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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羡临的视线一直停在谢梓康拉着‘袁奚婉’的小臂上。

刚刚他分明看得清楚，‘袁奚婉’下意识想要挣扎摆脱，倘若他们真是男女朋友，会有这样的举措吗？

面前的两人已经转身离开，他看着‘袁奚婉’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查过，程伊宁去世当天，袁奚婉也进了一趟医院，医生都以为无力回天的时刻，袁奚婉却保住了一条命。

但真正的袁奚婉，真的活下来了吗？

第28章

“我怎么觉得司羡临有点阴魂不散呢？”谢梓康疑惑不已。

程伊宁咬着吸管，有些魂不守舍，根本尝不出椰子汁的味道。

“他是不是跟踪我们？”

谢梓康自言自语，程伊宁却只会呆滞摇头。

上次寺庙之后，司羡临一定是怀疑她了。

那么超现实的事，他竟然也会相信吗？

这才更不现实吧？

“谢梓康。”程伊宁突然叫住他，认认真真盯着他。“你相信人的灵魂会变吗？”

谢梓康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就是突然换了一个人，虽然外表都还一模一样，但是其实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

程伊宁拉着他解释，他却只是沉默着眨眼睛。

好半晌，才若无其事地点头，幽幽道：“我信啊。”

程伊宁惊讶：“你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你也会相信？”

谢梓康：“你现在就是这样啊。”

“你以前哪是现在这样？我不都说了吗？手术之后，你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同了。”

他说的手术，是指袁奚婉猝死时的抢救。

“就算是这样，你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谢梓康脱口而出：“当然。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爱你啊。”

如果灵魂变得不同，谢梓康还能继续爱着她，那他到底爱的是袁奚婉这个人，还是袁奚婉的皮囊？

程伊宁想不明白。

同样，司羡临隔着袁奚婉的皮囊，还能确认她就是程伊宁。

这就是他的爱吗？

可自己为什么也并没有觉得开心呢？

司羡临明明不算伤害过她，可她偏偏就是有一股气，环绕在心间。

每当司羡临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心底都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要原谅他。

但她连不要原谅司羡临的东西，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

回房间的电梯里，谢梓康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程伊宁被吓一跳，刚看向他，就听见他说：

“司羡临肯定是对你有想法！不然也不会一路追来这里。”

“还好你只爱我，让他无机可乘！”

程伊宁还没开口，他已经让自己放下心来。

算了，自己还是别说话了。

反正他自己会说服自己。

在房间门口分开时，谢梓康还开心想要亲她额头，程伊宁吓一跳，动作夸张地躲开。

两个人都就此僵住，半天都没人说话。

程伊宁放下准备抵抗的手，“我……那个……”

她真的很想解释，但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谢梓康也愣愣的，像瞬间耷下耳朵的金毛，还强撑着说没事。

“你进去休息吧。”

程伊宁担忧看他，他都一副‘我没事’的样子摆手。

“那我进去了，你早点睡。”

“晚安。”

房门阖上，谢梓康却没有马上离开。

他站在门前，脑中都是刚才程伊宁躲他的样子。

她现在就这么抵触和他亲密吗？

谢梓康盯着紧闭的房门，内心受伤不止。

婉婉，你真的变了吗？

……

半夜，谢梓康睡不着，拿着酒出去吹风。

意外在观景阳台碰到同样没睡觉的司羡临。

他本来还在受伤，看到司羡临之后，又觉得自己有必要警告司羡临。

“司总，聊聊？”

司羡临面无表情看着谢梓康在自己面前坐下。

猩红的液体倒入杯中，像是掀起一场小旋风。

“你不觉得你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次数有点太多了吗？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谢梓康似笑非笑，开门见山道：“婉婉是我的女朋友，我们马上要结婚了，我不希望你总是出现在她的面前影响她的心情。”

“你大概不知道，因为程伊宁去世，你又和别人出双入对，她早就看你不顺眼。”

司羡临的表情有瞬间的僵滞，

但很快，他又不甘示弱反击：“如果她愿意和你结婚，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她愿意和你结婚吗？”

第29章

程伊宁醒来时，就看到谢梓康给自己发的消息，说自己有点发烧，今天不能陪她玩了。

她看了眼外面毒辣的太阳，这么热的天气发烧？

那估计还挺严重的。

程伊宁没多想，找前台拿了点药，去了谢梓康房间。

“我找前台要了点热水喝药，你先吃点药吧。”

谢梓康躺在床上，唇角泛起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程伊宁莫名觉得有点尴尬，没接话，直接把水和药放在了床头柜上。

谢梓康又问她：“你不把药递给我吗？”

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药，弯腰拿起，递向谢梓康，正要说水还有点烫时，她突然被谢梓康抓住了手腕。

她还没反应过来，谢梓康已经将她拉到床上，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程伊宁瞪大双眼，满是恐惧：“谢梓康，你做什么？”

她用力挣扎，却怎么都无法撼动男人的力量。

才后知后觉道：“你没生病？”

谢梓康笑：“要不然也不会知道，你还是很爱我。”

他低头去吻程伊宁的唇，程伊宁不停躲闪，想让他停下。

却听见他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早该如此不是吗？”

谢梓康突然俯身，吻落在她脖颈，一路往下，撕扯开她的衣服，一直吻到她的锁骨。

程伊宁抖得像个筛子，害怕到大哭：“住手！谢梓康我求求你，停下……”

她泪如雨下，让谢梓康也再也继续不下去，他很快松开她，翻身下了床。

他背对着程伊宁，一遍一遍抓着自己的头发，烦躁不已。

“我不懂，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有必要拒绝我到这种份上？”

“我以为我们结婚的事情，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袁奚婉，你真的还爱我吗？”

这才是他最想要确认的事实。

只要袁奚婉还爱他，他就能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可司羡临的话，让他动摇了。

程伊宁抽噎着把头发和衣物都整理了一遍，她完全没想过谢梓康会突然变这样，她相信他，才会没有担忧地来他的房间。

可是……

谢梓康想要用这样的方法证明袁奚婉还爱他。

可他注定再也得不到回答。

“我会拒绝你，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袁奚婉。”

不论现在是不是时机，程伊宁好像都不得不说出真相。

再拖下去，对谢梓康的打击只会更大。

谢梓康气到发笑，叉着腰反问：“你不是袁奚婉，那你是谁？”

程伊宁闭上眼，将一切和盘托出。

“程伊宁。我和袁奚婉在同一天离世，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她的身体里了。”

房间静默了几秒，才响起谢梓康崩溃的声音：“这太荒谬了！”

他不能接受，大吼：“你怎么能编出这么拙劣的谎言？就为了拒绝我？”

这和直接羞辱他有什么区别？

他和袁奚婉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每一次袁奚婉和家里有矛盾，他哪次不是无条件守护袁奚婉。

他可以不要脸不要自尊，在她父母面前耍宝，让她的父母再也不能逼他们分开。

他为她抛下了那么多，所有人都说袁奚婉不会和他长久，可他们也还是这么多年都走了过来。

然而现在，她却和他说，她不是袁奚婉？

太可笑了。

他吸了下鼻子，声音低迷：“袁奚婉，如果你不爱我了，你可以说实话。”

程伊宁已经起了身，她擦掉因为恐惧留下的泪水：“不管你信不信，这段时间我都很感谢你。”

“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刚才的话，我很抱歉。”

谢梓康还疑惑她为什么要道歉，才刚转过身，就看见她说。

“我以袁奚婉的身份，向你提出分手。”

谢梓康觉得空气都凝结了。

那张漂亮的脸，还带着红痕和泪痕的脸。

他爱了许多年的面容的主人，正在冷冰冰地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第30章

程伊宁没等到谢梓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