过去。

没等她开口，白川忽然伸手将口罩和鸭舌帽摘了下来。

“哎，这……”吴慧下意识地去看周围，又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丧气。

白川有些无力地坐下，紧攥着鸭舌帽和口罩撑着头。

沈翎川一个个问题就像榔头重击在他心上，可他却没有一丝辩解的余地。

可能连辩解的资格都没有……

白川紧蹙着眉，阖上眼，一种疲倦和挫败感如山压在他的肩上。

……

被萧文浩匆忙叫进城的萧母才将狭窄的出租屋收拾完，萧文浩就回来了。

她捶着酸痛的腰，埋怨着：“你叫你妈来就是为了给你干活的？”

萧文浩一脸喜气地喝了口水才道：“妈，不用收拾太好，我保证，不出一个星期，咱们就可以搬进大别墅里。”

“啥？”萧母却以为他在说胡话，“你姐没死，咱们又没钱，住哪儿的大别墅？”

萧文浩大爷一样往沙发上一趟：“没死不代表没钱啊。”

他翘着腿，想着今天今天买的股票又涨了，心里喜滋滋的。

这边钱生钱，沈翎川那里少说还能拿到一百万，再从白川那儿弄套房子。

算来算去，他离好日子不远了！

萧文浩猛地起身，让萧母坐下：“妈，我跟您说，明天咱们要做个直播，到时候你把我们家和我姐说的越惨越好。”

他到时候再提几句白川的不近人情，这事也就成了一半了。

萧母哪里知道这些，萧文浩直接掏出一沓钱拍在桌子上：“你照着说就行了。”

厚厚的一叠钱把萧母眼睛都看直了，把钱抓在手里连声说好。

第十八章 萧文浩的直播

白川又坐在椅子上挨过了一夜。

天还没亮，他就醒了，下意识地走到窗边看程意。

她还和那护士说的一样，情况稳定。

倒是一同守着的梁诺睡眼惺忪地劝了句：“医生都说了她虽然短时间内醒不了，但是也没有危险，你别担心了。”

她打了个哈欠，困意却少了些。

白川没有回答，原本清俊的脸因为没怎么休息好而显得很是憔悴。

他知道程意暂时醒不来，但他还是想看看她。

好像只有看着她，他不安的心才能找到一丝安慰。

梁诺看了眼对面还睡得正香的吴慧，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

“我去附近的酒店给你开个房间，你去休息。”她又道。

知道白川又要拒绝，梁诺立刻堵了回去：“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得想想依依，她醒过来要是看到你这样，她心里能好受吗？”

白川眼眸一怔，好半天才不舍地看着程意：“她醒了告诉我。”

“放心。”

趁着天没亮，梁诺把白川送去酒店后又折返回医院。

她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她这经纪人都快成了老妈子了。

但是想起程意，她又是同情又是心疼。

萧母和萧文浩别说来看她，连个电话也没有。

电视台也是，程意好歹也是为了新闻受的工伤，连个来慰问的人都没有。

但转念一想，没人来也好，不然白川就不方便在这儿了。

九点刚过，梁诺照常刷着微博看看有不有关于白川和程意的新闻。

公关部先前都压下来了，只是超话里讨论度不减反增。

她揉了揉隐隐跳动的青筋，正准备退出，首页一个直播让她心陡然一沉。

是萧文浩！

梁诺忙点了进去后，萧母正巧又坐到了屏幕前。

她背脊不由发凉，这母子俩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直播中的萧文浩先是控诉白川的薄情寡义，却被粉丝骂了几句。

只是说道隐婚一事时，风向标明显偏了。

“我爸早逝，那年姐姐六岁，我才三岁，我妈一个人把我们拉扯大……”

萧文浩一边抹着泪一边说：“当时姐姐和白川谈恋爱的时候我和妈都不同意的，因为我们家穷，比不上陆家。”

梁诺听着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白川说会对姐姐好，但没想到……”萧文浩又换上义愤填膺的模样。

避重就轻的几句挑拨，加上萧母一旁的哭诉，弹幕一群骂白川的。

尤其是那天《密会》杀青记者会和后来说程意婚内出轨的事。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程意故意炒作，没想到狼心狗肺的是白川。

梁诺暗觉不好。

这样一来，别说被推后的行程都要被取消，恐怕赶在春节上映的《密会》都要被抵制了。

没想到说什么来什么。

弹幕已经出现了关于电影《密会》的言论。

梁诺连忙退出微博，给白川发了条不要随便出酒店的信息。

她走到窗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程意，有种久违的疲惫感。

事情真的闹大了，唯一能出面将这些事儿解释清楚的只有程意了。

可是医生的话基本上已经把这个唯一给粉碎了。

梁诺紧紧攥着手机，呢喃着：“依依，你可别让你妈和你弟弟把他毁了啊……”

第十九章 后悔

醇香的咖啡味和轻缓的音乐让沈翎川的心情更加愉悦。

他取下耳机，远离了萧母哭哭滴滴的声音。

喝了一口美式，他舒畅地吁了口气。

没想到萧文浩这嘴还挺能说的，萧母这惨也卖的不错。

沈翎川看了看话题的讨论度，已经不能用火爆来形容了。

曾经嚷嚷要讨伐程意的人已经完全把目标变成了白川。

甚至要抵制他所有的作品，更有让他滚出娱乐圈的。

沈翎川笑了一声，不住地在想要是白川看到这些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两个小时后，萧文浩将直播给关了。

他咳了两下干哑的嗓子，喘了几口气，见萧母还在哭，道：“妈，别哭了，没人看了。”

萧母一听，忙用手巾擦了擦脸：“完事儿了？”

萧文浩没答话，拿起手机就跑房间去打电话。

不过几秒，那头很快就接了。

“沈哥。”萧文浩笑着叫了一声，像是立了大功一样。

“做的挺不错，我已经打了一百万过去了。”沈翎川听了几秒，继续道，“你最后要做的就是让白川主动离婚。”

闻言，萧文浩又打了包票：“就这点事儿？放心，交给我。”

挂了电话，他真觉得沈翎川真是杀鸡用牛刀。

程意昏迷不醒，醒了也恐怕跟个傻子一样，这样的人白川怎么会要？

1区医院。

吴慧看了眼几米外正在跟公关部打电话的梁诺，叹了口气。

她走到窗边，看着床上的程意自言自语道：“这要是不醒，还得出多少事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话音刚落，就见那静如被收起的蝶翼的长睫抖了抖。

一双无神的黑眸半睁着看着天花板。

吴慧惊讶地张大了嘴，愣了好将近十秒才跑过去叫梁诺。

“梁姐！她醒了！”

梁诺本来板着脸，听了这话怔了怔：“依依醒了？”

吴慧点点头。

“那快去叫大夫和护士啊！”

梁诺匆忙挂了电话，几步就走到窗边，急切地看着病床上的程意。

她依旧是半睁着眼，眼神空洞而迷茫。

此刻的她更像一个只会呼吸的木偶。

主治医师和护士赶了来，吴慧看着梁诺，问：“要不要告诉白川？”

梁诺点了两下头却猛地止住，正色道：“现在先别告诉他，万一外头还有记者在蹲着就麻烦了。”

酒店房间。

原本熟睡的白川忽然一抖，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

他坐起身，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微微喘着粗气。

如墨的双眸有一瞬间的模糊，他下意识地看向床的另一侧。

空荡如梦。

修长的五指穿插在黑发间，白川紧蹙着眉仰起了头。

房间很大，可他总觉得有种快要窒息的压抑感。

在梦到从前和程意的事情后，这种感觉更是越渐强烈。

程意……

白川睁开眼，拿过手机看了看。

还没到十二点，还有一条梁诺的短信。

她让他暂时不要离开酒店。

白川眸光一深。

尽管这几天他没看微博，也知道他的事一定是讨论的最多的。

可能也少不了骂他的。

白川关上手机，掀开被子下了床。

整理好后只戴了口罩就出了酒店……

第二十章 通稿

病房外，梁诺看医生正在给程意做检查。

她紧紧盯着程意的眼睛，那双半睁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