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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都不好看……

月玖的唇角慢慢抿紧，狐族从来以容色傲人，怎么偏偏她就这般难看？

失落地来到霄云宫。

向夜墨染请教过今日的术法过后，月玖忍不住怯怯问：“殿下，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好看？”

夜墨染一怔，有些好笑：“修行只求内心纯善，皮囊的美丑并不重要，不必太过在意。”

夜墨染说得不在意，月玖却无法不在意。

她下定决心要变美，要让其他人知道，她是能配得上夜墨染的！

夜墨染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很快又告诉她：“这几日我要离开天界，你不必来寻我。”

月玖有些疑惑：“殿下要去何处？”

夜墨染只淡淡道：“下界有事。”

月玖没再多问。

但她没想到，再度得知夜墨染消息时，却是他负伤归来。

说是在下界插手了凡人命格遭到了天道反噬。

再多的司命仙君就不多说了，同时嘱咐：“这事万不可让天帝知晓。”

月玖虽然心有疑惑，还是点头。

“好。”

要快速治好夜墨染的伤，就得用冥界的九叶还魂草。

传闻那九叶还魂草生长在冥界最边缘，不仅环境恶劣，寒风似刀，更稍不注意就会掉入无底炼狱。

但月玖毫不犹豫去了，在冥界顶着凛冽的寒风，苦苦寻了三日，才终于带着一身伤采到那九叶还魂草回来。

回到天界，月玖迫不及待将九叶还魂草交给司命医治夜墨染。

看着他一点点恢复气色，月玖安下心，不知不觉趴在夜墨染床榻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

床榻空空无人，月玖心下一紧，正要去寻。

余光却突然见到床上的一枚玉佩。

应该是夜墨染掉的。

她拿起来，仔细端详。

谁料门口陡然传来夜墨染冷冽的声音——

“别碰它！”

一道术法将玉佩直接从她手里夺走。

月玖回头，第一次看见夜墨染如此动怒的神色。

第7章

月玖被吓到了。

她红着眼，局促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夜墨染依旧脸色冷沉，并没有理会她，反而仔细查看起手中玉佩。

月玖忍着眼泪匆匆行礼过后就跑走了。

司命正好走进来：“怎么回事？”

夜墨染收好玉佩，语气依旧淡然。

“没事。”

司命回头看了一眼月玖跑离的方向，随即感慨：“不过你这未来天妃对你可真是尽心尽力，为了给你找九叶还魂草，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夜墨染当即一怔，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玉。

司命随口又叹了一声：“她也是命苦，分明是青丘帝姬，却从小到大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日后你可要对人家好些。”

“她不是青丘收养的吗？”夜墨染眸色诧异。

司命摇头，告诉了他月玖的身世。

夜墨染闻言眸色隐晦。

……

不知不觉，两月时日过得飞速。

月玖该回青丘等待接亲。

回青丘那日，她才重新见到夜墨染。

夜墨染跟她道歉：“那日是我过激了，吓到你了吧？”

“听说是你去冥界找九叶还魂草救了我，多谢。”

月玖忙摇头：“能救殿下，是我自愿的。”

夜墨染眼神微沉，最终只说：“你在青丘好好待着，等我迎你成婚。”

“好。”

月玖顿时心花怒放。

怀着这份喜悦回到青丘，但迎接她的是满族的冷嘲热讽。

“抢了帝姬的天妃之位，如今还真有脸回来！”

“瞧她那耀武扬威的样，真是恶心至极！”

众狐不客气的声音入耳。

月玖眼神黯淡下来，却听身旁的仙侍呵斥：“月玖仙子乃是未来天妃，岂容你们胡乱议论？还不赶紧迎天妃入殿？”

霎时寂静无声。

看在天界的面子上，青丘很快给月玖安排了宫殿，是狐族最奢华富丽的锦华宫。

虽然姬芜华从头到尾并没有出面，但月玖看着温馨华丽的宫殿，还以为母亲终于是接纳她了。

她想亲自去谢谢姬芜华。

结果走到青丘大殿，就听见姬惠在跟姬芜华控诉。

“娘亲！你竟然把锦华宫安排给她！她凭什么！”

“那是我将来要住的宫殿！她抢了我的天妃位，怎么还能抢我的宫殿！”

姬芜华脸色同样黑沉，冷冷呵斥姬惠。

“当着天界人的面，我难不成要她去住冷殿吗？那不是跟天界对着干？！”

姬芜华第一次这么严肃训她，姬惠红着眼睛，满是不甘，愤愤怒吼。

“我恨她！她怎么不去死！”

姬芜华拧眉想说什么。

姬惠直接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殿外。

月玖闪躲不及，竟直接被姬惠撞见。

“站住！”姬惠当即大吼。

月玖只能缓缓转过身，有些嗫嚅地开口：“妹妹……”

“闭嘴！本帝姬才不是你妹妹！”

姬惠狠狠瞪着月玖，嫉恨厌恶之色满溢：“灾星！祸害！你早就该死在瘴山才是！”

“你这样的邪物就该被关在魔窟里，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竟然还能被选做天妃，简直是荒唐至极！”

随着一句句锥心刺耳地谩骂，月玖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心口那一点点对姐妹之情的奢望也一下下被碾碎。

等姬惠骂完，她才攥紧手哑声开口：“不管你怎么说，我和夜墨染是天定的姻缘。”

这段时日，月玖法术大为进步，相较几个月前的野狐样，如今竟有几分摄人气度。

姬惠不觉握拳，心中妒恨更甚。

“天定的姻缘？”

她抱胸冷笑。

“你以为夜墨染真会喜欢上你？”

“你不知道吧，他早就有心上人了！”

第8章

如同一道惊雷tຊ，劈得月玖脑袋一阵嗡鸣

看着她震惊模样，姬惠心中尽是快意。

她声音中讥笑嘲讽更甚——

“就因为姻缘盘的预言他才不得不放弃喜欢的人，被迫娶你！”

“听说怕那叫灵烟的仙子影响殿下婚约，天帝直接将她打下凡间去历劫了。”

‘凡间’两字。

如同离弦之箭，直直扎入月玖心口。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记起夜墨染前些时日下界；记起夜墨染是因为插手凡人命格才受到的天谴；记起夜墨染因一枚玉佩唯一一次动怒……

甚至……记起夜墨染在星河桥问她的那句“是否委屈”。

原来，原来……感到委屈的人，是夜墨染。

种种前事在此刻幡然醒悟。

她看着姬惠的唇一张一合，却什么话都听不清晰了。

她原以为，他待她是不同的；她原以为，她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可原来不是。

原来真的不是。

胸口撕裂般抽痛，她捂住胸口，几乎怀疑自己病了。

姬惠得意离去，月玖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的锦华宫。

一连几天，她反反复复记起姬惠的那些话，想求证却又不敢找夜墨染。

直到这天。

饶霁竟来了，他是来跑腿的。

“这是我哥让我给你送的碧神露，说对你修炼有益。”

月玖怔怔接过，心绪复杂。

没想到夜墨染还惦记着她的修行……

饶霁看出月玖神色不对，想问什么又别扭问不出，最后只是昂着头要走。

“东西给你了，我就先走了。”

月玖心一颤，竟是脱口而出：“饶霁，君言殿下之前是不是有心悦之人？”

饶霁脚步一顿：“你是说灵烟仙子？”

得到确认，月玖心口一滞。

饶霁却拧起眉头警告她：“灵烟仙子已经被打下凡间，她不会跟你抢天妃之位，你不准去伤害她！”

月玖心口一刺，半响才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我哪里有资格……”

是她拆散了夜墨染和他的心上人。

可夜墨染实在太好了，丝毫没有迁怒于她，竟然还能对她这么好。

是她不自量力，竟然还在奢望夜墨染能爱上她。

一夜不得安眠。

次日。

月玖去找司命问了灵烟仙子在凡间的消息，司命虽然有诧异，但还是给了。

拿到消息，月玖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下界去了。

她想看看灵烟仙子是怎样的一个人……

凡间，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月玖还没找到灵烟，却先看见了夜墨染。

她下意识躲了起来，偷偷望过去。

夜墨染并未注意到她，或者应该说，他此刻注意不到任何人。

他眼里只有一个人——转世的灵烟仙子。

灵烟在这世是位盲人。

夜墨染就默默走在她身旁，替她扫清一切障碍。

月玖从来没见过夜墨染这样满心满眼护着一个人的样子。

五脏六腑仿若被这一幕狠狠碾压。

月玖的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

不敢再多看一眼，她狼狈至极地回了青丘。

却未曾料到。

当天夜间，夜墨染竟来了青丘。

一见面，他就递给她一串糖葫芦。

他眉眼是一贯的温和：“去了趟凡间，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