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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报什么仇？这和她父亲有什么关系？
她会变成这样，不都是被他宁拓元害的吗？！
沈素玉看着他眼中的神情和眷恋，深深皱起眉，只觉得这人无时无刻不在伪装。
许真茹叹了口气，“可惜，素玉姐姐就算泉下有知，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
什么意思？沈素玉满腹疑惑，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忘记过什么事。
更别提，这是从许真茹口中听说的。
她们之间难道还有过什么被她遗忘的过往？
她怔怔看着许真茹，只觉魂体都快要裂开。
细细密密的痛，从心口深处撕裂，窒息的感觉到扑面。
沈素玉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从回忆里抽身。
她的注意力再度回到宁拓元和许真茹的交谈上。
“至少这样，她会觉得到入狱之前，她一直都是幸福的。”宁拓元怅然说道。
疑惑变得更深，沈素玉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团迷雾中央，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真相马上就会摆在她面前了。
“宁总，人带到了。”赵凡阔步走近，恭敬对宁拓元说道。
下一刻，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将押着的人丢到地上。
“爸爸！”沈素玉瞪大了眼睛。9
这是她的父亲沈文渊？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
从前他总是西装革履，头发也总梳得一丝不苟，高定的黑色皮鞋总是锃光瓦亮。
再看他现在。
他现在竟然穿着的是又脏又旧的袄子，裂开的口子里是发黑发硬的棉絮，而他蓬头垢面，比乞丐更落魄。
更遑论他如今被打得面目全非。
自从沈氏机密文件被盗后，沈文渊带领的沈氏集团就一蹶不振。
父亲起初一口咬定是她偷了文件，她为宁拓元顶罪入狱后，家里人一次都没去看过她，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恨她，现在看来，恐怕他们也是自身难保。
沈素玉看着旁边弟弟和妈妈的墓碑，一阵心酸。
“宁总，宁总饶命啊！”沈文渊爬到宁拓元脚边，声泪俱下地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沈素玉心疼地看着沈文渊可怜求饶的模样，对宁拓元的恨意又增添了一分。
“宁拓元，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真是要让沈家灭门吗？！”
宁拓元一脚踹开他，满眼嫌恶，他蹲下身，揪着沈文渊的头发逼着他抬起头。
“放过你？你看看这是谁的墓！”
沈文渊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三座墓碑，顿时大骇。
他面前是沈素玉的墓碑，他的视线却一直锁定在旁边的沈玉源三个字上。
“源源，我的源源……”沈文渊斜着眼颤声哭嚎着，画面有些滑稽，但在场的人都笑不出来。
沈素玉心中的悲愤被凄凉取代，“爸，我就在你眼前啊……你为什么还是只看弟弟……你还在恨我吗？”
“还惦记你那宝贝儿子？”宁拓元眼神狠厉，将沈文渊的头重重磕在沈素玉墓前的大理石阶上。
沈文渊被压着半边脸贴在大理石上，鲜血立刻顺着额头流下。
他痛得龇牙咧嘴，挣了一下没挣脱，“宁总，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你在玉玉的坟前忏悔，把你这些年做的一切都说一遍。”宁拓元说道。
沈文渊眼神闪烁，“这……我做什么了？我对沈素玉那丫头够好了……啊！”
他还没说完，宁拓元就揪着他的头发，又让他猛磕了一下，“说！”
“我说！我说！”沈文渊连忙求饶。
一旁沈素玉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没有了最开始看见沈文渊受罪的那股心疼和气愤。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沈文渊对她有愧。
可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他那里究竟遭遇过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她这个继父对她虽然不算亲近，但也不差，在沈素玉背上家贼骂名之前，他对她都是很宁和的。
下一瞬，她就听沈文渊颤抖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