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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凌云恺捡起洒了半瓶的碘酒，回头看着妙晚棠姿势愣了几秒，下一瞬就在她身旁躺了下去。

脚边还有已经空掉的酒瓶，酒气萦绕在两人身上。妙晚棠什么都不想想，就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看着看着突然有点犯困，她撑着精神喊凌云恺的名字。

“凌云恺。”

“嗯？”

“谢谢你。”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很感谢凌云恺对自己的包容和支持。

前世凌云恺提拔她，又完全没有阻拦她去到KP，还在之后她被全网黑的时候帮自己说话。她被KP抛弃的时候，也是凌云恺说CM随时等她回去。

她重生到许念念的身体之后，凌云恺称赞赏识她，也几次帮她从路云鹤面前解围。

人心都是肉做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凌云恺对自己很好。

意识到她这是想给自己发好人卡，凌云恺不干了，埋怨起来：“一般这样开口，就是我要收到好人卡的时候。哇，晚棠，你对我会不会太残忍了？”

妙晚棠偏头看他，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凌云恺说：“别给我发好人卡吧。”

“其实比赛结束的瞬间，是我这些年来最幸福的时刻。我一直很遗憾，没能和你一起站上更高的舞台，那个时候放你去KP，也是希望你能开心，但后来的结果却是那样的。”

“当我在比赛的时候确认你到底是谁，又一起捧回最高的奖杯，说实话，真的此生无憾了。”

“虽然我不知道我比路云鹤差在哪里，让你满眼都是他完全看不到我，但是我肯定比他更爱你。如果你不能接受，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以后也不会再提。”

他只求能够继续待在她身边。

像这次一样，他们并肩，然后拿到最高的荣誉。

就足够了。

妙晚棠理解他，但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生硬转移话题。

她忽然笑起来，“我就是想谢谢你，你怎么话还是这么多？”

“如果不是你，不管我是妙晚棠还是许念念，我可能都没法完成心愿了，这么多年以来，我最感谢的就是你。”

“至于其他的。”妙晚棠翻身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被碘酒染色的地毯，“你要不先把这块地毯赔了？”

凌云恺也起身，不服气：“这不是你非要给我上药才弄洒的？我来之前可是自己上过药了的。”

妙晚棠也不讲理：“那谁让你带了伤，我看到就是忍不住。所以这块地毯该你赔。”

“行行行，我赔。”凌云恺不和她争，转头打开窗户透气，等房间酒气都散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

走到门前，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妙晚棠却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开口道：“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第36章

征得领导同意之后，CM战队留在韩国玩了好几天。

凌云恺之前就对妙晚棠很好，自从妙晚棠说自己会考虑之后，他好得更过分了。

几次明显区别对待，让齐随安忍不住埋怨起来：“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好弟弟，你对许念念这么好，难道就要看着我伤心吗？”

另一个队员跑过来捂住他的嘴，让他别再继续说下去。

越说越心酸。

齐随安不服，让队员不要堵他嘴。

队员实在是受不了他，吐槽道：“小孩能不能单独起一桌？”

“什么意思？”

齐随安突然瞪大双眼，回过神来，不顾队员拉扯，他直接跑到凌云恺和‘许念念’面前。

“你们干嘛？办公室恋情是不是？”

妙晚棠沉默看着他。

凌云恺上前踹了齐随安一脚，‘恐吓’他：“乱说什么？信不信让你加训三小时？”

齐随安：“恼羞成怒了是吧，行，凌云恺，我再也不是你的好弟弟了！”

他说完，可能是怕凌云恺又打自己，撒腿就跑。

妙晚棠看着他快速跑远的身棠，忍不住笑弯了腰：“他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还以为齐随安真的长大了，没想到还和小时候一样幼稚。

凌云恺叹气：“他这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呢。”

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感伤，凌云恺说着话，空气中都是冷的呵气。

“他很小的时候就和你待在一起训练，你又那么照顾他，知道你去世的时候，他差点出现心理阴棠没法继续参加比赛。”

“现在我突然‘移情别恋’，他可能有点接受不了吧。毕竟，如果连我都忘记你了，他要自己坚持下去，很难的。”

对齐随安来说，妙晚棠就是一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姐姐。

如果连凌云恺都把妙晚棠的死翻篇，那他自己可能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妙晚棠沉默了好一阵，突然说道：“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离开CM，简直是太没良心了。”

CM每一个人都对她很好，她那时恋爱脑大爆发，路云鹤一说她就屁颠屁颠要转会，最后去到KP，却没有一个人接受她，真是自找的。

凌云恺看着她：“如果你要离开是错，那我同意你离开岂不是更错？”

“如果我知道KP会那样对你，那个时候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你离开。不过好在，上天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CM打败了KP。”

“你为CM带来荣誉，CM也为你报仇了。”

妙晚棠被他一脸认真的中二发言逗笑，伸手拍打他的手臂：“乱说什么呢。”

凌云恺委屈小声反驳：“我又没说错。”

……

CM战队结束韩国行程回到国内，刚下飞机，机场被堵得水泄不通。

不只有狂热粉丝接机，还有许多记者。

看到众多镜头都对着妙晚棠，凌云恺很快意识到不对劲，他一把拉住妙晚棠，把自己的帽子戴到她的头上。

妙晚棠懵了几秒，在一阵嘈杂声中，听到凌云恺的叮嘱：“低头，什么话都别说。”

凌云恺没多说，妙晚棠也瞬间懂了，很快又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全副武装地避开周遭所有的声音。

凌云恺这边刚叮嘱完妙晚棠，转身想要齐随安看看手机，确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才刚回头，妙晚棠那边就已经被一名记者揪住了衣服，镜头直接怼着她的脸，还因为人群拥挤，笨重的镜头在她胸口砸了一下。

“许念念，你和许依真的是亲姐妹吗？有传言说你其实不是许家的女儿，请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第37章

世界都好像安静下来，被砸到胸口还在阵阵发疼，尖锐的问题就这样直接贴着妙晚棠的脸问出。

她根本不敢想，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许念念自己，那个刚刚十八岁的女孩，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痛击。

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被问知不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的孩子。

她之前觉得许依很残忍，要把这样的真相告诉许念念。

现在发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很残忍，这位记者会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于许念念来说是种多么大的伤害吗？

凌云恺很快扯开那位记者，把他推向了一边，相机脱手跌落在地上，镜头很快粉碎。

凌云恺瞪了对方一眼，将妙晚棠护在怀里，穿过人群将她塞进车内。

所有队员都到齐之后，车子才开动，得以摆脱疯狂的人群。

“看到了，确实上了热搜。”

齐随安把手机递给凌云恺，让他看热搜上的帖子：有人质疑许依和许念念的关系。

“许依和许念念是亲姐妹？怎么做到从头到脚完全都不一样的？”

“许依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妹妹，有人想蹭热度吧？”

“不是姓许就是一家人，小依脚踏实地走到今天，和某些空降兵可不一样。”

“我怎么觉得许念念其实长得更像另外一个人。”

凌云恺来懒得再翻，直接退出了微博，把手机还给齐随安。

“有病，不用管。要是还发酵的话，就直接让官博发律师函。”

妙晚棠靠在座位上，头偏向一边，什么话都没说。

不适感没有消失，但她没精力在意，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和KP有没有关系。

这样的手法，和前世她经历的很相似。

许依现在对KP来说，也不只是之前只能靠父母走后门的新人了，她也成了KP的核心一员。

KP这次世界赛输给CM，估计也是心有不满，所以决定在她和许依的关系上做文章。

偏偏许依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