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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怡也看到寒正渊灯上的祝福，转向寒正渊：“谢谢。”

“怡儿，我们会再有孩子。”

她没有回话，接着观看河上的海棠灯。

对不起，孩子，以后娘亲不会时刻念着你，娘亲要开始新的生活。

·

翌日。

清晨，太阳还未出来，空气上方有层薄薄的雾，昨晚慕容怡梦到孩子，这是她第一次梦见，在她下定决心遗忘的晚上。

或许该见见顾霏颜，慕容怡换上凤装，又思考下，改换上紫绡妆花裙，简单地束好发。

装扮完，并未花费很多时间，走之前，她瞥向凤装。

刚才的她太过小家子气，身穿凤装，在打进冷宫的妃子，而且发疯了的妃子面前，彰显她皇后的身份。

雾还未消散，冷宫在甘泉宫西偏殿的前面，在皇宫的最深处，离海棠苑并未很远。

在走到西偏殿，慕容怡停下，想再进去看看，那段时间受到的欺侮，还有孤单，但又没进去。

早就过去，又何必在意，她今日去冷宫，为她做个了解，也为与寒正渊的感情做个决定。

冷宫是整个皇宫最阴冷的地方，路过的宫女或太监都说闹鬼，会听到女子的笑声。

慕容怡打发掉外面镇守的士兵，走到里面，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院子的花草都恹恹，枯萎着。

她走进房间，没听到顾霏颜的笑声，又走到床边，发现顾霏颜靠在床上的角落，抱住双腿。

床上的女子散落头发，披在双脸前面，她穿着白衣，颇像女鬼。

顾霏颜全身发抖。

是不是冻着?冷宫凉兮兮，慕容怡也感觉到凉意，她把披风脱下，系在顾霏颜身上。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顾霏颜，我是慕容怡，来看你了。”

她猛然抬起头，又蒙住脸，再把肩上的披风扔在地上。

只一瞬，慕容怡便看到她的脸，面目全非，当初前皇增倾城二字给她，非常符合，容貌倾城，前皇希望她活得倾国。

可惜，物是人非，增她封号的人早已死去，倾国倾城也没了。

第40章 真相

微风吹过。

跌倒在地的人，久久没有反应，慕容怡也在旁边等着。

许久。

顾霏颜站起，没用手遮住脸，她看向面前的女子，容貌从未变过，其中的风韵更吸引人。

“在湘王府时，本郡主把你踩在脚下，之后在皇宫，你不配当本郡主的对手，现在倒是本郡主输了。”

她继续说：“但你知道吗?从始至终本郡主从未赢过，寒正渊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所做的任何事，为的只是你。”

“我来这里，不是争夺输赢，更不是比拼寒正渊的宠爱。”慕容怡皱眉。

“可本郡主偏要说，落妃自以为得到帝王的爱，她不过是个替身，当初本郡主来见偏殿你时，本想离开，可本郡主看到你的眼睛，同落妃几分相似。”

“那时，她正当宠，本郡主便罚你，真相不是如此，寒正渊救落妃，也是因为她像你。”

顾霏颜说完，大笑：“你说搞不搞笑?本郡主和落妃都想得到帝王的真心，他的真心早就给你了。”

“顾霏颜，别说了，你害死我的孩子可有半点愧疚?”慕容怡不想在听寒正渊的事，这会让她无法冷静。

她笑得更大声，眼角有泪水，现在顾霏颜的脸，只剩眼睛还算漂亮。

“愧疚?本郡主行得正坐得端，孩子不会本郡主弄的，你该问问枕边人，他是否有半分愧疚?”

慕容怡呆怔，寒正渊，她早该想到，她看向笑得哭起来的人：“谢谢，孩子的事对不起。”

轮到顾霏颜愣住，她用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神，望着慕容怡，再说出恶毒的话：“别谢谢我，也别道歉，本郡主想过害你的孩子，也实施行动，但你躲过了。”

慕容怡没说话，她沉默几秒，再离开冷宫。

远处的背影消失，顾霏颜又笑起来，当天，寒正渊在她耳边说过三句话。

孩子是他亲手弄的。

之前的一切全是假的。

除怡儿外，他从未宠爱过任何人。

“寒正渊，你对心爱之人狠毒，对自己狠，对外人更狠。”

“父皇，我想你，”

“皇帝哥哥，我好冷。”

所有人都把她当傻子，她不要再苟延残喘。

·

御书房。

手下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离开冷宫了，废后她咬舌自尽了。”

“退下吧。”

寒正渊看向冉冉升起的太阳，孩子是他和怡儿的嫌隙，现在已经没了。

所有的真相她都嘚知。

之前，他留下顾霏颜没杀，为的是今日，曾经他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怡儿。

他害怕怡儿知道后，真的离开他，不久前，大夫说过，皇后娘娘的病从未好过，她表面的平静，全是伪装。

深处的腐肉还在，新肉长不出。

但寒正渊依旧不敢道明真相。

昨天七夕，他想在花灯表明爱意，但看到怡儿的花灯，顿时明白，再不把腐肉割除，他们没有未来。

直到今日他也在犹豫，但怡儿竟然主动去冷宫。

寒正渊手在抖，他害怕面对怡儿，她会用怎样的表情对他?他们之间有没有未来?

第41章 对峙

雾渐渐散开，慕容怡不想回海棠苑，她害怕见到寒正渊。

在她要重新相信寒正渊时，他给她当头一棒，她早该想到。

寒正渊面对她讲起孩子的闪躲。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偏偏寒正渊如此做，她怎能相信寒正渊爱她?

她摇摇欲坠，走路也不稳，下一刻便要倒下。

走到西偏殿时，慕容怡走进去。

这里早被封起，草生得很旺，她来到床边，还记得那日醉酒的寒正渊，让她拥有第一个孩子。

慕容怡唇边挂起嘲讽的笑，同样也是寒正渊，她的第一个孩子没了，她防着所有人，却没逃过他。

为什么?这也是寒正渊的骨肉，他为什么要亲手害死?

她恨寒正渊，也恨一遍一遍对他心软的自己。

慕容怡摸着肚子，谢谢孩子昨晚的托梦，让她认清枕边人的本质。

·

海棠苑。

心莲刚进来时，瞧着慕容怡似乎失了心魂，连忙跑过去问：“小姐，身子不舒服吗?还是想起伤心事?”

她摇头：“心莲，你下去吧，让我静一下。”

“小姐，实在难过，小姐可以说给皇上听。”心莲说完，一步三回头。

伤她最深的是寒正渊，又何来的讲给他听，慕容怡滑下晶莹的泪水。

许久，慕容怡找出匕首，她望着锋利的刀，笑下，眸子并无半点笑意，这个笑极为伤心。

她穿着最喜爱的衣服，简单的黄粉相间，中间绣着小花，这是她还是湘王妃时，寒正渊送第一件衣物。

青丝散落两肩，没有多加粉饰，额间点着梅花妆，慕容怡最喜爱的是梅花，花中君子，顽强不屈。

日上三竿。

寒正渊还是迈开这步，他未穿着龙袍，一身玄衣，表情悲伤，他走进房内，挤出一抹笑，再走到床边。

他观察慕容怡，表情难过，又看到衣着：“怡儿，你还记得，还是湘王时赠你的。”

慕容怡抬头：“我这一生最欢喜的日子，便是做你湘王妃，只有我们两人，没有其他人。”

“别这么早说一生，我们还有很多时光，今后也只有我们，再无别人。”寒正渊有些慌，慕容怡说到一生，他怕小怡想不开。

“可我宁愿从未见过你，若人生只如初见，我没有以后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