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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瑶那边看了一眼，确定她没有注意到，他才拿起菜刀切水果。

姜夕瑶忍不住去想那会是谁打来的电话。

陆父，还是陆母？

她从来没见过他的父母，但有一次，她在电视上看见了他的父亲。

陆父的面相看起来并不凶厉，相反的，他看上去非常亲切。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逼得她和季鹤行八年前“生离死别”，逼着他的亲生儿子娶一个不爱的人。

出神间，季鹤行端着水果碗走过来。

他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轻笑着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姜夕瑶把腿放在他的腿上，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我在想纽约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趁着圣诞节的假期，我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只要和你一起，去哪儿都行。”季鹤行叉起一块苹果放在嘴里，“一直待在家里也可以。”

姜夕瑶猛地想起季鹤行结账时从货架上拿下来的东西。

她默默的想把腿收回来：“我觉得一直在家里也不好，容易闷得慌，我们还是多出去走走吧。”

季鹤行不动声色地摁住她的动作：“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不出去。”

姜夕瑶看向墙上的时钟，现在才下午五点……

正想着，季鹤行站起身来：“你先自己吃着，我去洗个澡。”

他身上都是油烟味，洗个澡也是应该的。

但姜夕瑶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红起来，她别开眼：“好，你去吧。”

浴室里响起水声，姜夕瑶盯着电视看，但里面播放的内容一点都没进入她的脑袋。

她满脑子都是等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虽然都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也隔了那么久，多少还是会有点害羞的……

姜夕瑶捂住发烫的脸，想着要不要先去卧室里的等着。

这时，季鹤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因为没有声音，又有水声的掩盖，季鹤行并没听见。

姜夕瑶盯着黑色的机身外壳，犹豫很久，到底是拿了起来。

屏幕上闪动着“妈”的名字备注。

她没有接起来，看着电话直到自动挂断。

姜夕瑶抿了抿唇，正想把手机给放回去。

屏幕上却突然跳出一条短信。

妈；【季鹤行，我和你父亲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我只给你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还不回来，后果你真的承担的起吗？】

第37章

姜夕瑶呼吸一滞，从心底开始发冷。

如果季鹤行不回去，那么他们会用什么手段让他就范？后果又是什么？

她不敢想象，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母亲会对儿子说出来的话。

浴室的水声在这时停止。

姜夕瑶忙把手机放回原位，然后抱着水果碗继续看电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季鹤行身上的睡衣是他们去超市买的情侣款式，他的是黑色，她的是白色。

两个人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但姜夕瑶看着，还是觉得高兴。

至少此时此刻，她拥有他。

季鹤行凑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她有些羞赧的推了他一下：“你电话刚才响了，你要不要去给人家回一下？”

听到她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滞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再次望向她：“你看了吗？”

姜夕瑶眼睛盯着电视，很自然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又没有看你手机的习惯。”

季鹤行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然后把手机放了回去：“没事儿，是骚扰电话，不用管。”

但姜夕瑶注意到这一次他还是把手机反扣放在桌子上。

她有些不忍，不忍心季鹤行要为了和她在一起而独自承受这么多，而她又什么都做不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不知道陆家给季鹤行施加的压力，假装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其实一片漆黑，假装不知道也许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想到这儿，姜夕瑶凑过去主动抱住季鹤行的脖颈，坐在他腿上吻了下去。

季鹤行本来在出神，唇上传来的温热柔软直接唤醒他隐忍着的所有欲望。

昏暗的灯光，凌乱的床单，破碎的呼吸……

到最后，姜夕瑶已经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刚开始季鹤行的动作还很温柔，可越到后面，他就越用力。

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都不分开。

意识混乱沉沦时，姜夕瑶听见他低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问：“若初，就算我一无所有，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姜夕瑶已经快睡着了，但她还是抬起手将他拥在自己的肩窝：“我认识的季鹤行从一开始檸檬㊣刂就一无所有，但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

季鹤行却执拗的不肯动手：“你说永远。”

姜夕瑶眼眶发热：“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没人知道这一次的“永远”有多久的期限，但在这一秒，在这一刻，他们说的永远就是永远。

之后半个月，姜夕瑶和季鹤行去了纽约的很多地方。

他们去看了自由女神像，去了中央公园，去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去了百老汇。

当然，几乎每天回家，季鹤行都会把姜夕瑶按在床上缠绵好一会儿。

而季鹤行的电话没有停止过震动。

有几次姜夕瑶趁着季鹤行熟睡后拿起来看过，除了陆母发的消息，还有很多他的朋友。

有人劝他回来，也有人支持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姜夕瑶上班的前一天，季鹤行去了她的律所面试。

而就在他离开后，公寓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姜夕瑶打开门，陆母站在门后。

第38章

季鹤行从律所回到公寓时，姜夕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当地新闻，他走过去，像往常的每一天那样在她的额角印下一吻。

姜夕瑶伸手拥住他靠近的身体，笑着问：“怎么样？”

季鹤行像二十几岁的少年一样得意地笑起来：“戚助理，从明天开始要多多关照了，我是你的新同事。有没有欢迎仪式？”

国内高校法律系四年专业成绩蝉联第一，他怎么可能不行。

如果他不是陆家的独子，如今的他应该是比她更优秀的律师。

姜夕瑶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陆律师想要什么样的欢迎仪式？”

季鹤行没有回答，霸道地把她压在沙发上重新吻下来。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季鹤行才舍得放开她。

他起身脱去大衣和西装外套，走向厨房：“今天想吃什么？麻婆豆腐，还是番茄炒蛋……若初？”

姜夕瑶一瞬回神：“啊？我……我想吃肉。”

季鹤行笑笑：“不就是通过了律所的面试，这么高兴？魂儿都飘没了。”

“当然高兴了。”姜夕瑶笑笑，“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八年前，我们住在那个小出租屋里，每天研究着这个案子怎么解决，那个官司怎么打。”

“虽然那个时候我们都没什么钱，但谨迟，我真的很喜欢那段生活。”

季鹤行切菜的动作一顿。

他转过头看她：“我们现在也是这样的生活，以后也会是，但我们会越来越有钱，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的。”

姜夕瑶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戚，笑着点头：“行，那我就等着陆大律师养我啦。”

季鹤行这才笑着转回去继续切菜。

吃完饭洗完澡，两个人躺在床上。

季鹤行背靠着床头拿着一份资料看着，姜夕瑶没什么事做，侧过身看着灯光下他的侧脸。

“谨迟。”她突然出声问，“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律师，你会不会后悔？”

他顿了顿，放下资料凑过来把她拉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头发：“怎么这么问？”

姜夕瑶咬住下嘴唇，声音发闷：“我就是在想，你本该是坐在高位上的人，为了我委屈去做一个小律师，这样的落差……”

“我不会后悔。”

季鹤行坚定的打断了她的话：“我这辈子只后悔两件事，八年前离开你，三年前让你离开。除此之外，我做出的所有决定我都不后悔。”

“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想学法律，所以我才会跟家里谈判，现在，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