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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样。”顾行北急切打断，“如果没有顾炎勋，以后都不会有顾炎勋。”

“你会不会原谅我，和我在一起。”

顾行北的手指紧紧握住椅子：“我们可以回到从前，我会比他对你更好。”

秦方语听着他急切的语气，有些好笑：“陆声呢？”

“什么？”顾行北愣住，“怎么突然替她？你介意她是吗？我马上开除……”

“不……”秦方语打断，“我是说陆声怎么会让你来找我？”

顾行北不明所以：“关她什么事？”

“算了，也不重要。”

秦方语看着顾行北，语气坚定：“不管我有没有嫁给顾炎勋。”

“从你动了想娶沈凝的念头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可能。”

第40章

挪威白雪皑皑，冷意从窗外渗透进顾行北的骨头缝里。。

他脸色苍白，握着咖啡杯的手都在颤抖。

秦方语脸色平淡：“你也不用在沉溺在过去，我原谅你了。”

她垂眸看向手里的咖啡：“或许也说不上原谅，我们本来就有缘无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顾行北，人总要向前看。”

顾行北不发一语，

秦方语也没心情再在这里多待，她起身出门，只身走进雪里。

顾行北固执的在她身后跟着。

没过多久，两人身上就都落满了雪，他突然想起一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顾行北又想，只要秦方语回头一次，他就能继续坚持下去。

可一直到秦方语回到酒店，她都没回头过一次。

他抬起手，雪花落尽掌心融化，只剩下一滩冷冰刺骨水渍。

美好的东西总是难以留下，就像喜欢一个人总是很难，但此刻于他而言，更难的是怎么样才能要这一颗心，停止这份喜欢。

秦方语回到房间，看见顾行北还站在楼下。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顾炎勋：“快把你侄子带走！”

另一边，顾炎勋昏沉的躺在床上，听见特别提示音响起的那刻，他瞬间清醒过来，拿起手机。

看到顾行北被拒之门外时，他眼里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你看到极光了吗？”他故意岔开话题。

“没有！！！！”秦方语的字里行间都带着恼意，“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地址告诉他？”

顾炎勋的眼神暗了暗。

他按下视频通话，秦方语秒接。

两人隔着屏幕相顾无言。

片刻后，顾炎勋哑声开口：“你瘦了。”

秦方语愤怒又有些疲倦：“我来的时机不对，还有几天才会出现极光，但是我吃不惯这里的菜。”

闻言，顾炎勋的眼神黯了黯，他的手指摩擦着被子，思考要不要寄个厨子过去。

“顾行北说，我跟他在一起你就和我离婚？”

顾炎勋垂眸，难得显出几分脆弱：“如果你喜欢他的话。”

“如果你喜欢他，或许我会选择成人之美。”

秦方语不说话了。

听筒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压抑的叫人想吐。

原本顾炎勋只是说出来试探她，但说完又有些后悔。

从马尔代夫分开后，这是他们第一次打电话。

或许他不该这样说话，把气氛弄得这么僵硬。

顾炎勋张口，刚想说些什么，秦方语平淡的声音传来：“竟然你这么大方，那等我回去就离婚吧，我看上了外国帅哥。”

话音一落，“叮——”的一声，屏幕瞬间黑了下来，秦方语挂了。

顾炎勋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胸腔里像是压了一团火，现在就要发泄。

他掀开被子，快速穿上衣服出门。

忠伯正在楼下煎药，见顾炎勋风风火火就要出门，急忙问：“家主，您病还没好！去哪儿啊！”

“去挪威。”

秦方语挂了电话，气的闷在被子里睡了一觉。

此时，挪威已经进入极夜，天气极寒，漫天风雪，飞往挪威的航班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黑夜吞噬。

秦方语再醒来时，手机响个不停。

她烦躁的接起电话：“喂？哪位？”

顾行北的急切的声音传来：“方语……来挪威的航班失联了……”

“小叔……小叔在那架飞机上……”

第41章

“嘭”的一声，手机跌落在地。

秦方语脸色煞白，心脏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钝痛。

“方语！方语你在听吗？”顾行北的声音不断传来。

秦方语忍住胸腔里的阵痛捡起手机：“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中午，小叔上了来挪威的飞机，今天早晨，挪威的天气巨变，飞机已经失联了快半小时……”

“官方怎么说？”秦方语握着手机的指骨泛白，声音微颤。

“没说。在等大使馆的消息。”

秦方语定了定心神：“你现在在哪？大使馆还是特罗姆瑟机场？”

“大使馆。”顾行北的声音也发虚。

纵使他和顾炎勋之间有万般不愉快，他也是他仅剩的亲人了。

秦方语拿起车钥匙，匆匆出门：“你就在那儿等着，我现在去机场。”

她挂断电话，插车钥匙的手都在发抖，几次之后才将汽车启动。

特罗姆瑟机场，北风吹着，彻骨的冷。

真的太冷了，秦方语的全身像被冻住，身体除了战栗发抖，心里也涌出无尽的苦意。

一路上，她的心里难以避免的去想最坏的打算。

抵达时，她立即下车，冲到等候厅内询问工作人员：“那……趟失联的航班怎么样了？”

工作人员茫然的看着她。

秦方语的神情急切，眼神空洞，嘴唇干裂，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周围人的纷纷看过来。

打量和诧异的目光让秦方语意识到，她刚刚说的中文。

秦方语咽下喉间的艰涩，用英文再问一边。

工作人员终于听懂，缓声解释：“塔台和空管正在全力寻找，请家属不要着急。”

秦方语瞬间红了眼，她手足无措的转过身，和赶来的顾行北四目相对。

顾行北从没见过秦方语这种样子。

她一向是强势的，狡黠的，只有在床上时才会露出些许脆弱。

可现在，她双目无神，大口喘着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顾行北的心都被揪紧了，五味杂陈。

心里一边为自己死去的爱情哀悼，一边为小叔担忧。

他上前，抬手拭去秦方语的眼泪：“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他那么强。”

秦方语摇头，泣不成声：“大使馆的……消息……”

顾行北不说话了，空难生还的几率是千分之一，此刻连安慰都变的苍白。

秦方语不信，她当即随便买了张机票就往登机口走。

但此刻所有的航班都已经停飞停检，秦方语根本进不去。

大屏上轮播的红色“失联”二字刺的她双眼发痛，她的手心攥紧指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闯进去。

秦方语疯一样往检票口冲，顾行北拉都拉不住她。

这时，播报声响起：“挪威航空失联tຊ韩版A670号已经抵达特罗姆瑟机场……”

秦方语愣住。

她看向顾行北：“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顾行北也红了眼。

“我们去接他。”秦方语迫不及待。

顾行北紧随其后。

到达出口时，天边正好泛起极光。

人群中，她远远就看见了顾炎勋，他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定定的回望她。

秦方语猛的加快了步伐，她逆着人群，一步一步冲进顾炎勋的怀里。

第42章

极光宛若一条银河，划破黑夜。

顾炎勋抬起手，紧紧抱住秦方语：“对不起。”

从前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道歉和低头，可遇见秦方语后，他常常低头，频频道歉。

秦方语在他怀里摇头。

顾炎勋抬起她的头：“不是说看要极光。”

秦方语蹭了蹭他的掌心：“你来的正好。”

顾炎勋眼里闪过笑意，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顾行北站在出口等着，看到顾炎勋走到自己面前时，悬在半空的心才放回胸腔。

他捏着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咬紧牙关不让眼泪落下。

顾炎勋松开秦方语，抬起双手。

顾行北撞进他的怀里：“小叔……”

“小叔对不起……”他哽咽着，累积的害怕和恐惧在这一刻爆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顾炎勋眼眶微红，他抱了抱顾行北：“小叔也有错。”

顾行北的泪水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如很多年前失去至亲时那样。

“只要你活着，只要你一直活着……”他松开顾炎勋，抬手按了按眼睛。

“都过去了。”顾炎勋抬手整理他的领带，“等看完极光，我们一起回家。”

“好。”顾行北应下。

顾炎勋再次牵起秦方语，三人上车，回了酒店。

到前台时，工作人员问顾行北：“要几间房。”

他脱口而出：“两……”间。

“一间。”顾炎勋打断。

顾行北咽下喉间的苦涩改口：“一间。”

开好后，三人上楼，一路无话。

到房间时，秦方语刚刷完卡，顾炎勋就越过她进了门。

“顾董是不是有点太自来熟了？”

秦方语抱臂，依靠在门边。

顾炎勋驻足，回头逼近她：“秦律师要告我私闯民宅？”

“对，还要告你……”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炎勋吞吃入腹。

屋内气温渐渐上升，顾炎勋吻着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胸腔里的悸动。

他勾起她的头发别再她的而后，又去闻她的额头。

秦方语静静的，抓住顾炎勋的西装外套不放手。

顾炎勋知道她内心的惊慌：“我太想见你，想到心都快要跳出心脏。”

他抬手揉秦方语的头：“听到你说要找外国帅哥，气的我马上就想把你抓回去。”

“就锁在我身边，哪儿不准去。”顾炎勋说着，眼里闪过狠厉。

秦方语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顾炎勋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好了，骗你的。”

“你要是这样对我，我会死的……”秦方语拿起他的手，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