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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已经僵硬，下巴与军装上的血迹结成了块，能判断出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天后半夜。

程肖佑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昨夜将柳慕安带回房中解了她的春药后，思索了许久。

公馆内唯一对柳慕安有敌意的，经过排除只有可能是被她害了孩子的温洛诗。可是，以温洛诗的本事绝不可能短时间内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么多小动作。

或许，那两个士兵真的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的人下手。

柳慕安从柴房又被带回之前的屋子，经历了“害温洛诗流产”这事后，程肖佑在温洛诗的哀求，温笃林的压力下依旧留下了柳慕安，对她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日子平淡无奇地过了一段时日，程肖佑变得越加忙碌起来，渐渐城中传出风声，说是陕西的督军对郦城有了觊觎之意，战争可能即将爆发。

消息不胫而lv❀zhou走，城中一度引发了恐慌。

没几日，陕西的督军陆丰年与闽南督军周涵便在郦城展开了会面，陆丰年直言看上了柳慕安。

对陆丰年如此简单的要求周涵几乎乐不可支，只可惜程肖佑露出了挣扎为难的神色。

“怎么？舍不得？”陆丰年挑了挑眉，肥肉横生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闻言，闽南督军周涵也颇为严肃地扫了程肖佑一眼。

“我并非舍不得，只是柳慕安这女人为人作风有诸多问题，我怕她会给陆大督军造成麻烦。”他皱紧了眉头迟疑道。

可惜陆丰年并没有当一回事，“若真有如此多的问题，那为何少帅还留着这个女的。”说着，他又不耐烦地摆摆手，“如果程少帅舍不得直说就是，我还犯不着强人所难！”

“肖佑！”周涵不虞地瞪了程肖佑一眼，又出声警告，转而笑着对陆丰年道，“这怎么会，不过区区一个女人罢了，陆督军想要，我便将她作为礼物赠送给你。”

“这便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嘛。”陆丰年目的达到，原本就小的堪堪只有一条缝的眼睛更是细了些。

程肖佑怒火中烧，刚欲在说些什么，却被周涵用眼神制止。

待到陆丰年得意忘形地离开，周涵才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原先挂着笑的脸也极快耷拉下来，“陆丰年那个狗东西！不过就是仗着前段时间吞了西山马贼的物资，得意忘形！”

“据情报来看，西山马贼物资丰盛，光军事武器就有两大卡车，这次陆丰年不知怎么的学聪明了，用了一出调虎离山计，使得马贼头领带着大部分弟兄落入了圈套，才给了陆丰年端了马贼窝的机会！”郭副官推了推眼镜，说出了最新得来的情报。

“陆丰年势力大涨立刻就将将如意算盘打到了我们头上，这次他势在必得，我们还是要先稳住他，再做打算。”周涵看向程肖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那个女子对你意义非凡，只是，如今大局为重，该舍弃的还是要舍弃。”

程肖佑闻言低垂下眼睑，遮去眼中汹涌的杀意，拳头攥紧又松开，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督军，我知道了。”

第十九章 远送陕西

柳慕安被陕西督军讨要一事很快便通过商讨传入了温笃林耳中，温笃林得到消息后又托人将此事告知了温洛诗。

“你说什么？消息属实吗？哈哈哈，真是个好消息。”温洛诗重重打赏了来送信的丫鬟，“她果然被陆丰年那个老男人看中了，也不枉我婚礼时处心积虑让她在戏台上露面。呵，陆丰年可是看一个爱一个，他家中的几位姨太太可是一个比一个善妒。柳慕安，这回可有的你好受的。”

那厢温洛诗计谋得逞，正洋洋自得，这厢柳慕安却还被蒙在鼓里。

直到几个身穿深绿色军装，军徽与先前所见截然不同的军人闯入她的屋子，她才意识到不对，还来不及质问她就被一个小丫鬟搀扶住。

“柳姑娘，我叫小茹，是少帅派来服侍姑娘的。姑娘只说我是一直跟着你的就好。”丫鬟借搀扶着她的时机，压低声音道，“姑娘此次要被送给陕西督军，少帅担心姑娘，所以派我跟在姑娘身边。”

送给陕西督军……什么意思……

柳慕安慌张地挣扎起来，“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带我去陕西！”

小茹见状，立刻一把抱住柳慕安的腰哭道：“我们姑娘命苦啊，先前没了夫人老爷和弟弟，现在又要被少帅送去陕西！我们姑娘这是招谁惹谁了！怎的就落不得个安定！”

“哎，吵什么吵什么！柳姑娘跟我们督军去陕西是享福的！哭哭啼啼的小心爷削你！”几个军人满脸不耐烦地指了指小茹，“你，给爷闪一边去！”

“不！我家姑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小茹双手像母鸡护崽一般张开，将柳慕安挡住，气势汹汹地喊道。

只见几个军人摆摆手，“算了算了，这小丫头片子一定要跟着去就带上吧，刚好照顾这女的，免得一路上出什么差错督军怪罪下来。”

小茹闻言松一口气，双眼往柳慕安那儿一瞥，只见柳慕安神色惶惶，不由在暗中叹了一口气。

柳慕安已经在小茹与军人的对话中大致知道了目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无非就是程肖佑厌弃了她将她当做一个物品一般转手送给了别人。

果然，程肖佑这段时间对她的照料是别有用心。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安排一个丫鬟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去陕西呢？应该是像之前的巧儿一样用来监视她，好让她一辈子活在他的掌控下！

“不必了，小茹，你留在这里吧。”柳慕安满脸冰冷地拽开小茹的手，在小茹不可置信地眼神中跟上了军人的脚步。

“麻烦你转告你家少帅，我只希望，这辈子都不要与他再见面。”

话音刚落，她不再回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程公馆的大门，坐上了去往陕西的汽车。

却没看到身后，站在阴影中一直注视她离去的军装男子。

第二十章 陆家公馆

汽车颠簸地行使了两天两夜，便到了处于陕西地界边境的婺城。

婺城中心的陆公馆修建的无比富丽堂皇，比起程公馆更是大了不止一倍。

柳慕安在士兵的带领下进入了陆公馆，刚步入正厅，便遇上了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为首站着的是一个身穿艳红色旗袍的女子，一手摇着一把团扇，妖冶的双眼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着柳慕安。

“哎呦，这就是新进来的十二姨太？这模样，可真是标志。”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是嘛，我瞧着可就一般性。哪里比得上姐姐的万分之一。”一旁鹅黄色旗袍的女子翻了个白眼，涂得红润的嘴唇不屑地撇了撇。

柳慕安在她们的打量下显得有些不自在。这时，一道油腻的男声响起，“都愣在这儿干什么？”

柳慕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裹着军绿色军装外套的中年男子挺着肥胖的身子慢慢向她走来，一双豆豆大小的眼睛猥琐地上下扫视，引起了她一阵的不适。

可那两名女子却娇笑一声，扭着腰飞快地贴了上去。

“爷，你可算回来了！”红色旗袍的女子伸出一双白玉似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