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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你要关我多久？”

裴弈摸着她的后背，“等你不会走的那天。”

程锦：“你不过是借着调查来威胁我，等事情结束我还是会走。”

裴弈的动作停下，“我可以让它永远不结束，信么。”

他的话刚说完，就感受到怀里的程锦一阵僵硬，很显然是他的这句威胁起了作用。

之后程锦一口咬上了他的胸口。

裴弈修长的手指摸上她的头发：“只要你听话，我会尽全力去查。”

程锦：“你觉得什么算听话？”

裴弈：“你觉得呢。”

他这次直接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他菲薄的嘴唇动了动，“程锦，你觉得我想要的是什么。”

程锦迎上裴弈的视线。

一到远茵庄园，裴弈就把她抱进了书房，连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掉。

经过了刚才那一番折腾，他身上的西装已经不平整了，衬衫的扣子几乎开到了小腹处，西裤也是松的状态。

他身上没了平时冰冷禁欲的气质，发红的眼尾让他多了几分潋滟和性感，像纵情声色的浪子。

程锦抬起手摸上裴弈的脸，发出了一声轻笑。

她很久没有主动摸过他了，裴弈被程锦这个动作撩拨得失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锦的身体已经往下滑去了，她蹲在了他的腿边，手抓住他的西裤。

裴弈居高临下看着她，眉心不断跳跃：“你要做什么。”

程锦：“你要的不就是这个，装什么？”

裴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

裴弈觉得和她讲道理也没用，抓住她的肩膀厉声警告：“起来。”

程锦置若罔闻。

对于裴弈来说，她现在的主动根本无法让他愉悦，甚至还会让他心中的愤懑不平加倍，他的脑海中每时每刻都有一道声音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门禁声突然响起。

裴弈的意识恢复了清明，他按下一旁的监视器。

一接通，就看见了气势汹汹站在门外的付晓芝。

付晓芝：“草你大爷，周四，给老娘开门！”

裴弈：“……你等等。”

他压抑着嗓音说完这句话，一把将程锦拽起来。

程锦也听见付晓芝的声音了，被裴弈拽起来的时候她没有反抗。

裴弈给她整理一下头发：“你收拾一下，我下去给她开门。”

程锦反应过来的时候，裴弈已经从书房出去了。

程锦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扇被他关上的门发呆，她没想到裴弈会给付晓芝开门。

她以为裴弈不会让她见任何人。

——

裴弈刚打开家门，付晓芝就冲进来质问他：“你他妈把珠珠带到这里做什么，神经病吗？”

裴弈往后退了一步，没说话。

付晓芝骂完人之后才发现裴弈脸上挂彩了，额头还裹着纱布。

付晓芝：“你脸上怎么了？”

“哪个为民除害的英雄先替我把你揍了？”付晓芝现在只想给那位英雄献上掌声。

裴弈冷着脸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晓芝四处逡巡也没看到程锦的身影：“珠珠人呢？”

裴弈：“你黑了我手机。”

他又一次答非所问，一句话完全是以肯定的口吻说出来的。

付晓芝：“你有意见？”

裴弈：“她收拾好会下来。”

这话说完没多久，程锦果然下来了。

付晓芝立刻朝程锦跑过去，搂着她反复检查：“那变态是不是虐待你了？你们——”

“去楼上说吧。”程锦打断付晓芝，在裴弈的注视之下把她带到了楼上。

付晓芝被程锦带来了客房，刚关上门，她就迫不及待地问程锦：“周四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们签的协议里还有这一条？”

程锦垂下眼睑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付晓芝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失落和挣扎。

付晓芝动手抱住程锦。

程锦：“我错了吗？”

付晓芝：“嗯？”

程锦：“为了调查真相，为了给我哥哥报仇……我错了吗？”

付晓芝这回听懂了，她又抱紧了程锦几分，“当然没做错！错的人是詹语白，她无恶不作，不得好死！”

程锦吸了一下鼻子：“芝芝，他早就知道了。”

在付晓芝疑惑的眼神之下，程锦说：“裴弈早就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他了。”

付晓芝的脸色也更难看了。

程锦：“我找他之前，他已经和郑凛叙达成合作了。”

“他和郑凛叙约好了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我和他坦白身份的时候，他又用这件事情让我签了协议。”程锦自嘲地笑出声来，“我才是那个被玩得团团转的人。”

付晓芝一颗心如坠谷底。

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需要捋好几遍才能明白。

捋明白之后她只觉得后背发凉。

付晓芝一直都知道裴弈心思重城府深，但她没想到他能算无遗策到这种地步。

程锦：“大前天下午我给郑凛叙打电话和他说跟裴弈合作的事情，我才知道他们早就谈过了。”

付晓芝：“你后来去找裴弈问了？”

程锦就是大前天晚上开始联系不上的，付晓芝很容易就联想到了。

程锦点了点头。

她又想起了裴弈说的那句话——“是你先骗我的。”

付晓芝：“然后他就把你关在这里不让你见人？草，这个人渣，我他妈这就——”

“芝芝，我做错了吗？”程锦很认真地看着付晓芝的眼神，像个充满求知欲的孩子。

“是我先心怀不轨骗他利用他，才会反过来被他算计……”

“你没错！”付晓芝看着程锦这个状态，心疼不已：“是詹语白恶毒在先，你为自己家人报仇有什么错？恶心的是他们。”

程锦听完付晓芝的话之后，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付晓芝看得更揪心。

她现在的状态和平时差太多了。

程锦：“真的没有错么……”

付晓芝：“没有，你别听裴弈给你洗脑。”

说傻逼傻逼就到。

付晓芝话音刚落，裴弈就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

付晓芝白眼一翻，拽起程锦就要往外走，被裴弈动身挡住。

第220回到底会不会追女人

付晓芝没来得及骂，裴弈已经开口：“她不会和你走。”

付晓芝：“她不和我走，留在这里被你囚禁？裴弈你别忘了我家做什么的，分分钟把你送进去。”

裴弈这次没有回复付晓芝的话，而是看向程锦：“去把燕窝喝了。”

程锦垂着眼睛看着地板，经过几分钟的踌躇以后，将手从付晓芝手中抽出来。

正跟裴弈对峙的付晓芝马上去看程锦：“珠珠，你——”

程锦：“芝芝，你帮我和沁阳报个平安，让她不用担心我。”

她虽然没有明确说要留在这里，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这句话，程锦回去端起了那碗燕窝喝了两口。

付晓芝看到程锦妥协的模样，却不忍心责怪她，狠狠地瞪向裴弈。

裴弈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程锦。

程锦很快把一小碗燕窝喝完了：“满意了么。”

——

付晓芝拽着裴弈下了楼，来到客厅以后一把甩开了他，愤懑不平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把人耍得团团转有意思吗？”

付晓芝凶悍的语气并没有震慑到裴弈：“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付晓芝这样质问他，就代表她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可实际上她们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程锦可以对付晓芝这么信任，对他却不行。

付晓芝：“问这个干嘛？”

裴弈：“你黑詹语白手机的时候。”

他的大脑运转速度很快，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有所建树。

付晓芝：“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你把她踹掉以后。”

虽然不知道裴弈问这个的意义在哪里，但现在大家都摊牌了，也没太大隐瞒的必要：“她告诉我你们的关系的时候说的。”

裴弈的眸底露出了一抹嘲弄。

和他想得差不多，程锦对付晓芝痛快又坦诚，对他却只会虚与委蛇、撒谎。

付晓芝看到裴弈这样子，略显不悦：“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是在怪珠珠没有早点和你坦白身份吧？”

裴弈不置可否。

付晓芝：“拜托，你脑子呢？”

“你们两个之前根本不认识，詹语白又是你的未婚妻，还被靳姨当成恩人，假设珠珠刚和你认识的时候上来就告诉你，靳姨的肾根本不是詹语白的，是她哥哥的，你会信么？”

付晓芝的问题十分犀利，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假设程锦上来就这么说，他不仅不会信，还会觉得程锦在说胡话。

裴弈目光复杂，脸色紧绷。

付晓芝：“无话可说了是吧？如果你会信这种话，她何必牺牲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