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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更像是祠堂。

地上的蒲团，宋晚嘉就跪在那里。

她低着头，也没说话。

玉生烟和满春都站在一边看着她。

药无衍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背影，心尖一疼：“花花。”

他快步走过去，宋晚嘉正好回头看他。

她眼里含着泪，欲落不落，惹得药无衍心软得一塌糊涂。

一路上，系统已经跟他说了梨园发生的所有事情。

也转述了玉生烟说的那几句话。

他当即跪在宋晚嘉身边，不由分说磕了一个头。

宋晚嘉吓了一跳：“阿衍你干什么？”

玉生烟和满春也被药无衍这突然的动作吓到，反应不过来。

药无衍转头看着宋晚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的师父视你如己出，我磕一个头也是情理之中。”

宋晚嘉愣住，没想通其中的必然联系。

倒是玉生烟首先反应过来，暗暗将药无衍打量了一遍。

一下子，她便知道了药无衍的意思。

玉生烟笑了一下，将满春拉走，顺带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房间里的光线瞬间晦暗起来。

香烛烛火跃动，在药无衍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第34章

药无衍的眼神太过认真，让宋晚嘉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她躲开他的目光。

却没想到他直接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另一只手探过来将她眼睫上的泪珠抹去。

做完这些，他也没松手。

他腰杆笔直，举起与宋晚嘉相握的手：“师父，以后我药无衍会对花花好，绝无二心。”

“如果做不到，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宋晚嘉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可药无衍抓得紧，她没成功。

她偏过头不看他的表情：“阿衍你乱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只差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

但宋晚嘉没想到药无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

她还没做好准备。

最主要的是，她才刚恢复记忆……

药无衍瞬间就明白了她的顾虑，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我没乱说。”

“我不过是告诉师父，以后有我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我会做到，让你平安美满。”

宋晚嘉震惊地看着他。

这几句话就这么一直在她脑海回荡，配合着她现在如擂鼓的心跳。

搅得她心绪不宁。

“阿衍，我……”

宋晚嘉看着药无衍眼睛里她的倒影，突然说不下去。

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药无衍微微俯身，视线与她齐平，然后狠狠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不是在逼你。”

“如果觉得为难，就当没听见好了。”

宋晚嘉眨了眨眼睛，转而去看自己师父的灵位。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情好了很多。

莫名地，她想问一个问题：“师父，如果当年是阿衍，您还会阻止我吗？”

注定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声音太轻，就连旁边的药无衍也没听见。

她瞬间释怀了很多。

宋晚嘉动动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沁出一层细汗。

药无衍的情况也差不多。

如今的天气本来就热，更何况是这么抓着。

两人默默松了手。

“我们回去吧，阿衍。”

“嗯。”

两人起身，将房间的门打开，就见玉生烟还保持着趴在门上偷听的姿势，见门开了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师姐你们出来了。”

满春站在一边，满脸笑意，显然也是听到了刚才药无衍的那些话。

宋晚嘉面上突然有点烧。

她清了清嗓子：“嗯。”

玉生烟跟上她的脚步，哪怕是几年没见她也一点不觉得生疏：“师姐，刚才你回答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都没听清。”

宋晚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脚步更快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难缠的玉生烟，等马车上只有宋晚嘉和药无衍的时候，她不免又想起他说的那几句话。

越想，心里便越不自在。

明明以前祝遇清说要娶她的时候，她也没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宋晚嘉抠着手心的肉，却思索不出什么东西来。

药无衍注意着她的这些小动作，眉峰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宽大的袖袍下，他手中攥着腰间那枚玉，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漫长的沉寂之后，宋晚嘉问：“给谢太师治好病我们就离开盛京吗？”

“看你的想法。”

可宋晚嘉并没有什么想法。

玉生烟虽然极力的邀请她重回梨园，但是她并不是那么愿意。

从前的花尽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冰冷的冬日。

她现在只是宋晚嘉。

见她纠结，药无衍道：“不用这么纠结，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留在盛京。”

第35章

“我们可以买一处院子落脚，当做我们在盛京的家。”

“这样，你也可以经常回梨园看看你师妹和师父。”

家这一个字让宋晚嘉有些触动。

她自言自语一般：“天山出事之后，我还没有回去看过。”

天山出事之后，她就被师父带到了盛京。

这两年跟药无衍一起，也是各处跑。

她还没有回去看过。

甚至，她很少会去回想当年的惨烈场面。

“那我们就回去看看。”

当年跟宋晚嘉分开之后，药无衍回了天山。

整个天山，居然只剩下他和宋晚嘉两个人。

他找到了所有人，入殓下葬之后，因为被人发现行踪追杀，也再也没有回去。

东躲西藏，他练就了一身本领。

现在也早就大仇得报，确实应该回去看看。

宋晚嘉点头：“那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回去天山看看。”

“然后在盛京买个院子住下。”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住在盛京了。

更何况，就像阿衍说的那样。

她的师妹和师父还在盛京。

药无衍并没有反对：“都听你的。”

左右不过一个落脚点，他都没有意见。

在他心里，只要有她在身边，住哪里都行。

药无衍甚至都没有等到从天山回来，一回到驿站便吩咐人去打听买院子的事情。

只是盛京繁华，想要从此在这里定居的人很多。

符合药无衍要求的院子又少，时间便拖得有点长。

不过这些事情宋晚嘉都是不知道的。

有药无衍在，她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操心。

为谢太师金针过穴的第六天。

祝遇清再次过来寻宋晚嘉，宋晚嘉关门躲在房间里，根本就不见他。

第七天亦是如此。

找不到宋晚嘉，祝遇清便找上了药无衍。

药无衍刚给谢太师扎完针，写下药方交给谢公子准备离开。

祝遇清堵住了他的去路。

“聊聊。”

他面容沉稳，眼神却带着不善。

药无衍看着他身上月白色的衣袍，轻轻一笑：“你也喜欢这个颜色吗？”

祝遇清随着他的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

他出门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因为以前宋晚嘉最喜欢看他穿这个颜色，他的衣服便大多都是这个颜色。

他并不喜欢这种月白色，太浅了。

药无衍随意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随着他的动作，祝遇清自然而然地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同样是月白的颜色。

祝遇清呼吸一窒。

在他的记忆里，每一次见到药无衍，药无衍穿的都是月白的衣服。

就连作为傅言司的时候也是如此。

药无衍淡声道：“所以你懂了吗？”

祝遇清不语。

他如何不懂？

之前玉生烟跟他说宋晚嘉曾与人合奏最后查到丞相府令牌的时候他就明白！

宋晚嘉不过是将他祝遇清当成了药无衍！

可他真的不甘心！

药无衍再次摸了摸腰间的玉：“祝遇清，远离花花，别再缠着她了，好吗？”

“她原本是天山人，在世人眼里本是高不可攀。”

“但是在你身边，不仅要被人诟病，甚至还差点送了一条命。”

“你保护不了她，但我可以。”

“别再让她徒增困扰。”

他的话一句句落在祝遇清耳中，都像是给祝遇清心里添上一块砖。

让他心里沉重得无法呼吸。

他不免想起小时候，他跟父亲说他长大了要娶宋晚嘉为妻。

但父亲的回答是。

不可能。

第36章

祝遇清没想过父亲所说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看来，一语成谶。

他哪怕是已经将宋晚嘉娶回了家，最后也没能拦住她离开。

药无衍上前几步，站在祝遇清面前。

祝遇清只觉得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药无衍看着他，继续道：“我的话，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