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旭瑄姜思语(尤旭瑄姜思语全文免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尤旭瑄姜思语免费阅读)尤旭瑄姜思语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尤旭瑄姜思语)
“语儿你得助父王练成神丹。”
炼丹房内充斥着刺鼻难闻的气味。
姜思语屏着呼吸,挤出笑来:“父王何意?”
大祭司立即上前笑着解释:“公主,只需加您一些神灵之血,神丹必定大成,王上的身体定然无恙。”
姜思语手便一攥,看向姜王,忍不住劝:“父王,您病了该看医官……”
“有神丹还需看什么医官!”
姜王当即怒斥她,咳得双眼通红:“语儿,父王自小宠你爱你,你连护佑父王平安的事都不愿做吗?”
姜思语满腔担忧便生生哽在喉间,一时竟无话可说。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她的掌心,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丹炉中。
丹炉上方翻涌的热气灼烧着姜思语的双眼。
也烧成她心口更浓重的悲哀。
……
回府时,姜思语脸色苍白,虚弱不堪。
她这一刻突然很想见一见尤旭瑄,便问下人:“大司空现在何处?”
“回公主,在书房。”
姜思语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
抵达书房,还未踏入门,却听见了一阵笑语。
姜思语进门动作一僵,下意识竟往旁侧躲了下。
抬眼看去就见书案边,尤旭瑄正和姬月讨论着书籍,不时开怀大笑。
脸上是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的欢愉。
心口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揪起,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此时,姜思语才知道,原来尤旭瑄爱一个人是这样的表情。
掌心的伤口渗出血来,痛得她视线模糊。
这痛意也让姜思语清醒过来。
她仓皇转身要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姬月突然干呕。
她听见尤旭瑄语气担忧问:“怎么了?”
这样紧张的语气让姜思语脚步一滞。
她加快脚步,不愿多听。
可姬月温柔的声音还是窜入了她耳中:“无妨的,女子孕初都是这样。”
霎时,如惊雷贯耳。
姜思语僵在原地。
第3章
姜思语满脑子里都是姬月最后那句话。
原来姬月已经怀孕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尤旭瑄才会急着迎姬月过门。
不等姜思语回过神。
身后却传来了姬月惊慌的声音:“公主,您何时来的?”
姜思语只得转身。
姬月连忙上前朝她行礼。
尤旭瑄也起身上前,他护在姬月身前,朝她恭敬颔首:“公主。”
下意识的动作,生生刺痛姜思语的眼。
她不觉攥紧手,伤口的痛意尖锐刺来,殷红血迹渗透纱布。
尤旭瑄目光下落注意到,拧眉上前。
“公主,你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姜思语抿紧唇,藏起了手,缓缓摇头:“不小心割伤了。”
“公主身份尊贵,需要用利刃时只管交代下人便罢了。”
尤旭瑄的关心亦是如此得体。
姜思语红了眼,没说话。
屋外开始下雪了。
寒风吹来,姜思语打了个喷嚏。
尤旭瑄目光落在姜思语单薄的衣裳上,眸色微沉,旋即回头对姬月说。
“外面雪大,姬月,我先送公主回寝殿。”
姬月当即浅浅点头。
这一刻,姜思语感觉他们才是夫妻,而自己不过是个擅闯的客人。
……
尤旭瑄送姜思语时,两人一前一后,没有言语。
走过廊桥。
一片雪花落在姜思语额头,透凉,她不觉停步,望向天空。
不知何时,无数雪花打着转飘落。
她突然开口。
“我们成亲那天,也下了这么大的雪,你还记得吗?”
那是她第一次迈出宫门,那是她第一次牵他的手。
那时……她还幻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尤旭瑄脚步也停下,转头看她。
“是吗?不记得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两人全身,犹如白头。
姜思语心口蓦然刺痛。
唇颤了颤,想说什么,突然传来侍女的声音。
“大司空!姬月姑娘刚刚出门时摔了一跤,直喊疼。”
话落,尤旭瑄脸色骤然大变,当即对姜思语道:“公主,我去瞧瞧,你回房歇着,莫要着凉了。”
姜思语刚点头,尤旭瑄身影已经没了影。
她在雪中站了很久很久。
这一夜,尤旭瑄彻夜未归。
姜思语一宿未眠。
翌日。
姜思语头如千斤重,胀得发疼,想必是昨日在风雪中还是着了风寒。
但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她还是起身出去。
结果没走两步就险些晕倒,被一双熟悉的大手稳稳扶住:“公主。”
尤旭瑄的气息萦绕她鼻尖。
姜思语强作淡然,站稳身形,柔声问:“姬月姑娘可好?”
话出口,她才发觉自己声音竟然嘶哑得厉害。
尤旭瑄没有回答她,抬手摸上她的额头:“公主,您受风寒了,我叫人去请医官。”
旋即,他将姜思语打横抱起。
姜思语顺从被他抱上寝榻,视线却一点点模糊起来。
尤旭瑄将她放在床榻上,正要离开。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姜思语忽地伸手抱紧了他。
她将脸贴近他心口,听着他心跳,哑声问道:“当初你愿意娶我,是不是代表你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尤旭瑄身形僵住。
半晌。
姜思语听见他叹息一声,将她轻轻拉开。
“公主是病糊涂了,您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
“照顾您,是臣的本分。”
第4章
君臣有别。
四个字如同重石狠狠砸在姜思语的心上。
她紧攥着尤旭瑄衣角的手终究还是松开来。
尤旭瑄起身离开去请医官。
……
姜思语这一病就病了好几日。
这日,她刚有些力气起身,却听外面吵闹不已,当即询问:“外面发生何事?”
“回公主,是尤夫人与相国和离了,正在搬离相府。”
姜思语惊诧不已,急忙就往外走。
到门口时,尤夫人的嫁妆马车正好路过。
见到她,尤夫人过来行礼:“公主。”
对上尤夫人苍白的面庞。
姜思语陡然一怔。
她与尤旭瑄自成婚后便自立府邸,因此与尤夫人相处并不多,可她也记得当初成婚时,尤夫人还是一头秀丽黑发,眉眼间倾城美貌犹存。
可如今不过短短三年,尤夫人身形竟消瘦单薄至此,仿佛被寒风一吹就会刮倒。
叫人看得心疼。
姜思语有很多想说的话,都在此刻哽在心口。
最终她却只问。
“真的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吗?您与相国是年少夫妻,走到如今并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姜思语看得出尤夫人对相国仍有爱意。
尤夫人只是沉默,半响后,才声音极轻地叹了声。
“公主,年少情意是会被时间消磨干净的,曾经我也以为我与他会相爱到老,可如今却是相看两厌,倒不如放他自由,也放过我自己……”
尤夫人的声音很轻,却似针一点点扎在姜思语心上。
姜思语视线落在尤夫人腰间别着的一把玉萧上。
这把玉萧,是尤夫人和尤相国的定情之物。
听说当年二人家族本是世仇,是他们不顾一切险阻也要在一起。
琴萧和鸣,终成眷属。
他们的故事后来也成了都城的佳话。
可如今……
就在此时,一阵凛冽寒风刮来,姜思语不禁瑟缩了下。
尤夫人注意到了,消瘦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来。
“我该走了。”
“公主大病初愈,也莫要再在外久留,风雪是不会留情的,还是早些回去吧。”
语罢。
尤夫人转身上了马车。
姜思语目送她离开,许久才转身回府。
回到府内。
姜思语仍心不在焉,她翻来覆去想着尤夫人的那番话。
放他自由……也放过自己……
她与尤旭瑄,是不是也该如此?
思虑片刻,姜思语起身走去书房里,铺开纸墨,写下和离书三个字。
可光是写下这三个字,她的心已经痛到无法呼吸,再无从下笔。
半晌,她将纸团成团扔在了角落,长长叹了口气。
这日尤旭瑄迟迟未归。
姜思语派人去打听,回来的侍卫禀告她。
“西境小城又起水患,大司空正与同僚商议救灾之法,要晚些才回。”
闻言。
姜思语心头一怔。
最近这几年,姜国的灾害愈发频繁了。
不知不觉仿佛就在应着当初的预言——唯有公主献祭,方能平神怒。
姜思语不觉失神。
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
尤旭瑄步履匆匆回来,见姜思语还点着烛火坐在案前,疑惑问:“公主怎么还不睡?”
姜思语就问:“水患情况如何了?”。
“西境地势艰险,还需谨慎商议,是个难题。”
见尤旭瑄饮了一口茶,眉头紧锁。
鬼使神差般,姜思语开口说:“自幼父王便说我有神灵之力,若是我以身献祭,或许真能护佑姜国百年安宁……”
尤旭瑄的脸色一瞬冷沉下来。
他冰冷语气打断姜思语:“请公主慎言!”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灵,献祭救灾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语气讥讽无比:“要是有神,人人求神即可获千秋万载的幸福安康,还需要什么劳作?若真有神,苦难降临时,为何还需要人去拯救,从未见其有半分垂怜?”
姜思语怔住了,随即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只因不管有没有神,她的命运早在出生那日便定下了,不由她决定。
尤旭瑄说完,便要起身告辞。
“公主先歇着吧,我答应姬月回来要去见她。”
他的背影大步利落。
一如姜思语曾经奔赴向他的模样,那是迫不及待去见心爱的人才有的步伐。
姜思语的心仿若被撕裂,却突然喊住了他。
“今晚,你能不能陪陪我?”
尤旭瑄脚步一滞。
回头看她,许久还是返回来:“公主有命,臣自然听命。”
姜思语神色僵住。
她如愿留住了尤旭瑄,可心却依旧痛得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