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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走了进来,肩上还扛着一个麻袋,走到沈夫人面前,低声说道。
“夫人,都办好了。”
说完就将肩上的麻袋扔到了沈夫人的脚边,‘砰’的一生,随后那麻袋中传出一身闷哼。
沈夫人闻声,当即就露出了满意之色,对那下人说道。
“办的不错,买主已经找好了,后院备了车,连夜把她送出城去。”
沈夫人眼里尽是狡黠。
那下人低着头,低低应了一声:“是,夫人。”
说完,便将脚边的麻袋扛了起来,放在肩上,转身便要走。
“慢着!”
那下人身形一顿,打了个哆嗦,月色太暗,沈夫人并未看出那下人的异常。
沈夫人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玉屏呢?”
“沈小姐说,她要盯紧些,等把姓聂的解决了,她在回来。”
那下人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些支支吾吾,但沈夫人并未发现,随后挥了挥手,让那下人快走。
“快去快回,不要被人看到了。”
那下人呼出口气,连声答应,出了沈府。
后院内,陆廷舟站在马车旁看着那下人将麻袋扔进了马车。
“大人,小的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您……您饶了我吧!”那下人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对着陆廷舟磕着头。
陆廷舟垂着眼,冷漠地看着那下人。
“按照你主子的吩咐去做。”
那下人连连答应,赶紧上了马车离去。
直到第二日晌午,沈玉屏都没有回来,而那派去的下人也不见了踪影。
沈夫人开始有些急了,按理来说,人贩子就在城外接应着,沈玉屏昨夜就该回来了,可这都过了一晚上了。
沈夫人急得火烧眉毛,实在等不及了,便跑去找了谷盈溪。
此时谷盈溪正在书房内盯着昨日冯奕琛送来的绣帕看,眼里看不清是何情绪。
沈夫人推门而入,谷盈溪抬眼望去,便看到自己母亲扑了过来,抓着他的衣袖,语气慌张。
“儿子,快,快去找找你妹妹,你妹妹不见了!”
谷盈溪闻言皱起了眉头:“玉屏不见了?”
“对,你快去派人找找,她说不定出什么事了!”
“玉屏已经过了十八,能出什么事?”
沈夫人火烧眉头,关键时候,也不敢再遮掩,便将昨日两人商议的事告诉了谷盈溪。
“你妹妹昨天就该回来了,我等了一夜都没消息,肯定是冯奕琛那个贱人使坏,她肯定是把你妹妹弄走了!”
谷盈溪连忙站起身来,沉着脸看着沈夫人。
“胡闹!如今她已是长公主,你们怎敢再去招惹她!出了这样的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沈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着:“儿啊,你别再怪为娘了,快去把你妹妹找回来吧,你妹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娘怎么活啊!”
沈夫人一边喊一边锤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天抢地的,看的谷盈溪十分心烦,上前扶起了沈夫人。
“快起来,让人看见成何体统!我这就去找玉屏,你好生休息,莫哭伤了身子。”
说罢,谷盈溪便甩袖出了书房。
……
皇宫内,揽月殿。
宫女通报冯奕琛,新科状元谷盈溪就在门外求见。
冯奕琛早就猜到了谷盈溪回来找她,勾了勾唇,刚走出殿门,便看到谷盈溪站在那里,语气严肃,质问道。
“玉屏在哪!”
第十六章
冯奕琛站在殿门口,眼里情绪淡漠,浅浅扫了一眼谷盈溪,开口道。
“可笑,你妹妹不见了,与本宫有何干系?这是后宫之地,你一个外臣男子擅自入此地,本宫还没有追究你的罪责,你倒先质问起本宫来了。”
谷盈溪闻言一怔,随即低下了头,语气也低了下来,沉声道。
“我母亲说昨日玉屏找过你,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晚昭,你我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到玉屏,放过她吧。”
冯奕琛嘴角勾起一抹笑,反问道。
“本宫与状元郎之间有何事?状元郎别是忘了,昨日才拜堂成过亲,今日就来皇家攀关系,怕是要寒了令夫人的心。”
谷盈溪一听,眼前一亮,抬起头看向冯奕琛,步子就要上前:“你吃醋了?我与她是圣上指婚,并非……”
话音未落,冯奕琛便出声将他打断。
“你不过一个靠着吃软饭考上的状元,本宫吃你的醋?谷盈溪,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冯奕琛垂着眼,睥睨着谷盈溪,眼里的嫌恶毫不遮掩。
谷盈溪身子一震,手猛地握紧,他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他吃软饭上位。
谷盈溪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闭了闭眸,将情绪强压下去。
“我劝你还是快些回去,问问你母亲,沈玉屏到底去了哪,再晚一些,就不知道到了哪个穷乡僻壤,做谁的妻了。”
冯奕琛抚着衣袖,悠哉悠哉地说着,随后转身对宫女冷声道:“送客。”
谷盈溪目光紧紧盯着冯奕琛的背影,渐渐收紧了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但眼下找到沈玉屏要紧,他还是连忙出了宫。
沈府,卧房内。
沈夫人倚靠在床榻上,抚着胸口替沈玉屏担忧着,谷盈溪推门进来,将冯奕琛的话告诉了沈夫人,问其是何意。
沈夫人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半天,才就着哭腔道出:“这玉屏……玉屏这是被卖了啊!”
她连忙起身,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谷盈溪,说出了那买主所在何处,谷盈溪脸色大变,连忙派人出城追寻拦截。
说罢就不再理会沈夫人,甩袖离去。
沈夫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哭喊了起来。
门外,聂幼渔听着屋里沈夫人的哭喊声,垂下眼,看着自己身上被那暗针扎出来的千疮百孔,脑海中浮出一个计划。
看来想置那冯奕琛于死地的人,不止她一个。
聂幼渔心想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
一直到夜里,谷盈溪才匆匆赶回,身上还背着遍体鳞伤的沈玉屏。
沈玉屏是在即将出关外的地方找到的,她被打晕后卖给了人贩子,那下人拿了钱不知跑去了哪里。
她醒来后,身边的人贩子正咧着嘴,将手伸向她的脸颊。
沈玉屏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挣扎着想要跑,被人贩子抓回来暴打了一顿,身上早已是皮开肉绽。
她被打怕了,也不敢再跑,只能跪着求人贩子放了她,那人贩子见色起意,将便宜占了个够。
沈玉屏被找到时,浑身狼狈不堪,仅一天一夜,她竟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沈夫人抱着女儿嚎啕大哭,沈玉屏那双变得浑浊的眼渐渐有丝清澈,呆愣地转过头看着沈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冯奕琛,将她碎尸万段!!”
第十七章
沈玉屏躺在床上疯疯癫癫的,时而清醒,但满嘴乱喊着一定要杀了冯奕琛。
沈夫人看着心痛不已,让谷盈溪找了全城最好的大夫来医治。
而谷盈溪也担心沈玉屏再跑出去惹是生非,将她关在了家里,让人好生看管着。
聂幼渔端着药碗进了沈玉屏的房间,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上面空无一人,聂幼渔皱了皱眉头,下一秒,一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是你这个贱人!害我变成了这样!冯奕琛!我要你死!”
沈玉屏披头散发,面部狰狞,眼睛几乎都要瞪了出来手死死掐住了聂幼渔的脖子。
聂幼渔被掐地喘不上气来,一张脸憋得涨红,而沈玉屏嘴里仍然乱喊着,俨然是把聂幼渔当成了冯奕琛。
她原本是进来给沈玉屏送药的,顺便过来看看沈玉屏是不是真的疯了,她还想借着沈玉屏来实施自己的计划呢。
谁知沈玉屏脑子糊涂,竟将她错认成了冯奕琛,要杀了她!
聂幼渔将桌上的药碗猛地摔在地上,发出声响,将沈玉屏推到在了地上,才勉强喘上气来。
沈夫人闻声连忙跑了进来,看着满地狼藉和倒在地上的沈玉屏,赶紧上前扶住沈玉屏,指着聂幼渔的鼻子大骂道。
“好你个聂幼渔!敢对我女儿下手!你活腻了你!我们家这是倒了什么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聂幼渔方才喘过气来,抬眼看着沈夫人那双眼,眼里恨意乍现。
从她嫁过来后,沈家人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如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沈夫人时常对她谩骂,她都忍了下来。
而沈夫人每骂她一句,她心中对冯奕琛的恨意就多了一分。
聂幼渔咳嗽了两声,假装良善地对沈夫人说道:“玉屏妹妹还有些不清醒,把药打翻了,我再去药房抓两副回来。”
“还不快去!”沈夫人怒瞪着聂幼渔。
聂幼渔出了房门后,转眼面容就变得阴冷起来,心中暗道:这沈玉屏,对她还有用。
聂幼渔去了药房抓药,刚提着药包出了门,便看到一辆马车从眼前经过。
那马车豪华,车上悬挂着铜铃,顶上还雕刻着四只麒麟,嘴里各衔着个汉白玉珍珠,车顶立着个旗,上面赫然是摄政王府的图腾。
聂幼渔连忙追在马车的后面,嘴里喊着:“陆哥哥!”
那马车丝毫未停,渐行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