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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瑾莫聆风在线阅读无弹窗_邬瑾莫聆风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时间: 2024-02-25 09:58:00  热度: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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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春风偶尔掀动纱帘,珍珠、玛瑙、玻璃、珊瑚诸色珠宝发出的璀璨之光,在宫中女眷高髻之上晃动,变作窥视的眼睛,凝视这隆重的唱名。

  如此光辉令士子们噤若寒蝉,鸿胪寺官员引领着士子在两侧听传,等候殿上胪传第一声。

  殿外空旷,皇帝的唱名经过内侍传了出来:“第一甲第一名进士及第,宽州邬瑾。”

  紧接着,便是第一甲的二名和三名,三人起身出班,由鸿胪寺官员引领,跪谢皇恩,余下进士由大臣唱名,不必出班,只在原地叩拜,起身之后,一同更换绿袍。

  邬瑾作为状元,行动之间,都在众进士之首,更衣过后,又是跪拜,领皇帝所赐酒食,旁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而他在行礼之后,端正身姿,遥遥望向大殿之内,神情却是从容平静。

  殿试时,他一心答卷,皇帝又坐于帘内,他未曾看清,此时远远一望,不惧触犯龙威,倒是可以让他从容观之。

  殿内无风,天光一束束打进去,可见狻猊熏炉之中,烟气沉落,御塌两侧扶手、撘脑、立柱之上,龙纹髹金涂漆,皇帝坐于其上,举目庄重雄健,望之令人生畏。

  皇帝御塌之下,大臣分立两侧,满目朱紫,其中一人身穿紫色公服,立在最前方,手持象牙芴板,应是年轻的东宫。

  而在太子后方,按例手捧金榜卷轴,同样身穿紫色公服之人,年事已高,应是执宰。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几张面孔眨进眼中,因未曾看到魏藩,心中揣测此次春闱,举荐主考官等事,朝中恐怕已经起过一次纷争。

  虽然朝中明令禁止进士拜朝官为恩师,进士都谓之“天子门生”,然而学子之间,依旧会将此次主考官视为“恩师”,投致谢书以谢知遇之恩,因此主考官之选,于东宫和藩王都十分重要。

  暗潮涌动之下,魏王败了此局。

  他在这短暂时间之内,思索了一番朝局,一时礼毕,皇帝赐状元金鞍白马,赐榜眼探花红鬃马,点禁军十人,为状元呵道,护送状元观看张榜、归家。

  有内侍送出金榜,鸿胪寺官员接在手中,领众进士出宫,张榜于龙亭之上。

  皇宫之内,进士们纵然欣喜若狂,却因禁宫威严约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等到出了东宫门,立刻笑容满面,互相说笑,争相呼唤邬瑾姓名。

  而城门之外,观者浩浩荡荡,群情振奋,夹道争看三甲。

  本朝也曾点过年轻状元,然而似邬瑾这般俊美者,从未有过,更兼其清朗方正,明如朝霞,风姿出众,一时间追看之人无数,又有女子自高楼之上,将发髻上海棠、牡丹、月季等花朵掷向邬瑾,引得阵阵轰动。

  禁军在前呵道,好不容易走至龙亭放榜墙,又有无数人闻风而至,翻进紧临着龙亭的国子监,踏破了棘篱墙,潮水一般涌上前来,结果将放榜墙挤倒了。

  禁军不得不艰难开道,立刻送状元归家,等将邬瑾送至云台县道观外时,禁军的脚都被踩肿了。

  等邬瑾进了道观,围观者见道观破败,天色又暗,不得不悻悻而返,才还了这返璞归真之处一个清静。

  邬瑾栓马,插了马鞭,大松一口气,往里走时,见年纪最长的道长正立于野花野草之中,连忙拱手致歉,扰了道观清静。

  道长摆手,不以为意,只笑道:“状元郎好风采。”

  邬瑾亦是笑,取下幞头,伸手摸了摸额头上一块淤青:“状元郎还得好身体。”

  不知是哪位姑娘,手劲忒大,远远将一个绣球抛了过来,他正被乱花迷眼,躲避不及,脑袋上当时就起了一个包。

  道长见他又从怀中、衣襟中捡出许多花朵,顿时大笑道:“不错,不错。”

  他伸手指了指厨房:“火没有熄,留了饭菜和热水,去用吧。”

  邬瑾连忙拱手道谢。

  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学文满腹入场闱,三元及第得意回,从今解去愁和闷,喜庆平地一声雷。”

  邬瑾听了一愣:“道长……”

  老道却已经大笑着走了。

  邬瑾去厨房吃过晚饭,沏上一壶热茶,回到客居的屋中,脱去身上绿袍,换上一身长衫,站在桌前,点起油灯,伸手提笔,就着余墨,写下“否极泰来”四个字。

  方才道长所说,便是《易经》之中泰卦之象。

  卦辞曰:小往大来,吉,亨。

  得此卦者,万物通畅,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也。

  他终于是舒心一笑,看向窗外。

  天色已暗,然而有月,又兼春日,天色与春风一般温润。

  他重新研了墨,铺开一张竹纸,斟酌着给父母报信。

  “儿邬瑾敬禀父母亲膝下。

  儿已于三月十五举进士第一甲第一名,京中诸事不全,暂不能接父母来此尽孝,望父母勤加餐,多坐卧,勿操劳,保重身体。

  无需回信,京都居不易,正在城中择地而赁,之后儿子再来信。”

  等墨干后,他将这张纸放在一旁,再重新铺上一张纸。

  还未落笔,道观外忽然响起叩门声,连着拍了三次,又大声喊“邬少爷”。

第218章 求字

  邬瑾听着声音,像是祁畅,连忙走出去,拨开门闩,打开大门,在月光下一看,果然是祁畅。

  祁畅穿一件旧斓衫,缩着肩膀,见了邬瑾便讨好一笑,拱手作揖:“邬少爷。”

  邬瑾侧身请他入内:“你我同是一科进士,不必这般称呼,叫我邬瑾即可。”

  祁畅拘谨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走入门内:“不、不,我不过是个同进士,不敢和状元称同年,我、我叫您一声大哥吧。”

  邬瑾点头:“进来说话,这么晚来,应该是有事吧。”

  “是。”祁畅跟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悄悄打量道观中情形。

  道观清净自然,各处门窗大开,毫无阻碍,院子里一条小径,铺着石板,打扫的清爽干净,小径两侧,长满过膝的野花,里面窸窸窣窣,忽然蹿出来一只大花猫,从祁畅跟前纵过去,他吓得一个哆嗦,后背一凉,险些绊倒。

  邬瑾伸出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臂,等他站稳后,才松开手,笑道:“别怕,不伤人。”

  “不、不怕。”祁畅跟着邬瑾走进客房,又悄悄打量一眼屋中情形。

  屋中简陋,堪称是家徒四壁,一眼就能扫尽,唯一看不尽的,便是桌案上的东西——几本翻出了毛边的书、厚厚几沓写满字的竹纸、笔架山上写秃了的两支笔、桌案之下,堆放着看过的数篇策论文章。

  祁畅汗颜,他自以为勤奋,然而来京都之后所练的字,还没有邬瑾后到的人练的多。

  他暗道邬瑾的从容和底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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