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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没有吧。”拓跋阳自嘲一笑，“毕竟你当初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声。”

沈沅抓着衣裳下摆，一瞬心里闪过很多话，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往事已矣，多说无益。

她的沉默，让拓跋阳心潮涌动，他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等着我，我会再来找你。”

拓跋阳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转瞬就跑出了门去。

而沈沅本也想走，但连番紧张和疲惫让她眼前突然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当沈沅再次恢复意识，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她费力睁开眼皮，身旁坐了一个陌生女人。

“这是哪？”

一开口，她就感觉到嗓子干哑的生疼。

晴岚听见声音，端着一碗药就走了过来：“太医院柴房。”

沈沅看着递过来的药，有些迟疑，她怕苦，之前最害怕的就是喝药。

医女晴岚在太医院是出了名的脾气差，见她迟迟未动，瞬间发了火。

“不想病好就别喝，白白浪费我的药材。”

沈沅被这一句数落吓得赶紧接过了药碗，不顾烫意仰头就喝了下去。

“我喝完了，你别生气。”

喝完药，沈沅顾不上喉咙的疼痛，将空药碗用双手颤颤巍巍的递给了晴岚。

这几年的教训，让卑顺这两个字刻进了她的骨髓。

晴岚见到沈沅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自己不过是一句话就能把她吓成这样？

当禁卫军将沈沅扔在太医院，却无人愿意治她时，晴岚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皱眉问道：“你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陛下？”

沈沅面色白了几分，下意识的咬紧了发白的唇瓣。

得罪？

要真的只是得罪就好了。

慕子晏是恨她，恨到必须折磨羞辱她。

“不愿意说吗？不说就算了，吃完药你就走吧。”晴岚冷着脸转身准备离开。

沈沅见此急忙出声：“如果我告诉你，你能让我在柴房待几日吗？”

她实在无处可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话。

晴岚闻声停下脚步，点了点头：“可以。”

沈沅眼里的光暗了暗：“五年前，我杀了陛下的挚爱。”

晴岚面色微变，打量了一眼面前枯瘦如柴的沈沅，轻轻摇头。

“你不像。”她见过太多杀人的人。

无论什么理由，只要杀过人，眼神总是带着狠厉的。

但沈沅没有，她的眼里只有卑微的哀求之色。

话落，沈沅的眼眶不由红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没有杀人，

连一面之缘的人都愿意相信她没有杀人，可从小同她长大的慕子晏却不相信。

“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没有。”

这是沈沅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哭了出来。

整整一个时辰，她哭的都没停过，就好像要将这几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最后，沈沅哭累了才昏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北漠的使臣带着好多箱珠宝进到金銮殿。

“使臣这是做什么？”慕子晏高坐在龙椅之上，眼里暗藏一抹凌厉。

拓跋阳脸上笑着走到大殿中央，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向陛下讨要一名女子。”

“何人？”慕子晏冷视着拓跋阳，心里却莫名涌出几分躁动。

“女官沈沅。”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哗然！

第九章 什么关系

“沈沅是我的妻子，我愿用一座城池来换她。”

拓跋阳的话像细针一般刺进了慕子晏的耳膜。

那个曾经日日囔囔，要做他太子妃的沈沅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慕子晏危险的眯了眯眼。

拓跋阳不慌不忙的从衣间拿出一块白色月状玉佩。

“这就是我与她的定情信物，陛下可过目。”

慕子晏冷目看了眼侍卫拿上来的玉佩，在看到玉佩上面的雕花时，心里霎时刮起一场狂风暴雨。

他和沈沅定亲之时，太后赏赐了一对龙凤鸳鸯玉佩给他们俩。

沈沅向来都格外珍惜，每时每刻都会将她自己那块带在身上。

可如今，她那块却出现在拓跋阳的手中！

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此事事关重大，容后再议。”

“退朝。”

一声令下，慕子晏大袖一甩，抑制不住怒气从金銮殿大步离开。

太医院柴房。

沈沅本来在帮晴岚晾药材，突然，一群禁卫军就冲了进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强行带到了圣宸殿寝宫。

她跪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床铺前，浑身僵硬：“陛下。”

慕子晏看着她逃避的姿态，脸上冰霜更冷。

他走到沈沅面前，突然，伸手一把钳住了她瘦削的下巴！

沈沅避无可避的抬起头，对上一双燃着火焰的眸子，听着男人劈头盖脸的质问。

“你和拓跋阳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沅怔住了。

脸色一点点变白，微颤着缓缓吐出两个字：“故人。”

故人？

慕子晏额间青筋露出，心里的火一瞬烧得他眼都变红。

她沈沅居然真的敢和另一个男人勾搭在一起！

慕子晏怒极反笑，嘴角危险的勾起。

下一瞬，沈沅一声短促惊叫，她被慕子晏粗暴的扔在了床上。

沈沅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闪躲着挣扎。

可接着，慕子晏只一手就按住了她的挣扎，火热的气息逼近了她，封住她闪躲的唇。

沈沅只能仰头承接他的霸道。

一吻闭，慕子晏转攻其他阵地。

“不要……求求你……”

沈沅惊慌失措的扭动着身体，颤声求饶。

“不要？”慕子晏冰冷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怒气，突然又冷笑了起来。

“你不是很久之前就想爬上这张床吗？”

沈沅脸一白，心被一点点撕裂的疼。

她不再挣扎，脸上浮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沙哑的笑声从她的喉咙发出，带着数不尽的委屈和绝望。

“慕子晏，你不是深爱着知雪么？”

“你不是说，我和她比起来肮脏无比，哪怕我死也不会碰我半分么？”

“怎么现在，要碰我这个下贱的杀人犯了？”

一声声，一句句。

砸在慕子晏的头上。

砸得他生生止住了动作。

无名之火却并没有熄灭，转而成了另一种愤怒。

看着沈沅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痕，他眼眸暗了下来。

沈沅大口喘着气，攥紧了自己的领口，提防的看着他。

下一秒，她的胳膊突然被慕子晏粗暴的拽起，直接快步走向浴池。

沈沅跌跌撞撞，还来不及在光滑的玉石地面上站稳，就被慕子晏摁进了冰泉中。

第十章 绝不爱她

冰冷的泉水一瞬涌入沈沅肺腑。

“咳咳……”生的意志让她又挣扎起来。

可每当她浮起来时，慕子晏又会无情的将她按下去。

呛水声一声又一声，但即使这样也浇灭不了半分男人心中的熊熊烈火。

“是很脏，脏就洗干净点！”

头顶上，沈沅清晰的听到慕子晏冰冷入骨的话。

就在她快失去意识之时。

禁锢在她头上的力道突然消失。

慕子晏粗暴的将她从冰冷的池水中拽了出来，直接扔在了玉石地面上。

“咳咳……”

沈沅躺在地上，不住咳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痛的快要麻木。

一只大手，随即将她的脸抬起。

男人俊美无情的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拓跋阳要用一座城池换你。”慕子晏的脸上勾起一抹残忍笑意。

一瞬，沈沅的脸色惨白的就像个死人。

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慕子晏眼神幽深：“但你放心，孤绝对不会让仇人活得痛快。”

说完这话，他随即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池。

许久，沈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逃似的跑出了浴池。

在回去的路上，几乎每个见到她的宫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

“她就是沈沅啊？就这样的女子嫁去北漠岂不是丢我们的脸面吗？”

“不过是个丑八怪，听说还想爬龙床呢。”

……

嘲笑奚落声此起披伏。

假装听不见就好了，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

沈沅不由的加快脚步，可每一步于她而言都痛到了骨子里。

好不容易回到柴房，沈沅已经满心疲惫，在角落里躺了下来昏睡了过去。

慕子晏带着满身的怒气回到圣宸殿，但刚入殿就看见素瑜穿着薄如蝉翼的长裙等着他。

“陛下这是为何生气？”素瑜含情脉脉的走上前。

“北漠要用一座城池娶沈沅。”慕子晏冷声回答，对素瑜的主动完全无视。

素瑜听到沈沅的名字，眼底立马闪过一丝厉色。

“殿下，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感情？”她的语气透出几分委屈。

慕子晏一怔，下意识的满口否定。

“怎么可能？孤就算爱全天下的女人，也绝对不会爱上沈沅！”

他没有意识到，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