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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父母不理解，丈夫对我没感情，现在连我最后的一点希望，竟然都要被掠夺吗？

　　我妈一把夺过我掌心的碎纸，扔进了垃圾桶，咬牙切齿的：“少给我不争气！你要是敢动我外孙子，以后别叫我妈！”

　　爸妈气势汹汹地走了。

　　弟弟姜宸也撂下一句：“姐，你争点气吧，多少也为我这个弟弟想想！”

　　病房门“砰”地关上，我重重跌躺在床上，更坚定了心中想法。

　　妇产科医生办公室。

　　“不行，流产必须得有丈夫签字！”

　　医生严肃地拒绝了我单方面打掉孩子的请求。

　　我面色惨白，微抿着唇，却也坚持：“医生，你帮帮忙行吗？算我求你。”

　　女医生拧眉望着我，色厉语重：“你这么狠心，你孩子爸知道吗？”

　　一句诘问，堵住了我剩下的话。

　　医生叩了叩桌面，接着说：“孩子要不要，我们拦不着你，但是请你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走流程。”

　　我灰心丧气地出了办公室门，往病房走去。

　　转身一抬眼，我瞳孔猛地一缩，前面那身影，竟然是林晏清和苏梦玲。

　　他搀扶着她，慢慢从妇产科室走出来。

　　我鬼使神差地跟上去，就听苏梦玲娇俏开口：“晏清，别那么紧张，孩子才两个月，都没成型呢，你别扶着我了。”

第6章

　　如雷轰顶，姜晚愣在当场，瞬间走不动道了。

　　苏梦玲也怀孕了？

　　两个月……

　　林晏清出差刚回来，算下来正好两个月。

　　不远处，林晏清的温柔叮嘱刺进我耳膜：“你第一次当妈，还是要小心些，千万要注意。”

　　那语气似是无奈，却满是宠溺。

　　我如坠冰窟，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整个胸腔。

　　“晏清，这个孩子你会喜欢吗？”

　　没有犹豫，男人轻快地回应：“当然是喜欢的。”

　　我的眼泪随着远去的声音一起掉落。

　　啪嗒啪嗒的，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靠着墙缓缓地蹲下，喉咙仿佛被刀割一样，呼吸不过来。

　　林晏清，他和苏梦玲已经有了孩子！

　　他怎么能呢？！

　　上辈子他虽然冷落我，却也不曾做任何悖德的事，与我离心过了一辈子。

　　想到这里，姜晚猛地吸了口气，扶着墙缓缓起身，走进了林晏清和苏梦玲刚出来的妇产科室。

　　医生办公桌前。

　　我强装无意问：“医生，刚刚离开的苏同志是我朋友，她是怀孕了吗？”

　　医生推镜，抬头看了我一眼：“是啊，她怀孕了，孩子刚刚一个多月，她丈夫都高兴傻了。”

　　丈夫？高兴傻了？

　　我如遭雷击，耳边嗡鸣。

　　我扯了扯嘴角，发出一抹苦笑：“谢谢医生。”

　　原来，林晏清竟无视我到这种地步，堂而皇之地对外人称是苏梦玲的丈夫。

　　我还在期待什么？

　　姜晚摸着平坦的小腹，脚步虚浮朝医院外走去……

　　天快擦黑的时候，林晏清来了医院，手里拎着刚买的黄桃罐头。

　　来到病房里，却发现本该躺着姜晚的床上空无一人。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他皱起眉头，转身在医院里寻了一圈也不见人影，才来到医院前台。

　　“姜晚，已经办理出院手续了。”

　　林晏清心生不妙，他急匆匆出了院门，先是回了钢厂家属院。

　　林母忙着收菜，说没见到姜晚。

　　没有下车，他直接掉转车头往姜家的筒子楼赶，林家紧闭着门，家里没人。

　　姜晚也没回娘家。

　　没一会儿，天也快擦黑了，供销社早就下班了。

　　她能去哪儿？

　　林晏清又去了书店，不见女人身影，又从桥上寻到胡同里，问了不少人。

　　最终，他在煤场旁的小山坡上寻到了我的身影。

　　我正上上下下来回地跑，连口气都不歇，连着做开合跳。

　　林晏清眼睛一缩，丢了车，冲上去拉住了我：“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怀着孕！”

　　我一扭头，红肿的眼睛闯入林晏清愠怒的双眸里。

　　我抹掉眼角湿润：“我没疯，我很清醒，我跟你打过招呼的。”

　　医生不肯给我做流产手术，那我就只有自己激烈运动让孩子走。

　　林晏清很无奈：“你到底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我红着眼看着他，抹了抹已经哭干了的眼角：“我的孩子和苏梦玲的孩子，你只能选一个。”

　　林晏清闻言皱紧了眉头：“你都知道了？”

第7章

　　他的语气，平静又坦然。

　　仿佛我应该不声不响接受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一样。

　　我不哭了，轻轻开口问：“晏清，苏梦玲都有孩子了，我的孩子生下来，你眼里会有他吗？”

　　我吸了吸鼻子，咽下心头苦涩。

　　我今天一定要了断所有事情，包括肚子里的孩子。

　　转身，我继续往小山坡上走，这次我打算直接从上面滚下去，我必须这样做。

　　然而刚走两步，林晏清却突然追上来挡在我面前，打横抱起我就走：“你先跟我回家。”

　　“你放开我！”

　　任凭我如何挣扎，林晏清纹丝不动。

　　我被强行放到二八大杠上。

　　“姜晚，你别闹了。”林晏清紧紧抓着我的手，将我环进了怀里。

　　我被牢牢地护着，贴着他的心口。

　　从前，我也想过这样依偎在他怀中，哪怕只是一刻，但从来没有过。

　　如今，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拥有了。

　　真可悲。

　　回到钢厂家属院。

　　林晏清直接将我带回了卧室，他将卧室里尖锐的物件都收了起来。

　　“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冷静冷静，冷静好了，我们再谈。”

　　我眉头蹙的极深，平静地拒绝：“不可能，我还要上班。”

　　事已至此，我已经心灰意冷，更与他无话可说。

　　我只想尽早结束。

　　红肿的眼睛让我难以言喻地疲累。

　　我躺倒在床上，背对着他，到柜上贴的两人合照时，本就酸涩的眼睛又红了。

　　一阵沉寂之后，林晏清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你好好休息，等会儿起来吃饭。”

　　房门不轻不重地合上了。

　　林晏清走了。

　　这一夜，他又整宿未归。

　　睁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天亮，我起来了。

　　走出房门，婆婆已经吃上了早餐，是现冲的鸡蛋汤，还冒着热气。

　　她就着包子，边吃边阴阳怪气我：“别以为怀孕了就能骑我儿子头上，晏清惯你我可不惯着你！”

　　我怀孕了，我的婆婆没有半分喜悦。

　　上辈子婆婆到死都在骂我是不生蛋的母鸡，害她老林家绝了后。

　　死不瞑目的模样犹在眼前，我心里不由冷颤。

　　“妈，你放心，老林家不会绝后，我也不会再拖着晏清。”

　　婆婆愣了下，随即不悦道：“你说什么疯话！什么绝后不绝后，你咒谁呢？！”

　　我不敢再说，挎上包，匆匆出了门。

　　走到门口，还能听着林母的骂声。

　　“不安好心的背时鬼，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霉了！”

　　这些话全落进等姜晚一起上班的艳红耳里。

　　她一脸同情：“怎么回事，你老婆婆又欺负你了？你这都怀上了，咋也不给你个好脸色？”

　　我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来：“可能是，八字不合吧。”

　　艳红啧了啧舌，眼神一飘，发现了朝着我们走来的苏梦玲：“她怎么来了？”

　　我抬眼，苏梦玲已经到了跟前。

　　她佯装累到的样子，扶着自己的腰，盈盈一笑，语气里的得意就掩不住了：“姜同志，晏清抽不开身，让我来拿他的换洗衣服。”

第8章

　　我表情微微一僵，愣在了当场。

　　换洗衣服？他们已经明目张胆到了这地步吗？

　　苏梦玲接下来的话，更是坐实了我的猜测：“伯母心疼我有了身子，让我来拿土鸡蛋补补，晏清卖给我的补品都吃不完呢，那土鸡蛋你就留着吃吧。”

　　“我先过去了。”

　　苏梦玲噙着笑，仰起头略过我的肩脚步轻快地走了。

　　我攥紧的手指，掐进了肉里。

　　旁边的艳红狠狠地呸了声，为我打抱不平——

　　“我呸！”

　　“什么人呐！知不知道林晏清是有夫之妇啊，得意什么啊？！”

　　“不要脸的小贱蹄子，我非得去公社举报她乱搞男女关系不可！”

　　艳红冲苏梦玲的背影，故意说得很大声。

　　身后的苏梦玲脚步一顿，看不到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我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艳红：“艳红算了，不值得。”

　　我不是不难受，胸口闷得早就快死掉了。

　　越是难受，我越是清醒。6

　　我上辈子做了林晏清心里的“罪人”，这辈子，好聚好散。

　　离婚后，从此再