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鹤全本资源(孟臾谢鹤逸)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孟臾谢鹤逸最新章节列表(囚鹤)
轻啧了下,神色颇为玩味地看了谢鹤逸一眼,又看了孟臾一眼。浸淫商海多年积累下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儿,到底是什么戏码不好说,但李楚明今晚安排的这位琵琶女或许能成为搞定谢鹤逸的突破口也未可知。
试了试音,孟臾就拨开了弦。可惜,起势便暴露了纷乱心绪。
曲有误,周郎顾。
谢鹤逸眉心轻轻拧了下,抬眼看了过来。
以琴谋心。
眼前的弦还泛着流光,孟臾心里的那根弦却已经断了。
但席间除了谢鹤逸,其他人是不可能听出她这样微小的失误的。
孟臾只得继续弹下去,反复的轮抹和摇指从琴弦里延伸出去,撕裂空气,不知有多么触目惊心。
最后一个大音一挑,她用另一只手迅速压住琴弦。
戛然而止,项王已死。
这首曲子简直要她的命,整个张力和血脉都付出去。平生最恨《十面埋伏》,用尽一生力气,换个败死的结局。
“好!”
苏六爷率先起身,带头鼓掌给孟臾喝彩捧场,接着把目光转向身旁的谢鹤逸:“不过,这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谢先生觉得如何?”
“今晚这琵琶……”谢鹤逸把眼睛定在孟臾身上,停顿片刻,才又开口,声音沉蕴:“弹得确实好,百转千回,意犹未尽。”
“你下去换衣服吧。”说完,谢鹤逸端起酒杯,擎着转向苏六爷的方向:“六爷费心了,为我寻来这样的国手。”
得到赦令一样,孟臾连忙抱着琵琶起身,往重重帘幕后头去了。
苏六爷呵呵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里此刻反而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原本隐约觉得谢鹤逸并不如外界传言中那么禁欲,倒像是对那弹琵琶的女大学生有点说不清的意思,正想着如何成全,可见他这么着急把人赶下去,分明是不想再给机会了。
那,到底是有意思还是没想法?
孟臾走到更衣室,还没换完衣服,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弹出一条消息,不用看也知道是裴渊发过来的。谢鹤逸眼压有点高,平时不喜欢对着电子屏幕,更不用说纡尊降贵给她发文字消息了。
裴渊说,先生的车就在正门口候着,请她务必不要从别处离开。
如是观外的路边,裴渊尽职尽责地站在车子旁,见到孟臾出来,他上前两步替她拉开一侧的车门:“孟小姐。”
孟臾垂眸,坐进来。
谢鹤逸生着气,脸色不好看,他抬手按开车窗,凌冽的空气吹进来压进肺部,甚至能闻得到湿润的泥土味。不算好闻,但总算是稍微解了他一整夜倒进胃里的酒精。
“不是说学校里有事情没处理完吗,撒谎?”
“没有。”孟臾辩解道:“是有点事情要做的。”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谢鹤逸耐着性子低声问。
“这种地方?”孟臾倚小卖小地反问他,“听起来像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顶嘴?”谢鹤逸明显更不高兴了。
孟臾声势立刻弱了下来,小声反驳:“你不也来这种地方吃饭吗?我是来勤工俭学的。”
“缺钱?”他又问。
孟臾见他情绪着实差,加上被抓包,愈发心虚起来,嘴上开始服软:“当然不是……可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总不好一直像个寄生虫一样让你养活。”
“还是你觉得,我养不起?”他轻笑了下,嗓音低沉喑哑,像含了口烟:“养只猫都比你浪费些。”
“不是——”孟臾还想再辩解,看了一眼谢鹤逸的脸色:“那我以后不去了。”
她乖顺听话地说。
“嗯。”谢鹤逸应下,眼睛却没再看她。
裴渊坐上副驾驶,司机发动车子。
车内顶灯暗沉沉的,孟臾偏过头,恰好看清谢鹤逸颈间一段风流的弧线。
孟臾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才能准确定义她和谢鹤逸的关系。
明面上,她是因为被批命格适合,八岁便被谢鹤逸的祖母接到他身边养着,为其挡煞消灾的。暗地里,她十八岁便爬上了谢鹤逸的床,那他们是……情人?床伴?反正总归是不太能见得了光的。
但孟臾心里明镜一般,谢鹤逸不过当她是个小玩意儿似的,肯多看自己两眼是因为她在他身边时间长,也听话,做起事情来有分寸,合他心意。可这和养一只猫、一盆花一样的青眼没有任何区别,换一只猫叫得好听、一朵花开得好看照样儿能讨他欢心。
“要是今天没碰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车子从拥堵的车流驶上高架,谢鹤逸开口打破轿厢内的沉默。
孟臾从怔忡中回过神,实话实话地答:“本来我昨天就该回去的,可李经理说大老板吩咐下来的,今天的客人很重要,非要让我再弹最后一场,还给我发了个大红包,谁能想到这位贵客是你呢……”
说到最后,语调甚至带上了点埋怨的意思。
谢鹤逸气笑了,“这么说,不是临时弹今晚这一场。你做多久了?”
孟臾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下意识想说没多久,随即又转念想,看苏六爷那恨不得要把谢鹤逸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架势,撒谎根本没意义。
她沉吟了下,照实说:“半年吧。”
谢鹤逸没作声。
孟臾自幼学琵琶,是因为谢鹤逸喜欢。
天香留凤尾,馀暖在檀槽。
谢鹤逸大约是同南唐李煜对周娥皇如出一辙的癖好,都偏爱女子怀抱琵琶低眉侧首的风流意态。
但他喜欢的东西,向来是要私有化的,绝无可能大方到奉于人前。
孟臾试图转移话题,问:“你不回北京过年吗?”
孟臾刚上大学那个暑假,谢鹤逸的祖母因病去世,她本以为之后他事业和生活的重心会逐渐向北上转移,却并没有发生。谢鹤逸这几年一直留在南江,虽然在重要的节庆日会回到北京与父母团聚,但也只是吃顿饭,最多待上个三两天便又回来了。
“年后回。”谢鹤逸淡声道。
“哦——”孟臾点点头。
一时无话,孟臾侧过身,孩子气地抹开车窗玻璃上的水汽,朝外头看,片刻后回过头说:“快到了。”
谢鹤逸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瞧,四目相接,只是一个眼神,孟臾便垂下眸子,收住了呼吸。
二、稻粱谋
上次见面,还是元旦,新年假期。
谢鹤逸去外地出差耽搁了行程,回来时孟臾已经歇下了。
黑洞洞的深夜,他敲开她的门,将她从梦中弄醒。孟臾吓了一跳,不由得睁大眼睛看他,却被他用手握住腕子压在床上,沉声命令道:“闭眼。”
她条件反射似的照做,刚听到床头灯被打开的“啪嗒”声,随即便被海浪卷走。
他的一双手仿佛有魔力,所过之处野火遍地。
孟臾觉得自己像是一团蒲草,立时三刻被他擦着点燃,随即投身入欲海。但这火是天火,水扑不灭,于是她只能在波涛间沉浮。
他吻她的锁骨,胸脯,腹部,甚至……花心。
温柔精巧的,从上到下,令她燃起来,却不至于烧干。
欲潮巅峰,随着他的猛然进入,三分疼痛带着十分畅快一齐袭来,她低吟出声,不住含糊叫他,“哥哥……”
最后,孟臾累得手指都不想抬,阖目仰卧在床边,长发披垂在地板,谢鹤逸躺在她身侧,一手横过她细瘦腰肢,就这样抱着她囫囵睡到天亮。
以往,他们是从不同榻而眠的,除了刚来谢园那几年。
孟臾的屋子就在谢鹤逸小楼的正后方,刚开始住过去时她年纪小,不习惯一个人睡这一整座屋子,总是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一夜都是父亲的病入膏肓,母亲的决绝出逃,她站在漫无边际的极端黑暗中,不断从千仞悬崖跌进万丈深渊,梦里坠落前的那一刻,总有人伸手拉住她,惊醒后,她能清晰回想起,那是谢鹤逸的脸。
孟臾经常哭醒后,大半夜抱着枕头满脸泪痕去找谢鹤逸,他很少说话,但总是像抱猫似的不停用手掌轻抚她蜷缩着隆起的脊背,有节奏地拍哄她入睡。未成年之前,她为数不多的安全感,都是从谢鹤逸那里得到的。
车子驶入谢园,最终停在一座二层小楼前。
谢鹤逸没等裴渊,兀自推开车门下去。
孟臾低垂眼睫,跟上楼去。
这一晚,谢鹤逸做得很不克制,这简直不像是他。
孟臾就像在坐过山车,在他身下辗转着反复被推到最高处。
他紧紧拥住她,把头埋在她纤瘦的肩颈间,不断吮吻她耳后那一寸肌肤,流连不去。那一方小小的地方被他吻得微微泛红,孟臾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