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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羽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沉吟半晌，她淡淡道：“苦了你了。”
楚玄弈心中一喜，却又被沈惊羽的下一句话冻结心脏。
“既然脱离苦海，以后便多娶几房妻妾，为谢府开枝散叶方为正经。”
楚玄弈哑然无言：“……”
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沈惊羽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好似这个消息，没有在她心中掀起半分波澜。
楚玄弈终于忍不住，带着痛意喊出声：“梨儿。”
沈惊羽脚步不停，却远远传来一句：“忘了告诉你，若被蛊虫操控，你根本杀不了柳如涵。”
不过是又一个，一戳即破的谎言。
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会再重新燃起半分对楚玄弈的情意。
身后，楚玄弈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
想起自己无比清醒地对沈惊羽做出那些事，却还编出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
沈惊羽会如何看他？一定觉得他卑劣无比吧！
一想到这样，他心脏仿佛被钝刀子割肉，一刀一刀，磨得鲜血淋漓。
远处，沈惊羽也叹息一声。
知晓这些事，虽不会心痛难过，却仍旧觉得遗憾。
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这天过后，楚玄弈着实消失了几日。
沈惊羽乐得清闲。
影卫他们都去忙了。
沈惊羽闲极无聊，心思便放在了自家小师弟身上。
师父既然会收他为徒，想必他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总不能就因为他能在天山上活下来吧！
想起天山，她问萧无心：“天山之冷比之极地还冷，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萧无心现在一看这女人，便觉得头疼，耳朵也疼。
不过他也看出，这女人跟那个长的好看的道士一样，都是真心想护着他。
他恹恹道：“不是，越过天山峭壁，有个百花谷，四季如春。”
沈惊羽来了兴趣，那岂不是人间仙境。
“当真，只有你一个人生活在哪里吗？”
萧无心先是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沈惊羽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萧无心的表情怅然起来：“以前有叔叔照顾我，后来叔叔死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的眼神中出现一抹孤寂苍凉的情绪。
沈惊羽莫名心一软，想必他一个人在谷中也过得十分寂寞。
萧无心继续道：“再后来，那道士……”
说到这里，他看见沈惊羽眼眸危险地眯起，下意识改口：“师父来了，他听闻我叔叔死了，便陪我在谷中住了数月，说带我下山闯荡，谁知下山没多久，他丢给我一块玉佩便不知所踪，说后面会有人来寻我……”
萧无心咬牙切齿。
沈惊羽了然，难怪小少年怨气如此深重。
他师父这是将人拐出来便不管了。
还好萧无心武功奇高，不然就凭这张脸，不知要被拐子骗到哪里。
想来师父应当是算到她遭遇大劫，所以赶回了京城。
只是为何不将萧无心带回京城，沈惊羽也想不通。
不过另一件困扰已久的事，沈惊羽却明白了。
她说师父为何会破例收徒，原是故人之后。
知道这段渊源，她再看向萧无心的眼眸就变得温柔起来。
她拍拍萧无心的肩：“以后我和师父就是你的家人。”
萧无心别扭道：“我才不需要，自以为是。”
沈惊羽笑了笑没生气，以萧无心的武功，他若想反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可萧无心却一次也没还过手。
“待办完事，我陪你回一趟百花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