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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这与我毫无关系。”楚墨寒冷冷眯着双眸，“只是若叶将军当真有罪名加身，只怕裴指挥使，不忍下手。”

展薇道：“此事不必厂督担心，孟国图纹一事，我会亲自查明。”

楚墨寒道：“那我便，拭目以待。”

展薇不言，只见他转身便走，袍角翻飞，像是带了无尽的冷意。

夜里，展薇站在叶府门外一侧，看着门卫关上叶府大门。

今日是叶府祭祖之日，谢言昭与叶夫人都会去庙中祈福，暂留一夜。

谢言昭不在，叶府便十分好搜寻。

街上灯火渐渐熄灭，夜色也逐渐浓郁起来。

等到乌云彻底遮蔽月光，她方才动身，足间一点便攀上了围墙。

往下望去，叶府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火，寂静无声。

叶夫人与谢言昭都宿在内院。

展薇按照记忆，走进内院往叶夫人房中悄悄潜入，在书架上翻找了片刻，却是一无所获。

正当她转身之际，却猛然被书架上的一个花瓶吸引了注意。

这上面似乎经常打扫，却只有这个瓶子上面落了灰。

必然是嘱咐过不要碰，展薇想着便将花瓶拿下，房间内瞬间响起了铃铛的清脆响声，钉钉郎朗不绝于耳，门外迅速有暗卫赶来。

展薇一惊，忙借着幽暗的火折子，往花瓶内看去，却顿时愣在了原地。

第17章

那是一块玉佩，在火光下泛着浅浅的荧光，一看便不是凡品。

确实也不是凡品，更不是在这个国家能见到的东西。

俱展薇所知，这种玉制是孟国才有，并且是皇室独有。

先帝十分喜欢这种玉，孟国被灭国后，便将这些玉全部收集了起来，一个个都登记在册，放在国库里。

民间绝不会有！

门外的脚步声愈近，展薇迅速将玉佩拿起，从窗户潜出。

方一潜出，门便猛地被踹开，展薇避开所有人的气息，迅速出了叶府。

刚到街上，便感知到一个气息正在迅速从身后接近。

展薇心神一凝，一掌便往身后拍去。

来人侧身躲开，月色完全被遮蔽，展薇看不清究竟是何人，又是迅速一拳，来人不躲不闪，以手为拳，直直接了这拳。

两拳相交之际，展薇眉间一皱，收回手：“楚墨寒。”

彼时风吹乌云散，楚墨寒的脸顿时隐约可见。

展薇冷冷望着他带着笑意，在月光下却愈发苍白阴鸷的脸，脸色有些许阴沉。

“你来做什么？”

楚墨寒不答，只是说道：“本以为裴指挥使会有何查案招数，不曾想竟还是和以前一样，以身犯险。”

展薇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宫内皆知楚墨寒与她是死敌，却基本都忘了，他们都是风雨楼出身，也曾经历过生死。

楚墨寒知道她的习性，在风雨楼时便喜欢直白的去怀疑的地方搜查，这样虽危险，却最有实效。

这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说到底，她的骨子中始终残存着一股杀手的暗意，喜欢黑暗，这份喜欢或者说习惯远远超过做指挥使。

她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楚墨寒却并不在意她冰冷的目光，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展薇隐下冷意，说道：“一块孟国皇室的玉佩。”

楚墨寒道：“给我看看。”

展薇十分自然的递了过去，这方面楚墨寒所知的远比她多，重要的事情上，绝不能意气用事。

楚墨寒接过看了一眼，眼眸瞬间暗沉了下去。

“如何？”展薇问道。

楚墨寒抬头看着她，眼中少有的认真：“师傅可有和你说过，二十三年前，屠孟国皇宫之时，他曾放走了一个女孩？”

展薇回想了片刻：“这是？”

“是。”楚墨寒细细摩擦着玉佩上的花纹，声音暗沉，“凤紫荆花纹，正是孟国长恒公主最爱的花纹。”

……

第二日，皇帝还未通传，谢言昭却先一步来了皇宫。

他跪于武英殿之内，面前是目空一切的皇帝，以及他的左膀右臂。

“臣有罪。”

皇帝道：“哦？爱卿何罪之有？”

谢言昭抿唇，昨夜听闻叶府失窃，匆忙回府却只见叶夫人房间丢了这块玉佩，顿觉不妙。

瞬间便猜到了是风雨楼所作，此事关系重大，一定会第一时间上报。

过去一夜，皇帝必然知晓了一切。

若是圣旨一下，叶夫人必然是无活路，所以他一早便赶到了皇宫，只盼能求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皇帝冰冷的目光下第一次彻彻底底弯下了脊椎。

“臣……是孟国后裔。”

第18章

皇帝摇了摇头：“据朕所知，孟国余孽是叶夫人，你却不是叶夫人亲生，如何能算？”

谢言昭无言，皇帝继续说道：“朕知叶将军护母心切，只是此事，只是自古春风不尽野草，野草便会肆意生长，最后成为威胁，叶将军久居战场，自是明白其中道理。”

也莅临自是明白，帝王多疑，叶夫人一日不除，便如同一把高悬于他头顶的刀，让他整夜不能安眠。

谢言昭深吸一口气，又一俯身：“臣自会管好府中事宜，不会让母亲有能生事端的念头。”

“是吗？”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此，裴卿如何说？”

展薇上前一步：“臣以为，叶将军功高劳苦，将功抵过未尝不可。”

谢言昭一愣，看向展薇的夜叉面具，心中微微一动。

他本以为展薇与他早已成了死敌，却不曾想还会为他说话。

心下微微一动，却又听她说道：“故臣认为，应当将叶夫人远逐皇城，派人看管，可如此又怕叶将军思母过切，不如将三军之权交于圣上，这样也不会日日匆忙，有时间去看看顾母亲，方为两全其美。”

谢言昭脸色骤然一变，这便是变相剥夺他的兵权，再以叶夫人的安危来牵制他。

一旦同意，便只能听命于皇权，永属锦衣卫与东厂之下，可若不愿，叶夫人只怕回不过今日。

皇帝微笑着：“叶卿以为如何？”

谢言昭握紧拳，咬牙道：“如此，甚好。”

皇帝笑道：“那便按照裴卿说的去做，来人，拟诏！”

谢言昭看着太监拿出事先早已备好的诏书，胸口只觉怒意腾升，却无处发泄。

他脸色阴沉的看着展薇与楚墨寒，咬紧了牙关。

他们早就算好了。

展薇注意到他的目光，亦是回了个冰冷的眼神。

叶府。

冬雪已过，院中的桃枝开始张了些嫩芽。

叶夫人坐在院中，看着一箱箱的箱子被搬离叶府，又看着桃枝上的新芽，不免神伤。

自十八年前搬来皇城，还从未离开过一步，如今却还是被赶了出去。

这个国家，终究不属于她。

正伤神，门外侍卫传道：“夫人，裴指挥使来了。”

“裴指挥使？”叶夫人一愣，“快请进来。”

展薇带着面具从外走进，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