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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2-19 15:54:44  热度: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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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夙鸢掀起轿帘,看着茫茫大雪,天地间一片苍凉。

人间二十二载,半生心酸与身不由己,所有情爱都不过大梦一场。

不过还好,很快,她便能和家人团聚。

小蝶,黄泉路上,你走慢点,姐姐很快就来陪你……

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万物掩盖。

……

琼花楼。

宇文拓一杯杯喝着酒。

他不是好酒之人,可眼下只有酒能压下他烦乱的心。

这时,门被敲响。

给时夙鸢梳妆的丫鬟进来,将一枚玉佩递上:“王爷,宋小姐说等她走后,让奴婢把这个交给您。”

宇文拓抬眼望去,眸光一震。

这玉佩怎么会在时夙鸢那里?他明明在十六年前送给了苏曦月!

当年,他母妃失宠,他也被锁紧冷宫。

若不是曦月隔着宫门给他送的吃食,他早就饿死在冷宫,哪来今日的宇文拓。

这玉佩是他母妃的遗物,是九岁的他最珍贵的东西……

恍然间,时夙鸢那句“十六年前遇见你,是我的劫”在宇文拓耳畔再次回响。

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勒紧了他的心脏。

“来人!”

宇文拓倏然起身:“去把时夙鸢带回来!”

话音刚落,掌事急匆匆跑进来:“王爷,宋小姐逃跑了!”

闻言,宇文拓脸色大变:“马上派人去找!”

说着,他大步跨了出去,心头的疑虑和不安也被愤怒掩盖。

然侍卫搜遍了整个长安城,都不见时夙鸢。

宇文拓面色铁青。

宋家已无人,她能去哪儿?

忽然,他想起宋家的祖坟!

宇文拓抛下侍卫,立即翻身上马,朝城外驰骋而去。

赶到宋家祖坟,宇文拓一眼望去却只有被雪覆盖的黑色石碑,不见时夙鸢人影。

忽然,几声猫叫让宇文拓心头一震。

他循声望去,在距宋家祖坟几丈处,一只眼熟的白猫正用爪子扒着一个隆起的雪堆。

浓烈的不安袭上宇文拓的心。

他冲上前,魔怔般徒手去拨雪堆。

白色的雪下,竟是红雪。

宇文拓瞬觉喉咙被死死扼住,他下意识抚开红雪。

在小白凄厉的猫叫声中,时夙鸢青白的脸赫然出现在宇文拓眼底。

第10章

几乎是瞬间,山洪倾倒般慌乱席卷宇文拓全身,一寸寸啃噬着他的力气。

伴着猫的哀嚎,他用力扒开时夙鸢身上厚厚的雪,脱下披风将她裹住抱起。

寒风中,马蹄踏着雪朝长安城飞驰。

“驾——!”

宇文拓怀抱着时夙鸢,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紧张和慌乱。

他不敢细看怀中人,甚至不敢去想她是不是已经没了呼吸,仿佛只要一看一想,她就再也回不来一般。

再想起两个时辰前时夙鸢上轿前的那些话,宇文拓咬牙收紧双臂。

什么互不相欠,不可能!

摄政王府。

随着宇文拓抱着时夙鸢回府,丫鬟小厮们一下忙了起来。

宇文拓将时夙鸢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褥。

丫鬟们端来火盆和热水,一步一行皆比以往更加谨慎jsg。

宇文拓从丫鬟手中夺过帕子,一点点拭去时夙鸢脸上干涸的血。

他沉声唤了几声“时夙鸢”,然时夙鸢双眼紧闭,毫无血色的脸没有半分生气。

宇文拓心头一颤,捏着帕子的手背青筋凸起,似是在强压着情绪。

没一会儿,太医匆匆赶来。7

搭脉时,见太医面色难看地摇着头,宇文拓狭眸微眯:“救不了?”

极具威胁的语气吓得老太医面色一白,连忙跪地:“回王爷,这位姑娘此前服食过断肠草,加之寒气入体,恐难救回,但请王爷宽心,下官必拼尽毕生所学,保住姑娘性命。”

因着这番话,宇文拓整个人都怔住了。

断肠草?

那不是掺在梨膏糖里的毒药吗?

他看向时夙鸢,黑眸间翻涌起怀疑和一丝从未过的妒恨。

她是不愿伤害澹台闻,还是宁死也要和自己互不相欠?亦或是两者都有?

当夜,王府烛火长燃。

宇文拓将药一勺勺喂进时夙鸢嘴里,却又被吐了一半出来。

忽然间,时夙鸢苍白的唇颤了颤,一声的“冷”如刚出生的小猫般微弱。

宇文拓眉目一拧,立即放下药,脱下外衣后躺到床上,将瑟瑟发抖的人拥入怀内。

不知为何,他觉得时夙鸢瘦了好多。

本就纤瘦的身躯脆弱的如瓷器,轻轻一碰似乎都会出现裂缝。

“好冷……”

时夙鸢无意识地呢喃着,仿佛梦中都置身在冰天雪地里。

宇文拓冷凝的眉眼和软几分,脸颊贴着时夙鸢的黑发,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一连几日,宇文拓衣不解带地在床边照顾着,见时夙鸢的脸有了些血色才松口气。

冬雾朦胧,屋内炭火正旺。

床上的时夙鸢缓缓睁开眼,朦胧的视线久久才清晰。

窗幔上的流苏慢慢晃动,一股浓烈的苦药味在她口鼻中四散。

她强撑着坐起身,只觉浑身发软,连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时夙鸢环顾着陌生且华贵的房间,微红的双眼满是疑惑。

她还活着吗?

她记得自己趁轿夫休息时逃了,撑着最后一口气想去宋家祖墓前磕头谢罪,可最后倒在了半路……

时夙鸢揉着昏沉的头,缓了好半天才艰难下床,踉跄着走向门口拉开房门。

下一瞬,便被外头贴着囍字的红灯笼和红绸刺痛了眼。

门口的丫鬟见她醒了,惊讶后不免叹了口气:“姑娘,你可算醒了。”

时夙鸢哑声问:“这是哪儿?”

丫鬟回道:“摄政王府啊。”

闻言,时夙鸢呼吸一滞,视线不由再次落在那片喜色中:“那这些是……”

丫鬟笑了笑:“今天王爷要和左相千金成亲!”

第11章

丫鬟的话如雷在时夙鸢耳畔轰响。

宇文拓把她就回来,就是要让她亲眼看到他和苏曦月双宿双栖吗?

为什么?为什么到死都摆脱不了那个地狱般的男人?

时夙鸢顿觉胸口绞痛难忍,双腿也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整个人顺着门框滑落倒地。

丫鬟大惊失色:“姑娘!”

王府外。

才从顺天府回来的宇文拓看见王府喜绸高挂,脸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总管拱手道:“方才有公公来传口谕,皇上得知您向相府小姐提了亲,命礼部着办婚事。”

话音刚落,宇文拓便吐出两字:“撤了。”

闻言,总管一噎。

虽说宇文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可到底在皇上之下,撤了这些不是明摆着打皇上脸吗?

总管硬着头皮开口:“王爷,礼部一会儿还会来人,若是被他们看见后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

还未说完,他便被宇文拓冰刃般的眼神吓的住了嘴。

“王总管,你现在差事当得是越发好了,连眼前正经主子的话不听了。”7

听了这话,总管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冷汗如雨:“奴才不敢。”

宇文拓哼了一声,径直回了房。

将近七日了,时夙鸢也该醒了。

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时夙鸢坐在床上,对丫鬟喂来的药熟视无睹。

宇文拓跨进房,见时夙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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