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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视线却被泪水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啪嗒。

眼泪砸在碎片上，也砸停了方瑾枝的动作。

一切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

楚怀川垂眼看着她透着孤寂的单薄身影，心里没来由烦躁。

他抓着方瑾枝的手腕就把人拉起，等视线触及她脸上的泪水，又像烫到一样一把将人甩开！

一连串动作下来，方瑾枝无神的眼睛逐渐聚焦。

迎着楚怀川冷然的眼，她自嘲苦笑，语气却坚定：“楚怀川，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闻言，楚怀川呼吸莫名急促了瞬。

就见方瑾枝不再看自己，而是指着地上的碎片：“这些我会打扫干净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楚怀川指尖微蜷，有话想说。

最后，只扔下句：“最好是。”就关上了门。

空荡荡的走廊上瞬间只剩下方瑾枝一个人。

声控灯在此时也暗了下来。

黑暗之中，方瑾枝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才去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刚回到房间，就听广播里响起导演的通知：【楚怀川、慕晓蓝互相赠送礼物成功！】

方瑾枝一顿，却并不意外。6

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种憋闷，所有情绪都堆积在一处，发泄不出来，也无法自行消散。

床上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又熄灭。

方瑾枝走上前拿起，就看到景和发来的消息。

【和怀川发展的怎么样了？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做点什么？】

还要做什么呢？

该解释的她解释了，但楚怀川说：“不重要。”

该抓的机会她抓了，但楚怀川说：“我不想和你约会。”

方瑾枝想了很久，回了句：【我决定放弃了。】

没有结果的事情，再坚持下去也是错误。

楚怀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她不想再这么下去。

退出聊天框后，方瑾枝就看到未读里几条导师发来的的消息，催促她赶紧回研究所。

她握着手机，有些犹豫。

虽然说决定放弃，但回研究所就要退出恋综，也意味着她和楚怀川也几乎没了再见面的可能！

不过……他可能也不想见到自己吧。

方瑾枝苦嘲着，垂眸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娃娃碎片，最后还是回了导师一句：【好。】

然后开门下楼。

直播早已结束，嘉宾都已经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却不想刚下楼梯，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没有开灯，又隔着一段距离，方瑾枝看不清是谁。

只能看见那人指间一点明灭的火光。

直到走近，才发现居然是楚怀川！

他隐在黑暗中，眉眼不甚清晰。

只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方瑾枝没想到他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儿，连忙收回视线，加快脚步想要快速穿过这里。

却听到楚怀川略微沙哑的声音：“你又要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来纠缠他的吗？

方瑾枝脚步一顿，心酸也无奈：“楚怀川，我说过不会再纠缠你，我说到做到。”

她没回头，也没看到楚怀川的神色。

直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的时候，方瑾枝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楚怀川上了楼，背影里都是烦躁与不耐。

是自己又惹到他了吧？

不过……最后一次了。

抿了抿唇，方瑾枝走出大厅，进了导演棚，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要退出节目。”

第9章

此时，楚怀川的房间里。

他指间燃着根烟，脑海里都是刚刚在大厅时，方瑾枝掩在黑暗中的身影。

不知为何，楚怀川总觉得有些心烦气躁。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楚怀川面前的烟灰缸中已经满是烟蒂。

他用力捻灭指间的香烟，起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样子。

门外，慕晓蓝早就在等。

见他出来，她自然地挽上他手臂，笑脸下是不满的控诉：“晏哥你给森*晚*整*理个准信，这场假情侣的戏我要陪你演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让瑾枝姐吃醋就好了吗？再这样下去，景和该有意见了。”

他们瞒得好，整个圈子里没人知道，慕晓蓝是景和的未婚妻。

听着她的话，楚怀川下意识看向方瑾枝紧闭的房门。

莫名的，他心里总有种奇怪的不安。

恰逢别的嘉宾出门打招呼，楚怀川也没再细想。

一直到下楼，所有人都到了，甚至导演都出来了，方瑾枝也没有出现。

楚怀川看着那个空着的站位，下意识开口：“方瑾枝还没到。”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从节目开录到现在，楚怀川对方瑾枝的反感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问起了？

疑惑间，就听导演说：“忘了通知，方瑾枝已经退出节目的录制……”

楚怀川脸色一变，转身快步上楼，一把就推开方瑾枝房间的门——

空空如也。

只余垃圾桶里，被他打碎的陶瓷娃娃。7

楚怀川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七年前方瑾枝分手出国后的那几天。

每每去到桑家，面对的也是这样的空荡的房间。

后来他就再也不去了……

“晏哥……”慕晓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楚怀川回神看了她一眼，也清醒了一些：“我没事。”

“不是，是景和给我发了他和瑾枝姐的消息截图，你要不要看看？”

慕晓蓝虽然是询问，但已经将手机递到了楚怀川眼前。

方瑾枝：【我决定放弃了。】

放弃？

楚怀川心脏像被人重重锤了一下，与此同时，景和的电话打了进来。

“楚怀川你到底在做什么？这恋综是你要办的吧？也是你让我把消息给瑾枝的，好不容易把人骗回来，说要重新追你了，你就这么搞？”

楚怀川也觉得挺可笑的，七年，他在方瑾枝那儿，还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存在。

他半阖眼眸掩去情绪：“景和，是我想错了。”

“当年她选择边堇年的时候，我就不该再优柔寡断。”

景和愣了好几秒才急道：“你说什么呢？方瑾枝不是给你解释了吗？她当年出国是读书，照顾边堇年只是受了边叔的嘱托。”

楚怀川一怔，骤然想起那天在晏家被自己打断的方瑾枝。

她那天要说的……是这件事吗？

楚怀川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匆匆挂断景和的电话，就给方瑾枝拨过去。

然而，无人接听。

……

一年后。

晚上七点，迈巴赫缓缓离开晏氏集团大楼。

副驾驶的秘书回头看着眉眼冷峻的楚怀川，犹豫问：“晏总，您母亲给您安排的相亲……”

“不去。”楚怀川冷声拒绝，复又抬眼，“方瑾枝还是没有消息？”

“还没有……”

楚怀川眼神一暗，整整一年了，都没有查到任何有关方瑾枝的消息。

消息永远不回，电话永远是忙音，就连桑家，她也不曾回去。

杳无音信，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想到这，楚怀川抬手捏了捏眉心。

车外，城市五色的霓虹灯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出几分落寞。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秘书惊讶的声音：“晏总，那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