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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举动忍不住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笑道：“好，那多谢你了。”

　　裴璟川此时也已经坐够了，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二人和裴璟川道了别，顾云殊就带着季云宛朝后院的竹林走去。

　　将军府后院有一整片竹林，沈凌尘常常一个人在竹林练剑。

　　顾云殊带着季云宛到达时，就看到了竹林中的那个挺拔的身影。

　　她喊道：“师父！”

　　然后沈凌尘便回了头，朝二人走了过来。

　　在看到季云宛时，他眼神顿了顿。

　　这样小的细节，都被心思敏锐的顾云殊捕捉到。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人已经送到，我就先走了。”

　　然后不等沈凌尘反应，就匆忙离开了竹林。

　　沈凌尘静静地望着顾云殊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收回视线，看向季云宛：“你怎么来了？”

　　季云宛全家遭难后，就开始一个人云游四海，四处行医。

　　沈凌尘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她。

　　季云宛将他和顾云殊那些不寻常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她揶揄地望着沈凌尘笑了笑：“怎么不叫住她？”

　　沈凌尘轻轻摇了摇头：“不急，还有事情没办完。”

　　季云宛默默摇了摇头，她明明就将二人眼底的情意看得清清楚楚，但二人看起来却是如此别扭，她一个旁观者都为他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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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殊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竹林。

　　直到身后再也感受不到沈凌尘的目光，她才逐渐慢下了步伐。

　　胸腔里的那颗心正在剧烈的跳动，顾云殊却莫名觉得有些空空荡荡。

　　明明自己已经决定了远离，决定了放弃，但为何真当亲手把沈凌尘推到季云宛面前时，她还是会这么难受呢？

　　顾云殊在此刻接受了，自己的心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坚硬这件事情。

　　她眸色黯然，独自去了书房。

　　顾云殊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将军府里的动静，她练了一下午字，直到晚饭时间，沈凌尘和季云宛都没从竹林里出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有下人来到书房找她：“顾姑娘，将军叫您去吃饭。”

　　顾云殊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季姑娘呢？”

　　那下人如实说道：“季姑娘和将军在一起。”

　　她突然就没了胃口，神情恹恹地拒绝道：“你跟将军说，我馋春雨楼的烤鸭了，我自己去府外吃烤鸭去。”

　　他们一对未婚夫妻，她去凑什么热闹？

第32章

　　下人面色犹豫：“可是，将军说……”

　　顾云殊已经起身，往府外跑去。

　　大街上灯火通明，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并没有去春雨楼。

　　顾云殊说想吃烤鸭，其实也只是随口胡诌。

　　她根本就连半点胃口都没有。

　　突然，前方传来喧哗声。

　　顾云殊好奇地凑了上去，发现围成圈的人群中间，是一对变戏法的夫妇。

　　只见那大叔用一张手帕，“刷”地就变出了一只活蹦乱跳地鸽子来。

　　上一世，顾云殊只顾着在将军府埋头苦学，并没有怎么出过府。

　　她并不常见到这样奇特的场景，不禁赶到惊奇，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而后那对夫妇又表演了许多其他的把戏，每次都能换来在场百姓的连连喝彩。

　　顾云殊苦闷的心情仿佛也在此刻得到了纾解，她站在喧闹的人群中，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突然，她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顾云殊一回头，就看到了裴璟川的脸。

　　他仿佛对顾云殊出现在这里十分意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顾云殊短暂地“啊”了一声，然后解释道：“我是，出来吃烤鸭的。”

　　这时，她才终于感受到腹中饥饿。

　　裴璟川挑了挑眉：“那走吧，我请客。”

　　顾云殊反正也无处可去，就应了下来，然后就跟在裴璟川的身后穿出了人群。

　　裴璟川不着痕迹地护着顾云殊，二人一路步行到了春雨楼。

　　这时已经过了饭店，春雨楼里客人并不多。

　　裴璟川要了个雅间，顾云殊在雅间里坐下，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春雨楼临湖，这雅间是整个春雨楼风景最好的地方。

　　窗外就是湖，视野开阔，可以看到湖面上飘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船，和花灯。

　　那些小的游船上，大多都是趁着天黑来这里幽会的男男女女。

　　顾云殊用力地看着，心里不自觉地想着，沈凌尘和季云宛会不会出现在这些船上呢？

　　她提着心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二人的身影。

　　裴璟川也顺着顾云殊地视线往窗外望去，最后却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想去坐船？”

　　顾云殊这才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想去。”

　　裴璟川瞧她脸色难看，于是也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雅间里一时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里。

　　好在春雨楼上菜速度比较快，小二一个个菜端上来，这才打破了这窒息的静谧。

　　裴璟川将烤鸭往顾云殊面前推了推：“你不是饿了，快吃。”

　　顾云殊夹起片得纤薄的烤鸭，放在嘴里，总觉得味同嚼蜡，没有从前那样好吃。

　　她脑中不受控制地想着，沈凌尘和季云宛现在应该已经吃完饭了吧？

　　二人在竹林里都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

　　吃完饭后，二人现在又会说些什么干些什么？

　　这些繁杂的思绪，让顾云殊的脑子都乱成了一团。

　　裴璟川终于忍不住问道：“顾云殊，你今天怎么了？”

　　顾云殊抬眼淡淡道：“我没事，就是觉得今日这春雨楼的厨子，手艺下降了许多。”

　　裴璟川的眼神却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你不说我也知道，今日你师父的未婚妻来了将军府。”

　　“你喜欢你师父，对吧？”

第33章

　　顾云殊的心仿佛被人拉着往下一坠，她慌忙抬头解释：“不……”

　　裴璟川却已经垂下眼眸，语气是佯装的一派轻松：“你不用否认，我都看出来了。”

　　一阵沉默过后，顾云殊又开口：“那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师父已经有了未婚妻，我这样终究是不妥的。”

　　裴璟川看她神情，头点得十分爽快，但随即又不赞同道：“喜欢一个人而已，又何必藏着掖着，更何况，他们现在也并没有成婚。”

　　顾云殊勉强地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解释的话。

　　她没有办法去告诉裴璟川，师父之后会为了要躲避她而出家，而季云宛也会因为跟她一起去战场，而染上瘟疫丧命。

　　若是没有自己，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裴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