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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的，宋晚嘉好像还听到了丝竹之声。
十分熟悉。
她将药无衍的衣袖揪得更紧。
药无衍偏头看她：“怎么了？”
宋晚嘉看着下方：“我是不是，曾经来过盛京？”
她听清楚了。
传来的歌声，熟悉的曲调。
是《梨花辞》。
脑子里又浮现起模糊的画面。
她抱着琵琶，素手拨弦，满含情愫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看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周身气质温润，理应是个能让人一见倾心的人。
可宋晚嘉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厌恶感。
又是那个男人。
她不免皱了下眉。
药无衍宽大衣袖下的手握拳，却是不忍对她说谎：“来过。”
他从来没有隐瞒过她记忆的缺失。
宋晚嘉抿唇，只道：“原来如此。”
多余的，她没有再问。
她知道自己忘了很多东西，药无衍曾经问她，想不想将记忆找回来。
但她下意识觉得那些记忆不太好，便拒绝了。
她只是隐隐想起了一点，便引得她失了好心情。
如今看来，那些记忆若是找回，恐怕只是平添了许多不快。
药无衍也听见了歌声。
他紧张地看着宋晚嘉。
系统说，那些封住的记忆，在宋晚嘉遇到一些记忆深刻的相似场景时，是会被唤醒的。
《梨花辞》，便是当年宋晚嘉一唱，在盛京流行起来。
这么多年，也依旧维持着当年的盛况。
这个曲子，绝对能让她想起什么来。
但是她虽有疑问，却没有更多的举动。
药无衍不怕她想起什么，就怕她再去找祝遇清。
不管是爱还是恨，他都不想宋晚嘉再与祝遇清扯上关系。
他突然有点后悔带着宋晚嘉重新回到盛京。
说到底，他还是对自己太自信。
想着，他将衣袖从宋晚嘉手中扯出。
在她愣神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觉得如此还不够。
他用了点力气，手指撬开她的指缝。
强硬地与她十指相扣。
刚才不安的心脏瞬间落了地。
宋晚嘉看着自己的手，反应不过来。
从小到大，她不是没跟药无衍牵过手。
但是十指相扣，还是第一次。
心跳都有些紊乱了起来。
但她并没有甩开他。
药无衍的手干燥温暖，传递过来的热度刚好抚平了她的烦躁。
瞬间，宋晚嘉便觉得，哪怕那些令人不喜的记忆恢复了，只要药无衍还在身边，那就不会影响到她。
两人手牵着手站在拱桥上，都没有言语。
身后，不断有行人匆匆路过。
桥下，偶有一两条船驶过。
药无衍握着宋晚嘉的手越抓越紧。
宋晚嘉转头。
只看到他冰霜一般的侧脸。
他凝视着水面，眸如寒潭。
当真是一点波澜也无。
就算是以前生气，宋晚嘉也没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她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药无衍眸光一动，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他微微抿着唇，更显得他清冷得不似凡人。
与尘世格格不入。
宋晚嘉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更大了几分：“阿衍……”
她总感觉阿衍好像很疲惫，也很厌倦。
但有什么东西在牵绊着他，才让他流连与世间。
这种状态的药无衍实在让她担心。
药无衍眼神落在宋晚嘉脸上，渐渐有了温度。
宋晚嘉见他眼底清明，正要松口气，就见他眼神又变得有点执拗。
就听他道：“宋晚嘉，别再离开我了。”
“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