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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离职了，一大早公司被闹的鸡飞狗跳的。”吴蕊的声音带着愉悦。

　　“她在公司怎么了？”秦凡心里一惊。

　　“额，不是，我表述错误。是今天财务科上班后，发现她已经将自己的所有私人物品带走。工作资料全部收拾整齐，在办公桌上留了份辞职信，现在电话也打不通，老板正在发火呢。对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喂？喂喂？”吴蕊轻快的描述情况，完了还试探的八卦了一句。

　　张凡挂断了电话，呆呆的看着桌上的一张小纸条。

　　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秦凡感觉胸口很闷，他掏出烟，点了几次都没点上。打火机已经冒出火苗，可咬着香烟的嘴却一直在哆嗦。

　　他扔掉香烟，飞快的冲出家门。

　　电梯里，他拨通了苏馨的电话。

　　“那个上海的私家侦探还在不在疾控中心？”秦凡焦急的问道。

　　“应该不在了吧？结果已经拿到了。”苏馨迟疑的回答。

　　“让他马上回去，在疾控中心等着，拜托，马上联系他，让他马上回去，在疾控中心等着，我老婆一定会去拿报告的。她还不知道结果，她一定会去的。让他拦住我老婆。让他等我。”

　　“怎么了？她不在家？”秦凡焦急的声音让她很难受，但那一句句“我老婆”，却让她异常复杂。

　　“她……她不见了。”

　　“不见了？”

　　“家里的东西全部搬走了，公司也辞职了。”秦凡喘息着，听声音在跑步。

　　“你想现在去上海拦她？”

　　“对。”

　　“我在你刚才下车的地方，你过来，我送你过去。”苏馨的声音平静下来。

　　张凡快速奔跑的身形一顿，在小区内的主干道上停了下，有些错愕的看着小区门口。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自己开车。”听到那边没了动静，苏馨解释了一句。

　　“谢谢。”张凡再次吸气，加快速度向那边冲去。

　　打开奔驰的副驾，苏馨还在打电话。

　　“对，如果看到她，务必掌控她的行踪，一定不能跟丢了。我应该两个小时后就到。嗯，麻烦你了。”挂掉电话，苏馨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张凡一眼，快速启动汽车，向着上海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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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这么走了？”汪泽权的办公室内，何江皱着眉头站在窗口，一脸玩味的看着楼下如蚂蚁般庸庸碌碌的人。

　　“你说，她会不会是察觉了什么？”汪泽权有些惶惶不安，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是个精明的女人啊……”何江却是没有回答，心底默默复盘和沈俏交集的所有细节，自己应该没有异常才对。

　　“那……那接下来怎么办？”

　　“走了就走了，总有出现的一天，她还能躲到犄角旮旯去？希望她真的够精明，把不该知道的事烂在肚子里。否则……哎！可惜了……我其实真对她有点兴趣。”何江缓缓摇头，伸了个懒腰。

　　“那公司这边……”

　　“那个吴蕊不是不错？听说还暗示过你？次就次点吧，好歹屁股够圆。回来这么久，还没开荤呢。”

　　“吴蕊？让她去财务科？”

　　何江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汪泽权一眼，兴致缺缺的走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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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海疾控中心的停车场，张凡见到了所谓的私家侦探，个头不高，有些消瘦。

　　“我一直在这里盯着，而且里面的关系也回复了，确定没有人来领取过报告。”私家侦探走到车边，简单的汇报着。

　　“辛苦了，接下来还要麻烦你。有情况请及时和我说。”苏馨看了张凡一眼，对着男子挥了挥手。

　　私家侦探越过车窗看了张凡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接下来呢？就在这里等着？其实有他们看着就好，我们可以……”

　　“不用了，谢谢，他们有消息请你一定联系我。”张凡说着，就要推门下车，却被苏馨一把抓住。

　　张凡转头，两人对视。

　　良久，苏馨缓缓开口。

　　“她如果存心要躲你，看到你这里，她不会出现。”说着话，苏馨感受到了一种叫挣扎的东西。

　　张凡闻言，缓缓放下搭在门把上的手。

　　“对不起，我……”张凡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刚才看着苏馨的眼睛，他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还有，躲闪。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苏馨坐直了身躯，平静的注视前方。

　　地下车库灯光昏暗，绿色的地胶反射着渗入的光晕。

　　“我……”张凡用力的抿着嘴。

　　“还不够？”苏馨抬手，指着前方的的安全出口，从那个门口进去，就是疾控中心的化验大厅。

　　张凡陷入了沉默。

　　这一沉默，直到晚上七点，两人再开口。

　　“去吃点东西吧。”张凡像是忽而想到什么，轻声说道。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声带没有发出过声响，听上去异常嘶哑。

　　苏馨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电话。

　　“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再从其他途径帮我查一下她的出行记录，飞机、动车、长途客运、酒店住宿，尽可能周详一些。对，费用从预付款里扣就行，超支了告诉我。”苏馨挂掉了电话，启动汽车向外开去，全程甚至都没看张凡一眼。

　　说是吃饭，苏馨点了一大桌，但两人却是筷子都没拿起。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晚上十点，苏馨在张凡的小区将他放下，驾车扬长而去。

　　依旧没有和张凡说过一句话。

第69章 振作

　　打开房门，张凡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这不是他第一次不敢回家，却是第一次如此彷徨。

　　坐在客厅的沙发，张凡发现自己错了。

　　上午的时候，他翻遍了整个家，没找到一丝沈俏的痕迹。

　　而此刻，他却发现这个家到处都是沈俏。

　　看到拖把，他会想到沈俏穿拖鞋的样子。看到厨具，他会想到沈俏穿围裙的样子。眼神略过浴室，他会想到沈俏刷牙的样子。定格在电视机上，他又会想到沈俏抱着薯片的样子。

　　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吗？

　　木然的走向卧室，张凡重重的倒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此时他的余光才发现，墙上的结婚照也不见了。

　　木制的相框在墙上留下发白的痕迹，四四方方，工工整整。

　　然后他侧过身，紧紧的将沈俏的枕头抱进怀里，无声的痛哭起来。

　　他不清楚这哭诉的，是知道真相的绝望，还是失去沈俏后的迷茫，又亦或是对爱情的信仰被无情击碎后的无助。

　　次日上午七点，张凡睁眼，默默的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起身非常细致的洗了个澡，只是拿沐浴露的时候，他的手在半空僵了片刻。

　　然后他刮干净胡子，认真的吹干头发，又用啫喱膏固定好发型。

　　他穿上了熨烫整齐的衬衫西服，专注的打好领带。

　　站在门口的穿衣镜前，他认真的看着里面的精神焕发的男人。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标准的微笑。不张扬，不内敛，不过分灿烂，也不缺乏亲切。

　　这是一个职业性的笑容。

　　他上午拜访了三家之前计划好的公司。也许是命运的补偿，又或许是生活偏爱会笑的人。上午的接洽非常顺利，三家公司都签订了合作协议，其中一家因为过去来往密切，还招呼着张凡一起中饭。

　　不过，被张凡拒绝了。

　　在一家没有招牌的拉面馆吃了碗馄饨，付钱的时候，张凡看着墙上的电视有些出神。

　　电视里是个综艺节目，穿着皮裤的女孩正用独特的嗓音动情歌唱。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

　　“那句再见，竟是她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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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是什么？

　　张凡开始努力的回忆，然而沮丧的是，他竟然想不起来……

　　下午，张凡跑了五家公司。签了四家，还有一家言明已经有类似的合作，业务冲突。

　　张凡客气的告辞。

　　这一天，他没有去茶楼。

　　晚餐他又试着自己煮了碗鸡蛋面。因为异常的小心，勉强能够入口，就是有点淡。

　　这一夜，他睡在了次卧。

　　时间就这样过了七天，张凡谈成了很多协议，但他依旧没有去茶楼，也没有和苏馨打听沈俏的下落。

　　生活，似乎回归平静，事业开始忙碌，茶楼的生意也渐渐好转。

　　收银员小婉给他打过3个电话，都是汇报茶楼的营收情况，这是他留在茶楼的工作守则中要求的。

　　当然，小婉除了汇报茶楼的情况外，也没说其他的，他也没问。

　　第九天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师傅的电话，师傅人在茶楼，没见到他就打了电话问候。

　　既然合作业务，那之前的公司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