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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破灭
她的孩子———没了!
清晰的认知如尖锐的利箭破开了脑中的混沌,带给她如斯的清明。
花璇怔怔的看着弥漫在裙摆间的血迹,缓缓的伸出手去触碰。
湿润的粘稠感顺着指腹传入心中,恶心感升起将她整个人埋在其中。
这是她的孩子!
还有几个月便要出世的孩子!
她护了这么久,放弃一切只为保住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花璇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模糊的视线望向那个角落却是已经瞧不清那人。
重垣啊,那是她深爱了两千年的人,也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她如何都没有想到,最后这个孩子竟然是死在了他亲生父亲的手中!
可笑,荒唐,却又是不可辨驳的事实!
“呵!”花璇突然轻笑了起来,声音愈来愈大,蕴含着无尽的绝望与疯狂。
而那眼尾的湿意则是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同重渠纠缠在一处的言柏被花璇的声音召回了理智。
他回头瞧着花璇衣摆处被血染透的痕迹,心中一慌,也顾不上重渠,忙飞身去到了她身边。
“丫头,抱歉,我……”
言柏的话被花璇打断,她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满是讥讽。
“你不用道歉,与你无关的……”
花璇说着,仰头望着雨雾漫布的天,将氤氲的热泪生生的逼回了眼眶:“是我错了,是我贪心,是我识人不清,害了自己,害了孩子!”

缓缓闭上眼,花璇一步一步走回屋内。
血迹逶迤的跟随着她的步子,留下一道鲜红的足迹。
她跪在一张装饰到几乎夸张的摇篮旁,满是鲜红的手指拂过其上,留下抹抹痕迹。
“我以为,我能听到他唤我一声娘亲,我能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甚至能教他诗书礼易,看他成家娶妻……可我从未想过,我原是连见他一面都做不到!”
花璇沙哑的声音缓缓叙述着字字泣血的话,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软被之上,留下一抹印记。
“我连他一面……都见不到……”
花璇喃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带着无尽的死寂与不甘。
言柏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涌动着无限的心疼。
ʄɛɨ “丫头,你……”
他刚开口的话被花璇接下来的动作惊的失声。
只见花璇整个人被仙力包裹,像是蝴蝶做茧一般将自己封在其中。
言柏意识到花璇想要做的事,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一息时间,只见她周身仙力炸裂开来,直接将整个院落移为了平地!
而花璇,则是眨眼白头———
花璇跪坐在天地间,淅淅沥沥的雨雾浇在身上,冲刷走了满地的血迹。
言柏走上前,将她拦在怀中,抬手间将她银白的发变成青丝,哄道:“丫头,你若不甘,我便替你杀了那些人便是,你何苦要这般对自己?!”
花璇没有说话,或者说,她已没有力气说话。
散尽仙力,便是散尽了生机。
她怀抱着藏在怀中的软被,像是必死之人弥留前的唯一一丝期盼,断绝了她在此间的最后一丝声息。
而随着她生机湮灭,突然,整个六界开始摇晃,坍塌———
重渠看着这一幕,心中一凛,厉声质问:“言柏,你要做什么?!”
言柏怀抱着花璇缓缓起身,目光扫向之前对花璇出手的角落。
两个重垣相对而立,言柏瞧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满是讥讽与嘲弄。
随着六界的坍塌,周遭的景象都开始变得虚无。
言柏看着逐渐消失的一切,和被控在原地不得动作的重渠重垣等人,似是唏嘘,又像是哀叹。
“一场沉梦才得醒,终了方知棋中人!丫头,这场梦,你可算是梦醒了……”
第29章 梦醒
魔界焚泉山。
躺在水晶棺内的人缓缓坐起身,整个人面色呆滞,让人瞧着有几分的傻愣。
她的手落在小腹处,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时的痛楚。
“大梦一场两千年,便是去凡间度了这劫也不至于这般久!”一道男声自一旁响起。
那女子闻言转过身看着侧倚在榻间的艳丽男子眨了眨眼,终于回过了神。
她起身迈出水晶棺,走至男子对面坐下,抢过他手中的酒坛灌了一口才开口道:“不过梦的时日久了些,你怎么这般多话?若是娘亲在,怕是也要被你唠叨跑了!”
“啧,璇儿,你同本尊说话的态度可真是越发的放肆了!”言柏眯着眼看着花璇,话语间虽有嗔怪之意,但不见怒气。
“若不是你同我出了这主意,我又岂会在梦中受那些苦楚?”花璇抬眼扫了眼言柏,将酒坛扔还给他,起身便要朝外走去。
言柏闻言挑了挑眉,笑声道:“倒是怪起我来了?我为了给你布着梦境,可是连重渠的一丝神魂都略了来,你梦里发生的那些,经历的人可都是知晓的!”
“我谢谢您了!”花璇半是感谢半是讥讽的回了句,依旧不紧不慢的朝外走着。
言柏瞧着她马上出洞府的身形,高声问道:“你干嘛去?”
“过去受了些欺辱,如今梦醒了,想明白了,自然是要将场子找回来!”花璇脚步未停的高声答着。
言柏也没ɯd有阻止,只是眼眸中翻涌着兴味。
花璇走在魔界之中,那一场梦境中真真实实的痛感让她记忆犹新。
重垣,仙界太子。
两千年前……不对,算是梦中的两千年,该是四千年了。
她对他一见倾心,情根深种。
可她身为魔族,自是不能同他结下婚约之盟。
是以,那两千年,她将自身魔珠挖出,藏匿在焚泉之中,让人伪造了仙格扮成最普通不过的织女待在仙界,为的便是能同重垣在一处。
而那两千年间她做过的蠢事,因着重垣受过的苦楚放在如今的花璇眼中,怕是半分都忍受不了。
可那时,她却心甘情愿,只因为她觉得那是她该付出的,为了重垣!
但最后,重垣得知了她魔族的身份,竟是带着人寻到了焚泉山,为的便是寻到她的魔珠,毁了她的生机!
她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重垣是她的劫,如何都渡不过。
后来,言柏来了,重伤了重垣,夺回了她的魔珠。
一场情殇,痛的她整日浑噩,可劫难将至,言柏看不过去,便知会了她一声,随后封了她的记忆将人丢进了梦境之中。
却不想,这一梦又是两千年。
也或许是清醒时重垣带给她的痛太深,以至于在梦中都无法逃离他的伤害。
仍旧爱而不得,仍旧满身伤痕!
花璇无奈一笑,抬手拂过腹部,思及那个未出世便没了性命的孩子,眼中闪过抹可惜。
常叹口气,花璇从思绪中抽回神,看着眼前已然变换的景色,快步朝着昭华殿而去。
若她睡着这两千年仙界没出现什么变化的话,那卿苒,还该是在昭华殿内!
而此时的昭华殿内,一片沉寂。
重垣站在堂内,看着抿唇不语的卿苒,眼神冷冽。
“我再问你一次,梦境之中扮做我伤了花璇,害得她腹中孩儿身死的,是你不是?!”
卿苒压着心内的嫉妒,迎上重垣的目光道:“不过是场梦境而已,你现在是要为了一场梦来质询我的罪过?!”
她并没有否认。
重垣看着眼前的卿苒,只觉得有些陌生。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你从前,也不会为了花璇如此质问于我!太子殿下,一场梦境便能让你爱上她么?可你别忘了,当初焚泉山,势要毁她魔珠的人,也是你!”
提到焚泉山,重垣的眼中闪过抹隐忍的痛苦。
而刚走到门边的花璇,看着为了她对峙的重垣与卿苒,有些啧啧称奇。
“啧啧,早知能见到这么一幕,该是叫言柏一起来瞧瞧的。省得他总说我半分魅力也没有,平白给人折磨!”
重垣寻声转头看向花璇,眼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似悲似喜。
“你来此作甚?!”卿苒蹙眉看着花璇,眼中满是反感。
梦了两千年,习惯了卿苒的笑里藏刀,此番见她这般直言直语,花璇倒是有些不适应。
楞了一下才开口道:“从前你做了不少害我之事,如今我醒了,自然是要来找回场子,这才能不负我魔族之人的身份不是?”
花璇说着,迈步走进殿内,浅笑着看着卿苒道:“梦里的事我不与你计较,毕竟梦里不由人嘛……不过两千年前,你害我身受拆骨断筋之苦,可不能不算!”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花璇掌心魔力幻化成勾爪,稳准的扣进了卿苒的脚腕,生狠的将脚筋挑断,带出一块断骨!
“啊!”
哀嚎声响起,花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