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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赵韫珠不敢再说话，只能默默忍受他的暴戾。

他粗暴的对待和浑身散发的低气压都让她难受无比。

实在捱不住的时候，她带着哭腔求他：“轻点……”

她感觉到，齐书聿动作顿了顿。

但仅仅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随之而来的，是变本加厉。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一切才归于平静。

齐书聿片刻也没有停留，抽身下床去了浴室。

赵韫珠发丝凌乱的躺在床上，眸子空洞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连手指都无力动弹。

她心里被不知名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苦涩得快要溢出来。

那些情绪吞噬着她的尊严，击碎了那些微薄的梦，在她的胸腔里跳跃着，令她痛苦不堪。

很快，齐书聿离开了，可他留下的气息还在，布满了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

赵韫珠拖着疲惫的身体，忍着不适，将床单被套都换掉。

打开窗户，冷风灌了个满怀。

她看着破晓前那幽谧的湖泊，心一点点归于平静。

一辈子也不长，咬咬牙，或许就过去了吧……

天亮后，赵韫珠没有去上课。

她实在做不到，被折磨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都难受。

在学校没见到她，姜梦芝便找来了这里。

见到这么好的房子，姜梦芝有些惊讶：“姓沈的挺大方的，这房子的价格，能在别地儿买套别墅。”

赵韫珠靠在沙发上翻着书，没什么反应。

见她气色很差，脸色也不好看，姜梦芝不敢再说别的，凑上前小声询问：“你怎么了？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赵韫珠翻书的动作僵了一下：“我又不是他老婆，他干嘛要对我好？”

这话把姜梦芝堵得卡壳了好一阵儿：“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觉得吧，就以你俩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怕他折磨你。”

赵韫珠苦笑：“他可不就是为了折磨我么？即便从头到尾我什么也没做，我妈过去那十七年欠下的孽债，也都报应在了我头上。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最初知道赵韫珠跟齐书聿的渊源时，姜梦芝是震惊的。

她没想到，赵韫珠竟然能跟这样的大人物有瓜葛。

要知道，她从前的梦想就是毕业后能去沈家旗下的仕安集团工作，那是多少求职者的梦。

现在，她也不敢想了。

下午。

在姜梦芝的陪伴下，赵韫珠才总算睡着了。

给温泽川遛狗的事儿，自然又落在了姜梦芝头上。

就算姜梦芝再怕狗，为了好姐妹，也得硬着头皮上。

晚些时候，阿泽过来送食材。

赵韫珠被吵醒，浑浑噩噩的从卧室出来。

看到她形容枯槁的模样，阿泽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赵韫珠没说话，阿泽自行领会，昨晚齐书聿过来后呆到天快亮才走，他全程在楼下等着，多少也能猜到。

将食材整理好，他犹犹豫豫的多了几句嘴：“昨天老大心情不太好，你别介意。”

赵韫珠靠在门框边上，神色淡淡的：“我能怎么介意？就是死他手里，都是我妈作出来的。”

阿泽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没那么严重……你大概不知道，老大一直在找夫人的下落。在你妈当年进沈家之前，听说夫人被老爷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么多年，老大一直在找，查了不知道多少家精神病院了，昨天找的一家又没任何消息，他难免的就……”

赵韫珠多少猜到了：“所以，他妈的事，到底跟我妈有没有关系？”

阿泽说得很委婉：“这……我哪能知道？不好说。但是吧，前脚夫人被送走，后脚你妈就进门，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那会儿老大还小，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亲妈了，平时老爷也对他不管不顾的，这么多年，都是姑姑又当爹又当妈的，他其实过得挺……”

第五十七章 千丝万缕

赵韫珠算是多少了解了齐书聿为什么对她和她妈恨意这么浓烈。

当初她妈进沈家大门的时候，齐书聿也才几岁吧？

几岁的孩子，得不到父亲的关注，母亲又‘消失’了，母亲的消失偏偏跟刚进门的小妈息息相关，他怎么能不恨？

阿泽不方便在这里呆太久，很快就离开了。

赵韫珠回到床上躺下，心情有些复杂。

她思来想去，给母亲路雪尧发信息，约明天见个面。

向来对她不上心的母亲，突然变得积极了许多，回复得很快，还主动向她询问了见面地点和时间。

第二天中午。

赵韫珠先去温泽川那边照顾完了团子，才打车去跟母亲约好的咖啡厅。

母女俩一见面，仿佛角色对调了一般。

从前都是赵韫珠巴巴的讨好上赶着，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初初，你喝饮料吧？小孩子喝咖啡不是特别好。想吃什么甜点？草莓味的？”

这迟来的温暖，勾不起赵韫珠半点情绪，她道了句随便。

路雪尧最近过得很好，从穿着打扮和气色就能看出来，有高级美容院的养护，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白里透红，相当减龄，咋一看，还以为顶多才二十七八岁。

可这一切，都是赵韫珠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换来的。

所以，看着母亲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为什么，就不能表现出一丝丝的愧疚呢？

等服务员把饮品和甜点送上来，赵韫珠才徐徐开口：“我今天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路雪尧不设防：“嗯？你说。”

“你从头到尾，到底有没有针对过齐书聿的妈妈？”

闻言，路雪尧怔了一下：“没有啊……她一个神经病，我针对她干什么？”

赵韫珠微微蹙眉：“你之前说，你去精神病院找过她？”

路雪尧撇撇嘴：“是啊，就那一次，后来齐书聿知道后，问我他妈在哪家精神病院，他应该是想去找他妈，结果被他爸给拦住，挨了一顿毒打，还是我壮着胆子把他爸拉开的呢。之后听说他妈就被转院了，我也再没见过了。你问这个干嘛？”

“你不觉得，是因为你，他妈妈才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么？”

赵韫珠心里有种罪恶感。

“干我屁事？”路雪尧有些不快：“我是想做沈夫人，但我没有逼着沈云海这么做，都是他自己要这么干的。何况，她本来就有病，不去精神病院去哪里？”

赵韫珠觉得她无可救药，也是，世界上的小三，有几个会觉得自己有错？

不管齐书聿母亲的事跟她母亲有没有直接关联，就冲着这见不得光的关系，那这其中，就牵扯着千丝万缕。

过去这么多年的事，再追根究底也无济于事。

赵韫珠深吸一口气：“你现在还能查到齐书聿的妈妈在哪家精神病院吗？”

路雪尧摇摇头：“查不到，沈云海心狠，为了不让齐书聿见他妈，把人不知道挪哪儿去了。这么多年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也问过，一问沈云海就生气。你叫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些？”

赵韫珠端起杯子抿了口饮料：“齐书聿一直在找他妈妈。”

“你这算是，想讨他欢心？”

赵韫珠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僵，冷声道：“讨男人欢心，你才最在行。我只是不想，他把对你的恨意和怒火全都撒在我身上。”

路雪尧神色略微闪躲，对女儿当前和齐书聿的关系只字不提。

她心里很清楚，她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问不出任何头绪，赵韫珠也就没必要继续盘问了。

她留下三张百元钞票，起身起开。

路雪尧叫住她：“初初……！”

赵韫珠回头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最终，路雪尧什么都没说出来，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回到家。

赵韫珠走到厨房冰箱拿了瓶水。

刚要拧瓶盖，突然觉得有些怪异。

她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